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抑住心里的慌乱,冷冷一笑,语气里全是鄙夷:“邢子阳,你丫还真是贼心不死呢。你说我该骂你愚蠢呢?还是该赞扬你这种精神可嘉?!”
邢子阳不怒反笑:“呵,连小姐身体着实素质不错,不到半小时就醒了,到底是特种兵出身的,佩服!”
我呸!
活动活动手腕,连翘觉得血脉都不畅通了。
“你得叫我大嫂吧?!”
“哦?大嫂啊!”邢子阳语气里,几分调侃几分阴霾又有几份的意味不明,阴冷的脸上有着近乎困兽最后一搏般的嗜血和冷厉,“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哪儿不舒服?”
一听这话,连翘微微一怔。
他什么意思?
刚才她觉得只是酸软无力,这会儿在他的刻意的提醒之下,她发现身上还真的有点儿不对劲了。但具体哪儿有问题,她又说不上来。有些麻酥,有些意难平,有些空虚。说不出是个啥滋味儿,像似肚子极饿的时候,心脏速度加快,呼吸急促,脸上似乎还有点发热……
不好!
她的心脏猛烈地狂跳起来!
在医院昏迷之前,她输的液体肯定有什么问题。
邢子阳这狗东西到底给她注射了什么玩意儿?
耳光嗡嗡响着,她的脑子里不停地琢磨着他的目的。
此时此刻,要说她心里不忐忑,绝对是骗人的。
只不过,她再心里不安,也不想在贱男跟前示弱。越是情况糟糕,越是不能失去信念和格调。她是连翘,就算做人家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也必须死得漂亮。
一念至此,她极力克制住想骂娘的冲动,微微一笑。
“有吗?我觉得神清气爽,没有哪儿不妥啊?!”
“没有?”
挑了挑眉,很明显,邢子阳不信。
太不符合逻辑了,要是注射的药物没有作用,她不可能会昏过去任他宰割。
她在忍,他猜。
“你就装吧,我看你能憋到啥时候,今儿我有的是时间和你玩!”
连翘叹口气,观察着他的表情,脸上露出一抹轻谩的笑容来,“呵,邢子阳,我要是你啊,绝对不会走这么一步糟烂的棋!愚蠢!你说说你,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活生生把自己给逼到这种地步,究竟值不值得?”
死到临头,还敢来说教?
邢子阳抿了抿唇,皮肉不相衬的笑了起来。
这笑容,分外的阴冷,分外的邪恶,分外的诡异。
“大嫂,你不是我,你不懂我追求的是什么!你以为我愿意像现在这样?丧家之犬似的被人追得满地跑,见天儿靠着高伪的人皮面具活着,有劲儿吗?这事儿不赖我!一切的一切,都是邢烈火逼的,都是他逼的。”
“OK,我是燕雀,你是鸿鹄!说吧,你准备怎么对付我?”对上他赤红的目光,连翘心肝儿有点颤。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事儿,就是和脑子抽风或者心理変态的男人打交道。
不幸的是,面前这个主儿,二者兼有,症状明显,绝对是游走在変态边缘的男人。不仅不思己过,还由着贪欲生根发芽,将一切都归罪于他人,用疯狂的伤害别人来获取内心满足。
他不是疯了,就是変态了。
“你想知道?”阴冷一笑,邢子阳伸出食指压在她的唇上,闪动着兴奋的目光,手指縻挲了几秒后,又在她憎恶地注视下收了回来。
然后,放到自己嘴里,轻吮轻笑。
“你的味道,真的很甜,很美,我终于还是尝到了……”
妈呀!
连翘鸡皮疙瘩碎了一地!
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心里的恶心感没呕吐出来。
她吸了一口气,似笑非笑地轻斥。
“如果这就是你的目的,那我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你——脑残!”
她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悲愤怒吼,更没有伤心欲绝地哭泣。因为上述三种举动除了会消耗她自己的精力和体力之外,对这种変态男没有丝毫的用处。
“呵……目的会有这么简单?你小看我了,也小看了你自己的价值。亲爱的大嫂,你可知道你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问题出来了,但他并没有等到她的回答,用大拇指反复縻挲着刚触碰过她唇的食指,似乎在回味那种感觉似的,语气得意地继续说。
“你啊,就是我的护身符!只要将你紧紧攥在手心里,我就有了制衡邢烈火的砝码,还怕他不乖乖听我话么?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啧啧啧,你想想,多么愉快的事儿啊!我只要想想啊,浑身就畅快得不行!”
“変态!”
手指轻攥成拳,连翘冷嘲地望着他。
这変态男的话,她并没有产生半点意外。
说到底,他的目标,最终还是火哥,是那个让他嫉恨了一辈子的堂兄。
俗话说,没有软处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才能钢硬得水都泼不进去。可恼的是,她和他们的孩子,很明显已经成为了火锅同志身上最软的那块儿肋骨。
心尖儿,微微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