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吻,如火,如荼,慢慢升温,婉转,流动,让浓情肆意绽放。
一吻再吻,不舍得分开。
如果不是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儿,这位爷现在指定又该犯浑了!
可……
叹口气,他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湿漉漉的嘴,才可怜地搂着她喟然长叹:“妈的,我这儿子啊,啥时候才能出生啊?也不知道老子还看不看得见……”
什么意思?
连翘心里一顿,“看得见什么?”
自然地抚过她的脸,邢爷揶揄着岔了开话,说:“看不看得见生一只哪吒出来!连翘,我怎么感觉,你这怀孕比哪吒他妈怀得时间还长啊?”
笑了笑,连翘被他的热吻弄得脑子不太好使,也没有想太多,顺着他的话题就坏笑着又凑上去吻他:“老公,其实,我也等不及了,喂,我想看看你……”
实事证明,自作孽真要不得。
只见火锅同志眼眶一红,翻身上来搂住她就亲,顺手拉过被子将两个人裹在里面,那期期艾艾的眼神儿,半点儿不像平日里拽得二五八万的那个家伙了,压根儿就是一个被人調戏了之后,又被抛弃了的可怜虫。
“连翘,你得管我,你得负责。”
“要我怎么负责?”连翘好笑。
邢爷咬了咬牙,加重了语气:“你懂的,火儿撩了,你不灭谁灭。”
动作永远比言语快,他说话间已经揽住她的腰,再次将被子拉了上来,大手拽紧她圆润了不少的小手,催促道:“快点儿,赶紧的……”
对他偶尔露出来的孩子气,连翘心里其实喜欢。
据说每一个男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孩子,如果他肯在你面前表现出最孩子气的一面,那么只能证明一点,他爱你,他依赖你,他离不开你……
“火哥,说你爱我……”
“唉,烦不烦啦,问多少次了?”
撅了撅嘴,连翘恶狠狠咬了一口他的下巴。
然后,滑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刚刚还觉得肉麻得掉渣的那句话,美得冒了泡的火锅同志随口就说了出来:“连翘,我爱你……”
“去,过期作废了!”
这不是表白换了驴肝肺?
邢烈火一怔,心里正纠结呢,连翘又笑着低下头,安抚地再次埋头亲吻他,直到他忍不住半眯起眼睛的时候,她才趁他不注意,伏在他身上,唇角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来。
她知道,自己是幸福的——
坑深 145米 静待—
在妇幼院住到第三天,连翘的身体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精气神儿好了,肚子里的小baby也壮壮的。听胎心音的时候,仪器里响起那种如同马儿在奔腾似的‘砰……砰……’声,振奋得她心脏都跟着跳动。
孩子非常健康,胎象也稳定了,准妈妈自然也不再需要住院了。
可是,皇帝没事儿,太监有事儿是老传统了。在火锅同志的坚持下,没法儿,她又多住了两天院。
两天后,邢爷见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了才同意她出院。离开的时候,那个面容和善的中年女医生最后又替她做了一次检查,见到男人紧绷的脸色,她笑得直摇头,又忍不住叮嘱了他们几句,同房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定期来孕检,孕期的后三个月最为关键,孕妇身体稍感不适就必须即时到医院来。
连翘微笑着允诺。
对这个女医生,她挺喜欢的。因为她的态度最为友善,这些日子每天的检查她很仔细,人也非常幽默,没事儿还拿她和火哥来开开玩笑,相处起来挺开心。
不过再喜欢医生,也抵不到回家的渴望。
企鹅似的沉重脚步一踏入景里,她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千好,万好,怎么都不如家里好啊。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沈老太太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鼻梁上架着个老花眼镜在看报纸。见到儿子扶着连翘进屋,她笑着放下报纸,起身就替她倒了杯水。
“翘丫头,现在感觉好点了没有?女人怀孩子啊,就是往鬼门关闯一遭,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出问题。”
“妈,我好多了,没事儿!你看,这不壮壮的么?”亮了亮并不存在的肱二头肌,连翘笑呵呵地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水杯,撑着腰身慢慢坐下。
“妈,这么说来,咱俩都一样的,都得往鬼门关闯两次不可。”
取下老花眼镜放到眼镜盒里,老太太笑呵呵地坐了下来。
接着,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轻轻喟叹了一声。
“唉,现在的医学发达,孕妇只要孕检都做好了,有什么问题都能及时发现的。不像我们那个年代多落后啊。你想想三十多年前的医疗设施和医疗技术,哪儿能和现在比?那时候孩子的出生缺陷多,因为难产死亡的产妇就更多了……”
瞥了她一眼,连翘牵了牵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刚才沈老太太眸光里微微的一恻,她瞧仔细了,但却不敢搭话和安慰。
老太太当年生火哥和小久的时候,正是她和老爷子浓情缱绻的时候吧?这会儿,她约摸是忆起了旧日的好时光……
和母亲打了招呼就坐到沙发上的火锅同志,屁股刚坐热,手机就响了。
对这连翘已经习惯了。不管他在哪儿,那手机密集得都不行,大事小事多如牛毛,即便人不在部队,可事儿半点儿都不敢耽误,各种汇报工作的都打手机。
邢爷接起电话,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就听他说了一句再见,然后就挂掉了。站起身来,他望了连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