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抬眼望着他。
他垂眸朝我一笑:“好马不吃回头草呗。”
“可我想回去,我在那里做的时间长了,多少有些感情的。”
和同事们相处的也很融洽,如果换了其他地方,陌生不说,一切都得重新开始。
他揉揉我的发:“你要想去就去吧,下午我打个电话说声就是了,也没什么难的。”
我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道了声:“谢谢。”别的,也没什么可说的。我们之间的交易,理应如此。
果然,晚上经理就给我打电话了,让我明天继续回酒店工作,之前说过的话,让我不要放在心上,他也是迫不得已。
我到没想那么多,也跟他客气了几句。
早上依然是固定的闹钟时间,起来快速的收拾一通就准备出门了。
颜珞也起床了,双眼还困倦着,扶在楼梯那将我叫住:“等会儿,我收拾下送你去!”
我抬头看他还穿着睡袍,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铁去。”
走到门厅那又听他说:“那你开车去吧!门厅抽屉里有钥匙,车子在地下车库。”
我就去拉开抽屉看,果然有几把车钥匙,只不过那一个个豪气的标志,怎敢开到酒店去招摇。
合上抽屉,一推门就出去了!坐地铁也是蛮快的。
到了酒店按照惯例先去休息室换上制服,看着镜子里那自信的笑容,心里是一个开心。
拿着对讲机去办公室,同事见我回来了也都是笑脸相迎的,具体缘由谁也没有多问。从客房出来,很意外地在走道间看到萧仲,怒气冲冲的,什么也不说,扯了我的手就走。
“萧仲,你放手,”我气急败坏地叫,手腕被他攥的生疼。
他很是生气的将我拖到了无人的楼梯间,突兀的声音,声控灯就亮了起来,萧仲气势凌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那双一贯淡然的眸子,如今却是无比的冷利,也染上了愤怒。
我倚着墙,泰然自若地看着他身后的浅色墙面,与他浑身的燥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压住怒火,低声地吼:“顾清漪,你是在报复我吗?”
我仰头冲他清淡地一笑:“我报复你什么?”
“你自己看。”说着,他愤怒地将一个牛皮纸袋往我头上一丢。
我不急不忙地弯下身去捡起,有几张照片已经掉了出来。
照片里男人光裸的上身压着我,虽然只露了我的脸,但傻子都能看出在做什么。
杀千刀的颜珞,居然把我们欢爱的场面偷拍了下来,而我竟浑然不知啊。
这就是他帮我摆脱萧仲的手段吗?真是低级透了。
“顾清漪。”萧仲声音咬得极重:“没想到你竟是这么一个不自爱、不知廉耻的女人?”
我无谓,莹然一笑:“萧仲,既然这样,我们的婚礼作废吧!”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要能摆脱他,管他如何看待我。
他那么有头有脸的人物,怎能容忍她未过门的妻子与其他男人有染。
男人,就是这样,允许自己在外面朝三暮四的,但他的女人必须要对他从一而终,多荒唐的想法。
“那个男人是谁?”萧仲低声地咆哮着。
“你不会去查吗?你这么有能力,查个人的背景,简直是易如反掌。”
两个背景深厚的男人,就让他们去斗,他们谁也不是我的谁,我才不在乎。
他眯起眼,越发的冷然至极,“顾清漪,我真是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我一笑:“你本来就不认识我。”年龄上,思想上,我们有着很大的代沟。
有些东西,深入骨髓,也是无法改变的。
他看着我,眼底有些颓败,还有几分鄙夷:“你的劣根,看来多少还是遗传了你的父亲。”
闻言,我怒色相向:“萧仲,你说我可以,可你不许提我爸。”.
这是我心里最不想让人触碰的底线,爸爸在十恶不赦,终究也是将我养大,把我疼在手心里的好父亲。外界再怎样去议论他的罪大恶极,我还是想为他维护一些什么。
我冷静了下来,有些无力的仰头望着他:“我们的婚姻,算了吧!”
没有爱情的婚姻,何来长久之说呢。
萧仲气恼地一把按住那门不许我走:“我不同意。”
同不同意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语气淡了下来:“起开,我去工作了。”对讲机已经响了好久了。
我使力去推,他却那般的固执不肯松开,偏巧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烦躁地接起,“怎么了?”
楼道很安静,电话里的声音,我听得清晰:“萧总,香香在片场晕倒了。”
他沉思了一瞬,而后道:“知道了,一会儿我会过去。”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按住门的手,终于松了下来,可态度依旧是固执:“我现在有事,但是婚礼,照常进行。”他说的笃定,不再给我反驳的机会。
一场谈话,不欢而散。
他走得急,看吧,老男人就是这么三心二意,他的小情人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按耐不住了。
跟我谈婚姻,可耻。
中午在餐厅吃完饭,经理叫我到办公室。
依旧是热情,还给我泡了杯茶:“小顾快坐,今天有事要和你商量下。”
我猜到了他似乎要说什么,无非是工作上调动的事儿,毕竟我之前的职位是杨洁在顶替着。
“经理您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话您直接吩咐就是了。”
他就笑:“小顾啊,今天找你呢,是想跟你说个工作上调动的事,本来你走之后你的职务我已经安排其他人了,再调回去别人也会说闲话,所以我给你安排到其他部门了,比较清闲,做文员,每天就是记录信息,做好档案收集就行了。”
我能拒绝吗?我真的还是喜欢现在的职位的:“经理,我对现在的工作比较顺手。”
经理就婉转地说:“人嘛,不能总在一个地方原封不动,要对今后多做一些规划,多多接触其他方面,对你今后的发展也是有好处的。你说是不是?”
