这还不叫强迫?
裴伊月有点无语,又觉得有点可笑。
曾经她那么死心塌地的在他身边,如果他能拿出十分之一的关怀,她现在都不会觉得他的感情是这么突兀。
她没办法不觉得他是因为她的身份才如此费尽心机,但即便他再费心,对她来说都是白费,因为,她不会再回头了。
说好的不醉不归,最后却是不欢而散。
裴伊月原本是要跟安希颜回去的,可是她又害怕白洛庭一个人会遇上什么难以预料的事。
濮阳凯在这,而且刚刚两个人又那么的不欢快,如果他想对白洛庭做什么,裴伊月只怕他是防不胜防。
当着濮阳凯的面,裴伊月上了白洛庭的车。
车是白洛庭自己开来的,车里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气氛仍旧不是很和谐。
一路上裴伊月没敢说什么话,只是盯着车外,提防着是不是有人跟着他们。
车停在唐苑楼下,一路的安宁终于让裴伊月松了口气,正准备下车,白洛庭突然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扯,直接封住她的唇。
裴伊月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抵了一下他的肩。
感觉到她的挣扎,白洛庭直接扣住她的头,加深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霸道的亲吻仿佛带着一种不安,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埋怨过她什么,但是她看得出来,他并不开心。
回应的手臂攀向他的脖子,深邃的吻因为她的迎接而变得更加缱绻,车内的空气因暧昧的气氛而逐渐开始膨胀,情到浓时,白洛庭翻身将她反压在椅座上,轻撩她的裙摆,有些急不可耐。
在这做这样的事,裴伊月没有经历过,她缩了一下身子,看了眼窗外。
白洛庭看出了她的担心,笑了一下说:“怕了?”
裴伊月咬着嘴角,小声嘤咛道:“会被人看到的。”
“回家。”
白洛庭扔下这两个字,直接打开副驾驶的人钻了出去,回手,将那已经被她折磨到瘫软的身子抱了出来。
硕大的步伐诠释了他此刻的急切,裴伊月有些想笑。
她搂着他的脖子,脑袋在他的颈间蹭了蹭,“你生气了对不对?”
“知道我为什么生气?”裴伊月这么问,白洛庭也不否认。
“因为你堂哥。”裴伊月小声说。
“以后离他远一点。”白洛庭的确是生气了,相比两年前,他更不懂的掩饰自己的醋意。
说话间,白洛庭已经抱着她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走到门口,白洛庭想要把她放下去开门,裴伊月搂着他的手突然紧了一下。
白洛庭动作顿了顿,看着她,裴伊月笑了一下,稍稍转身,伸出一只手去安密码。
看着那一连串的数字按下,白洛庭隐隐的皱了下眉。
当初这里的密码是她设的,白洛庭好几次埋怨她为什么会用这么毫无规律的八个数字,他记了好久才记住。
裴伊月来这之前白洛庭才把这里的密码发给她,她为什么会按的这么熟练?
推开门,裴伊月转回头时白洛庭已经敛回了脸上的狐疑。
走进卧室,灯没有开,迎着微弱的月光,他蹲在床边细细的凝着她的脸。
“濮阳烨,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裴伊月看不清他现在是用什么眼神看着自己,但是她能感觉的到,今天的事在他心里并没有这么容易过去。
她不想瞒着他,但是她又怕说出来之后他会更沉不住气。
她从最开始假装失忆来骗他,到现在不得不继续假装失忆来骗取濮阳凯的信任,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她知道濮阳凯就是K的那一刻,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什么事?”
裴伊月俯身搂住他的脖子,喃哝的说:“能不能不要跟你堂哥闹的这么僵,我可以保证我不会跟他有什么,我喜欢的人是你,只是你,但是看你跟他这样,我有点害怕。”
白洛庭似乎已经预感到她的话会跟濮阳凯有关,他没有太过惊讶,只不过当她说她害怕的时候,眉心却在隐约间动容了一下。
他轻轻拥住搂着自己的人,抚着她的背,“怕什么,有我在。”
“我知道你在,可我还是害怕,你答应我别跟他有正面冲突好不好。”
“好,但是你也要答应我,离他远一点,尤其像今天这种事绝对不能再发生,他的死活跟你无关,我不想让他连累你。”
裴伊月点了点头,突然松开手去翻自己的包,而后就见她从小包里拿出一串金属一样的东西。
屋里太暗,恍惚间白洛庭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直到裴伊月把手里的东西放进他的手里,那一刻,他的心骤然停了一瞬。
“给你。”
刚刚白洛庭跟濮阳凯说,要找施月华交换婚约的信物,原来,他想要的东西一直都在她的身上,她听懂了,她也甘愿跟他交换。
握着手中的那条项链,白洛庭心中苦涩交替,原本两年前他就应该把她接到身边的,两年前,他就不应该对她放手。
“鬼丫头。”
听着他情不自禁的喃哝,裴伊月轻声笑了笑,“这是我妈让我带来的,我以为你不想要呢,所以就一直放在我这了。”
白洛庭抬起头,伸手一勾,勾住她的脖子,直接将她的唇压在了自己的唇上。
轻盈的笑声从裴伊月的口中过度到白洛庭的嘴里,白洛庭放开她的唇,额头相抵,“我们把失去的这两年都补回来好不好?”
