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略沉思了一下,推开车门下了车:“你们在这里等,我去前方拦出租车。”
他的身体还没有康复,张特助哪敢让他独自一个人去西郊货仓,他下了车,对副驾驶座上的保镖吩咐道:“我和顾总先去西郊货仓,等路通以后,你立刻赶来。”
保镖应了一声“好的”,张特助见顾瑾琛已经走远,连忙小跑跟上去。
两人穿过两车之间的缝隙,疾快往前走,走了大概两百米后,看到两车追尾,车主正在争吵,所以才将这条路堵成了这样。
走出堵截路段后,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到了十字路口,顾瑾琛拦了一辆计程车,他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张特助坐在后面,然后报了地址。
司机师傅大约是外地人,普通话并不标准:“那地方很偏僻,你们去那做什么?”
顾瑾琛心里焦躁,抿紧唇瓣没说话,张特助应道:“你只需要开快一点,我们会付你两倍的价钱。”
司机师傅老实说道:“天快要黑了,我是怕你们去那地方遇见什么坏人,所以才多嘴问这么一句,你们也别多心。”
张特助见人家也是好心,便说道:“谢谢。”
顾瑾琛自上车之后就一直没说话,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呼啸而过的绿化树,想起那一年他带沈悠然回顾家拿东西,她在客厅里等着,等他从楼上下来时,客厅里除了沈悠然还有顾世齐。
正文 第460章 阴谋气息
沈悠然小脸苍白,眼眶微红如同惊恐万状的小鹿,一看到他下来就扑到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胳膊瑟瑟发抖,而顾世齐笑的一脸痞样。
他问她怎么了,她摇头不说话,眼睛簌簌落下,颤抖的身体显示着她的害怕。
顾世齐的拇指抚过嘴唇,笑的肆无忌惮:“老三,这小丫头的嘴可真甜,让我忍不住的还想再尝一下。”
他当时就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上前就给了顾世齐一拳头,从此再也没有带她去过顾家。
她现在不知道被什么人绑了去,现在的她是否也在害怕?
如同那一次一样,惊慌失措而又无助。
……
南桥路畅通以后,两个保镖开车赶往西郊货仓,路程越走越偏僻,而路面也由柏油路变成了坑坑洼洼的泥泞路。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四辆车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疾驰而来,来势汹汹。
开车的保镖惊慌失措,眼看着就要撞了上来,但他们也无路可退。
“呯”的一声,四辆车撞上了他们的车,汽车被撞的严重变形,前方的挡风玻璃哗啦一声碎裂,而两个保镖当场丧命。
见事已成,四辆车迅速后退撤离,没过几分钟,顾瑾琛的车子“嘭”的一声爆炸,火光满天,残骸飞溅。
……
沈悠然醒来的时候,眼睛上蒙着的黑布已经被取掉,货仓里堆的到处都是杂物,而她就是在一堆杂物里躺着。
仓库里的光线不太好,有些微暗,还有一股腐朽的刺鼻味道,从上方的通风口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天还没有黑。
看守的人见她醒来,朝着门外喊道:“大哥,人已经醒了。”
不多时,又进来了两个男人,三人带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
带着鸭舌帽的男人走到她的跟前蹲下,露在外面的双眼阴冷如锥,随后起身朝着另外两人吩咐:“动手。”
那两个男人上前,她惊慌失措的喊道:“等一下。”
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在一条长凳上坐下,压低嗓子刻意变化了声音:“虽然我不屑对付女人,但谁让金主给的价钱高,所以你忍一忍,不会要你的命,只是……”他扫了一眼她的肚子,“要的是你肚子里的那条命。”
她的心怦怦直跳,明明是害怕到了极点,但只能佯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试着与他谈判:“无论那个人给了你多少钱,我可以给你双倍的价钱。”
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不为所动,冷嗤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有规矩,如果我临时改变主意坏了与金主的约定,那下一次谁还敢找我做买卖?”
“你们做这一行不就是为了钱吗,如果两倍的价钱你嫌少,我可以再多出一倍。”她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里的恐慌,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破坏规矩,除了我以外,其余的两个人喊你一声大哥,应该都是你的人,只要他们不说,谁又知道你破坏了规矩?”
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冷笑道:“话虽如此,但我也有自己的原则。”
正文 第461章 踹掉她的孩子
沈悠然见他不为所动,正在心里想着其他的法子,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再次说道:“踹她的肚子,弄掉孩子。”
就算是再镇定,此刻听到这句话,她也是吓的面容苍白。
她惊惧的摇头:“我老公是季锦川,你们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如果你们真的是为了钱,我可以打电话给他,不要说是两倍三倍,就算是十倍他也会给你们。”
另外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上前,她惊恐的往后退,其中一个揪住她的揪发,让她无法再退缩,另一个男人抬脚朝着她的肚子踢去。
她不顾头上的疼痛,使劲往前一扑,抱住准备踹她肚子的男人的腿,男人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刚才揪她头发的男人见她敢反抗,发狠的踢向她,她往旁边一滚避开。
男人再度上前,恰时仓库的门打开,警察冲了进来,手中持着枪:“都别动。”
沈悠然松了一口气,刚才过度的紧张差点精神崩溃,明明已进入初冬,她整个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此刻躺在地上动都不想动一下。
高大的男人从警方身后出现,疾步走向她,他的身后是朗朗天光,如同踏着日光星辉而来。
男人疾步走到她的跟前,蹲下将她抱进怀里:“我来了,没事了。”
靠在他的怀里,听到他微微急促的心跳声,她悬吊的心踏踏实实的落下。
他的衣服上带着薄荷清凉的烟草味儿,闻着熟悉的味道,她的鼻尖一酸,眼睛氤氲着一层雾气,委屈的瘪嘴哽咽:“你再来晚一步,孩子就保不住了。”
两人结婚以来,她从没在他面前露出过这一面,娇嗔中带着指责,又很委屈,仿佛他是她全部的依赖。
他的心房在一瞬间被填的满满地,柔声道:“我一接到消息就赶了过来,幸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