“可是经理…”
“小顾...”经理却打断我说:“实话和你说,萧先生是酒店的股东,我们不能违抗他的命令,但是颜家少爷我们也得罪不得,所以你也别让我们难做,大家各退一步,好不好。”这下意思我明白了,颜珞是对的,我真不该回来的。站了起来,客气地说:“经理我晓得了,我先出去做事了。”
回到休息室去,在外面就听到了杨洁阴阳怪气的声音:“谁知道顾清漪和之前那个阔少爷是什么关系,那么多人搞不定他,她一去就好了,这里面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不就长了一张狐媚子脸吗?”
我有些恼火的,捏着对讲机走了进去,态度十分的强硬:“杨洁,你有什么意见你就直说,别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她一手关上柜门,态度也横了起来:“怕你不成,说的就是你。有几分姿色就了不起啊,谁知道你爬到这个位置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有句话说的好,有路子找路子,没路子脱裤子。”
旁边的同事都觉得她说的有些过分了,一拉她的衣袖对她使眼色:“别说了,先出去吧!”
杨洁一甩手,不以为意。
我径直朝她走过去,占在比她高些的优势上,十分生气的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道歉。”
杨洁没想到我会打她,捂着脸颊,眼里怨恨顿生,“啪”的一声,极快地回了我一巴掌。怒目相视两人就扭打了起来,揪头发,扯衣服,女人打架的方式,无非就是这样,如此的上不了台面而又狼狈至极。
越来越多的同事闻声跑了进来,却依旧分不开这场硝烟。
终于把经理引来了,大喝一声:“撒手,都给我撒手,像什么样子?”
我们这才被强拉开,经理一指杨洁,冷声地说:“你跟我出来。”
杨洁瞪了我一眼,捂着流血的嘴角,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跟着出去了。
其他聚集的人,也都陆续的各自去忙碌了。
一个平时和我不错的同事递上一张纸巾:“擦擦吧,你的嘴角流血了。”
我接过:“谢谢。”
照了镜子看,脸上这就一个精彩,嘴角轻扯还带着疼,凌乱的头发拢了拢用发圈箍好,换下了制服,拿出包跟那同事说:“跟经理说下,我辞职了。”
说完,挎着包阔步走出了休息室。
很狼狈的回去,按了密码进去。
在门口换拖鞋,一瞥眼就看到颜珞正在厅里打着电话。
诧异的望了我一眼,低声地说了句:“一会儿把合同发来我看下,先这样吧!”就挂了电话!
走过来一抬我的脸,紧接着眉头紧蹙:“怎么弄的?”
我推开他的手:“打架着。”
“打架,多大了还打架。”他的脸冷黑了下来。审视着我的脸,再看看其他地方,怒声问:“谁打的,萧仲吗?”
“不是,酒店的同事!”
他微眯起眼,语气是说不出的冷:“为什么?”
我摸摸受伤的唇角,带着一些气性:“她说我,我忍不了就给了她一巴掌,然后就打起来了。”
闻言,他忍不住“嗤”的一笑:“这小暴脾气,不亏是小爷的女人。”“行了,去洗洗脸。”推着我向浴室走去,拧了把热毛巾覆上我的脸,头上的发圈也被他扯了下来。
一手托起我的脸,轻轻的把嘴角的血渍擦了擦,低声说:“回头小爷找人给你报仇!”
我忍着疼摇摇头:“不必,两个女人打架,你一个大男人填什么乱。”
他低下头亲亲我的嘴角,毫不在意:“那怎么了?”
我别过脸,侧着身照照镜子,按着嘴角的伤慢声说:“我已经打过她了,她在我这里也没讨到什么便宜,而且她的伤不比我轻。再说,不相干的人,理他作甚!以后也是碰不到的。”反正我彻底的辞职了,有些事过去就算了,纠缠了没完多没意思。
他手顺着我的发,扬起唇角:“说的倒有几分道理。”我转回身一仰头:“本来就是!”
越过他去了厨房,倒了杯水喝,厨房是崭新的,还散发着木质独有的香味,打开冰箱,蔬菜、鱼肉也是塞得满满的!他是真打算吃我做的饭了!
他跟了过来,双手抱胸倚靠着门框:“看你今天受伤的份上,晚饭别做了,一会儿我让人送来!”
关上冰箱:“早说!”我还纠结晚上做什么吃呢!
他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了晚饭,挺丰盛的,还有我爱喝的汤。
吃完后他便说:“别管了,明天会有人来收拾。”
他去书房忙工作上的事情,我洗了个热水澡就上床休息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觉他亲了亲我的脸,大手伸进我的睡衣里做坏,我拉下他的手,一脸的疲色:“颜珞,我今天不想,过两天吧!”身子真的吃不消的!
“呵。”他低笑了声:“谁说小爷要怎样你了,小爷就是摸摸被窝热乎没。”
抱过我,将身子板过去搂进他的怀里。
缩在他的怀里,我闭着眼闷声说:“我没工作了,明天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