“好,但是要怎么补?”
“用行动来补。”
那一晚,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旖旎的浪潮声声迭起,暧昧的喘息仿佛掩盖了彼此之外的一切。
电话铃声交替响起,又交替落下,没人接电话,急的只能是打电话来的人。
☆、【063】 不正经的女人
蒙小妖处于惊恐的状态之中不可自拔,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毫无准备之下跟他见面,并且还当着傅里和白洛庭的面。
裴伊月为什么出手帮他解围,蒙小妖心里清楚,但是事后想想,她这么做难道就不会叫他误会?
万一他因此纠缠不休怎么办?
真是脑子进水了当时才没有拦她。
“人跑哪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见她急的团团转,傅里走过来拉住她,“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不定他们已经睡了。”
睡?她哪能睡得着啊!
“现在还不到十点钟,哪能睡这么早,刚刚濮阳烨的情绪不太对,你说他们会不会吵架?”
吵架?
傅里觉得不会。
他看着蒙小妖,眯了眯眸子,“刚刚情绪不太对的人好像是你吧?”
闻言,蒙小妖脸色一僵,狡辩道:“我?我哪有?”
“没有吗?”
她刚刚的反应就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不对劲,更别说傅里了,蒙小妖动了动眼珠子,“我刚刚就是被妞给吓到了,突然间的去帮一个陌生人解围,还当场掰断了一个人的手,后来又说这个人是华夏男爵,我哪见过这么大场面啊,吓着了吗!”
这谎话说的还真是没有一点科学依据。
这世上有几个人敢指着华夏伯爵的鼻子骂?她连伯爵都不怕,居然会被男爵吓到?
傅里没有拆穿她。
他拿过她的手机放在一旁,“好了,电话打不通就明天再打,她跟二少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
大院。
白洛言拨了几次电话,始终没人接听,他看了一眼手机,默默的叹了口气。
叶彦杰刚才来问了他一些关于华夏男爵的事,这大晚上的,白洛言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濮阳凯感兴趣,索性就多问了几句,这才知道原来还是他们碰面了。
裴伊月帮濮阳凯解围,当白洛言听到这话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惊恐的,但回过头来一想,似乎又不太可能。
如果濮阳凯的身份真的跟他们预料的一样,那么,裴伊月跟他就应该是认识的,可是先不说裴伊月现在失忆了,就算她没有失忆,死过一次的她也不应该会去帮濮阳凯做什么。
老爷子从楼上下来想喝杯水,却见白洛言坐在客厅一脸沉思。
“言小子,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在这想什么呢?”
闻声,白洛言敛回思绪看了过去,“爷爷,没想什么,这就打算睡了。”
老爷子瞅了他一眼,走过来坐在他面前,“去给我倒杯水。”
白洛言起身泡了杯热茶,时间有点久,老爷子也不催促。
过了一会,白洛言端着热茶走回来,“爷爷有话想跟我说?”
如果只是喝杯水,白洛言相信老爷子不会坐过来还指使他,白洛言平时虽然闷不吭声的,但老爷子知道他是个精明的。
他喝了口茶,问:“你们两个臭小子,瞒我的事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告诉我?”
“我们瞒着您什么了,我听不懂。”
白洛言装傻时眼珠子乱瞟,白晋鹏嫌弃的瞪了他一眼,“听不懂?听不懂你那眼珠子乱转什么?你们两个小子,当我老糊涂了是吧?当年你回来跟我说月丫头死了,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现在她突然又活了,还是一句解释都没有,今天白天的时候她跟阿杰比划的那两下子,一看就知道是行家,说吧,你们还瞒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老爷子的精明是无法深测的,这两年他从来都没有提过对裴伊月出事的疑惑,但这并不代表他从没怀疑过。
被老爷子揭穿,白洛言的表情不太自然,“爷爷,我们不是成心想瞒着您,是因为我们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月现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一切都是我们凭空猜想,在没有实际的证据之前我们也不敢保证这些事都跟谁有关。”
“那月丫头呢?以前我怎么没听说她能一招就制服一个男人?阿杰那臭小子平时是不学无术了点,但也不至于是个废物吧?你告诉我,如果今天是你跟阿杰比试,你能像丫头一样一招就搞定阿杰?”
白洛言沉默了一下。
他能打过叶彦杰,但是像裴伊月一样一招制胜,他并没有这个信心。
老爷子何等慧眼,光看着他的反应就知道他没有把握,他哼笑一声,“看吧,就连你都未必能做到的事,那丫头却能接连两次得手,告诉我,她到底是什么人?”
老爷子最终想要知道的问题就是这句,裴伊月是什么人,他想了一天都想不明白,华夏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又能做到悄声无息的不被任何人知道,这样的隐匿到底是为了隐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