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门上的小窗口一间一间望过去,看到艾伦的脸心下一喜,推门进去。
只见长长的病房间,艾伦和几个保镖躺在病床上,一个个脖子上固定着,手绑着石膏,腿都被纱布包着吊得很高。
之前,她还在想是不是命大。
看到这一幕,时小念终于明白,对她,宫欧手下留了情。
心口被刺了下,有种说不出的疼。
既然对她手下留情,又为什么还要虐待大家呢?
时小念咬了咬,手扶着腰走到艾伦的病床前,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样?”
艾伦正半躺在那里,一手固定着石膏,由护士喂着喝水,见她进来连忙低了低头,恭敬地道,“时大小姐,我还好,你看上去精神好多了。”
“是啊。”时小念淡淡一笑,“我伤得最轻,但最没用,还昏过去了。”
“时小姐是女生嘛,身体自然不如我们这些男人。”艾伦笑着说道。
时小念点点头,探着脑袋一张一张病床望过去,疑惑地问道,“怎么没见到千初?他在隔壁吗?”
说完,时小念就想走,忽然看到艾伦的脸上变得特别凝重,她不禁蹙眉,“怎么回事?千初呢,千初在哪?”
时小念的脸一片苍白。
难道说,慕千初已经……
时小念转身就走,屁股随着她的动作痛得厉害,艾伦焦急的声音传来,“时大小姐,慕总是在vip重症病房,他有过交待,不能在你伤好前告诉你。”
艾伦的话落时,时小念已经冲出病房。
重症病房。
慕千初居然在重症病房。
时小念担忧地不行,大步往重症病房走,重症病房区域人极少,每个穿着病号服的人脸上都挂着生无可恋的麻木表情,看得都叫人心惊。
第167章 姐妹相呛
时小念越想越害怕,继续往里走,直走到一个病房外面。
从大片的玻璃窗往里望去,慕千初躺在床上,脸上套着呼吸罩,头上绑着白色纱布,一双眼睁着,脸色苍白,一条腿也是被绑得很高。
看来伤得不轻。
不过还好,他是醒着的。
时小念不禁松一口气,正要推门进去,一只涂着红指甲油的手将她一把推开。
时小念被推得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一抬头,只见化着浓妆、一身长裙的时笛站在那里,正恨恨地瞪着自己。
“你来干什么,还嫌害得千初不够惨?”时笛怨恨地看着她。
时笛的经纪人站在她旁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到时笛,时小念的脸色冷漠下来。
“千初是我老公,我当然是在这里陪护。”时笛说着从经纪人手中拿过水杯要进去。
时小念的目光一冷,不顾身上的疼痛上前就将时笛的手攥住,冷冷地道,“你就带着这一身香水味进去陪护?这里是重症病房!”
她是猪吗?
“要你管。”
时笛冷眼扫她一眼,继续推她。
时小念伤病初愈,被这一推又靠到墙上,她忍住痛上前再一次抓住时笛的手腕,“你至少换身衣服,去掉这香水味再进去吧。”
“你――”时小笛气结,转眸看向玻璃里面,慕千初躺在病床上正看向她们,嘴唇微动。
时小笛笑起来,声音甜美,带着天生的娃娃音,“千初在叫我。”
“……”
时小念一愣,转头看向玻璃。
时笛一把甩开她的手走进去,时小念连忙跟进去。
时笛已经扑到慕千初的病床前,急于表现地拿到慕千初脸上呼吸罩,忧心忡忡地问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
慕千初一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不由得偏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咳嗽牵扯到身上的伤,痛得他直皱眉。
时小念连忙将时笛的手打开,将呼吸罩重新给慕千初戴上,让他有干净的氧气可以呼吸。
“时笛,大明星也可以学学常识的。”
时小念责怪地看向时笛。
她差点要了慕千初的命。
“我怎么没常识,别以为你念书比我好就了不起!我一下活动就往医院赶,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这两天都是我在照顾千初,连慕家的人都没来,只有我在。”时笛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悲伤地看向慕千初,“我不就忘换衣服了吗,你看这女人就知道骂我,还做姐姐呢。”
“……”
她们不是已经没关系了吗?
时小念无语地看着时笛的演技。
慕千初的眼里掠过一抹厌烦,索性闭上眼睛。
“慕家的人都没来?”时小念愕然。
“他们现在只管着慕氏集团的成败,哪管得到千初的死活,就和当初把他丢到我们家一样,嫌他没用就丢。”时笛说道,替慕千初报不平。
时小念低眸看向慕千初,只见慕千初听着时笛的话,脸上露出一抹难堪。
慕千初和她真的是同类。
他们都被自己的亲人所遗弃。
“所以说,千初,还是我对你好,你现在知道我是真的爱你了吧?”时笛站在一旁说道,不断地向慕千初示好。
慕千初始终闭着眼睛。
“……”
时小念看向时笛,淡漠地道,“你要真是对千初好,就不会一直给他下药。”
“少在那边大义凛然的。”时笛讽刺地看向他,“你又有多好?不是你,千初会变成这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一切都是宫欧下的手,要不是你,宫欧能对千初做这些?”
闻言,时小念不禁冷笑一声,“时笛,论颠倒黑白你真是第一。”
“……”
时笛站在病床前恨恨地看着她。
“我为什么会招惹宫欧,不是因为三年前的你的局吗?”时小念冷冷地道,“宫欧为什么会这么恨千初,有人把我的日记本送到帝国城堡不也添了一把柴吗?”
她已经问过,是时笛的经纪人把她的日记本送给宫欧的。
她终于知道,她的那些日记本,以及和慕千初的一些回忆物品都怎么消失不见的了……
“我……”
时笛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地看着时小念。
“我不想再跟你争这些,去换衣服换了,弄掉香水。”时小念看着她说道。
时笛自知理亏,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离开。
时小念低头,只见慕千初躺在那里,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居然在她们争吵的时候睡着了,看来他是真的很累。
不想打扰他,时小念转身想走,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她低下头,慕千初的手正握住她的手指。
她看向慕千初。
她以为睡着的慕千初慢慢睁开眼睛,无声地说道,“坐。”
“好。”时小念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你睡吧。”
“嗯。”
慕千初应了一声,闭上眼睛继续睡。
时小念不露痕迹地松开他的手,慕千初的手再一次固执地握上她的。
她蹙了蹙眉,比他更为坚持地松开,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盖上。
“……”
慕千初没有再坚持,就这么睡着。
时小念看向他的病容,他又憔悴了很多,都是因为她,可她还是回报不起他的感情。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时小念都不顾伤痛费力地和时笛抢夺着照顾慕千初的资格。
不是她要争风吃醋,是她实在忍受不了时笛照顾人的本事。
时笛从小就是别人去照顾她,长大了又是大明星一个,所有人都捧着顾着,众星拱月,让她去照顾一个病人简直是灾难。
而且,时笛曾经给慕千初下过药,所以,她带来的食物,时小念都要检查一下。
为此,时笛天天跟她闹。
时小念懒得理,时笛就和慕千初哭诉。
慕千初身体不好,几乎都是长时间在休息,也不理会时笛。
时笛难过得不行。
但几天相处下来,时小念发现时笛虽然骄纵没常识,对慕千初却似乎是真的爱,否则,也不会在慕千初一无所有的时候还跑来照顾他。
慕千初的病情主要是肺炎严重,再加上外伤怕会感染才会在重症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