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阴冷的目光注视下,她壮着胆子说,“你再多跟我点儿时间,你知道这种事儿也不是那么好办的!”
冷冷地讪笑一声,男人的目光阴戾一闪,忽地抬手捏紧了她的下巴,缓缓抬了起来——
看着,他就那么看着她。
1秒,2秒,3秒……
突然,他放开了手。
就在她正准备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倏地扬起手,一个重重的耳光就刮在了她脸上,他的语气炙人。
“贱货,就你那点儿心思,以为逃得过我的眼睛?跟我玩,想得美!别想拖延时间,再等,再等都他妈生了,我还要你干吗?”
“喔……”刘柔捂着刺痛的脸颊,又痛又急,呜咽着,眼泪顺着腮帮子就流了下来,眼睫毛都在微微颤抖:“我,我,我是真的……真的……”
“真的?”
“真的……他们看得太严了……”
“再严能防着你老妈,能防着你老妈的药?”
“呜……呜……”
看着捂着脸哭得抽抽搭搭的女人,男人嗜血地舔了舔嘴角,笑容越发玩味儿,警告道,“抓紧点儿办,要不然你那些漂亮的艳照,就该让全国人民欣赏了,你的战友,你的姐妹,你的同学,你的父母,你的亲人,他们都会看到你的贱样儿……”
“不要……不要……”
手指颤抖着,刘柔反复自语,面如死灰。
……
从昨天晚上到医院开始,连翘就断断续续地被肚子里的小东西给折腾了好几回。
今儿上午医生检查说,她的胎象已经平稳了下来,没多大事儿,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
虽然那个女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作为准父母,她和火哥心里那种紧绷感,一时三刻还是落不下去的。和全下下的父母一样,怀孕到分娩这个过程,说白了就是一个心脏悬停的过程,只有等到孩子健康降生,才能消停。
这会儿的火锅同志简直就是24孝老公,递水喂饭地安抚着连翘的情绪,那双平日子一贯冷冽锐利的黑眸,像是渡上了一层柔光似的,瞧上去温柔得不行。
看着自个儿的女人辛苦,偏偏这种辛苦又是他引起的,他心里的感觉可想而知,如同扎了根刺儿似的,难受得要命。如果可以,他真愿意替她来怀孕——
当然,这是笑话!
总之,他这股子殷勤劲儿,瞧得病房里的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任何时候,他们都没有瞧到过他这副模样!
连翘这‘病’来得快,把大家伙儿都弄得措手不及。然而,急匆匆赶到医院的他们,在那两个人含含糊糊的言词里,根本就没有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他们自然也不会说实话,那种事儿要真说出来,该多丢人啊!
病房里。
各人有各态——
一整晚都没有睡好的沈老太太坐在沙发上,面儿上是掩饰不住的担扰。连翘昨晚上被紧急送到医院的时候她便惊醒了,然后,便再也难以入睡,天儿还没亮就起来煲了营养靓烫,急匆匆带着三七赶了过来。
儿媳妇怀孕,这才是头等大事儿。
同样也是接到消息便赶过来的邢老爷子,端端正正坐在一旁,脸上比老太太镇定,可是蹙成了‘川’字的眉头,还是泄露了他心里的焦急。
谁都知道,他正急盼着这长孙出生呢。
反倒是舒爽轻松了一些,有过怀孕经验的女人比较容易理解孕妇的心思,她坐在连翘的床边儿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儿,说来说去,主题就一个,伪流产是一件事儿正常的事儿,不要担心,还说她怀孕期间也曾经出现过两三次这样的紧急情况。
这由连翘心里腹诽,她又是怎么引起的呢?
至于谢铭诚和卫燎,两个大男人,一个腰板儿挺得笔直,一个慵懒的靠在沙发上,齐齐的没有吱声。
三七小美妞软软的趴在老妈的床上,听着她和干妈聊天,一直没有插得上嘴。
良久之后,她终于忍不住插话了。
“妈妈,我小时候住在你肚子里的时候,有弟弟这么调皮么?那时候,你是不是也这么痛啊?”
连翘摸了摸她的脑袋,摇着头,掀唇而笑。
“没有,三七很乖,那时候就乖乖呆在里面,从来也不闹妈妈。”
“我就说嘛,我比弟弟乖。唉,妈妈,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妈妈呀,你为什么不把三七生成男孩子啊。”小嘴儿撅着咕哝着,三七扁着嘴,水汪汪的大眼睛担忧地瞧着她妈,嘴里感叹着她的女人经。
小孩子的话,没头没脑,不懂事儿但是特别讨喜,一句话便活跃了病房里紧绷的气氛。
她这边厢话音刚落,压抑的笑声就响了起来。
一干人对这个邢家的长公主都是一样的心情,无奈又好笑。
连翘也看着她笑,伸手理了理她脑袋上的小辫子,认真的说:“你以为想生什么就生什么啊?”
粉嘟嘟的小嘴往下弯了弯,三七小美妞听了这话,便有些不开心了。
“妈妈,你的意思是不是,你本来不是想生三七的,却不小心生了三七,是不是这样?”
“……”连翘满头黑线,可是没有精神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
女儿的言论,将邢爷惹笑了,“傻东西,我和你妈啊,早就知道我们家的小公主可爱,所以才决定生下这么一个连三七的。”
听了老爹的解释,三七恍然大悟般舒了一口气,又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