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上也有些绯红,说话也有点儿气短,李维在的时候她还能硬撑着,现在真的是觉得两条腿都没有劲了,连站都有些站不住。
扶着椅背缓缓的坐下了,体力渐渐的有些不支……
也难怪!
人病了!
一天只吃了几片退烧药,连口稀饭都没喝上呢,别说是她了,恐怕连个铁打的男人也不一定能挺住。
小武见了她的样子,“哎,白天儿,你怎么了?病的严重了?”
她摇了摇手,“没事!回家吃两片药就好了!”
站起身就要出门,没走两步,头一晕,差一点儿就摔倒。
小武紧赶上两步,扶住了她的胳膊,“得了!你也别硬挺着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跟身体较劲儿?
输的只能是自己。
她无力的点了点头,“也好!去医院吧!”
武立勇叫来辆出租车,开了后车门,把她安顿好了,一瞧她偎在车座里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小猫,不禁有些心疼,“你说说你!病了还出来折腾什么?是不是傻?有什么大事儿啊?病好了再说呗!”
病好了再说?
她可不是那种拖拖拉拉的人。
今天的事情必须今天办完……夜长梦多,拖久了,谁知道事情会出现什么意外?
买地如此!
所有生意上的决断,对她来说……都是如此。
两个人进了医院,小武倒体贴,把她安置在急诊室外静坐,自己却跑来跑去的忙乎……这种时候,身边有个爱人或者朋友才是最窝心的。
可惜……南夜在“保家卫国”呢!
虽然心里明知道这一点,还是有些女人的小失落……谁不希望能靠在爱人的怀里撒娇?什么都不做,等着自己的男人把她宠成宝?
医生来了,简单的检查了一下,量了体温,验了喉咙,“扁桃体发炎了!哎呦,发烧都39。3度了?”
扭头埋怨小武,“你们这些家属怎么回事?病人都烧成这样了,现在才送过来?你们不知道成年人发烧更可怕吗?很有可能导致昏迷,抽搐……”
白天儿觉得耳边轰鸣,对小武一伸舌头,背着医生做了个“话太多”的鬼脸,小武忍着笑,“大夫,咱能不能赶快治病,别说没用的了?”
医生瞪着他,“哎,你怎么说话呢,我不给你们讲清楚病情,能随便就下诊断吗?能随便就给开药……”
小武不耐烦的一皱眉,声音不大,脸上的神色却带着“混混”的凌厉,“闭嘴!治病!”
医生立刻不说了,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了,转身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护士来了,挂了吊瓶,眼瞧着针头扎进了血管,药液一点点的滴入体内,小武才在一边低声的问,“我去看你买点儿吃的吧?粥?面条?鸡蛋?”
她也没矫情,“粥吧!”
小武答应着去了,等再回来的时候,白天儿蜷着身子,靠在床头打盹儿……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孤零零在病房里,也没个人照料,看着就让人心酸。
武立勇也没叫醒她,把粥用被子捂着,静静的坐在一边陪着。
天蒙蒙亮的时候,白天儿回了家,还是觉得浑身无力,往床上一倒,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一觉就睡到下午。
身体稍微有了些力气,她的人又待不住了,在脑子里把潘有声的事情过了一遍,还是决定立刻就出发去找他谈。
怕自己体力不够,下楼煮了小半袋挂面,虽然没有胃口,也强迫自己吃了大半碗。
饭后又吃了两片药,稳了稳神,这才穿上大衣直奔着潘有声郊外的住处而去。
潘家的房子离着那片大垃圾场不远,此刻已经开春了,冻了一冬的垃圾有些开化了,四周一片黑水,泥泞的也看不出脚下踩的到底是什么,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怪味,酸臭刺鼻。
绕过了那个大垃圾山,再走个三四百米,就到了一栋砖房……抬目细看,也没什么特别,两间小屋,坐北朝南,脱了漆的大门,半掩着也没上锁,窗户上的玻璃早就被人砸碎了,囫囵的用几块木板挡着。
白天儿在门前清了清喉咙,“有人吗?潘大叔在么?有人吗?”
过了半天,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后探出了个小脑袋瓜儿,充满敌意的瞪视着她,“你是谁?你找谁?”
那人也就五十多岁,鼻直口阔,脸上的皱纹很深,头发也已经都白了,个子本来就不高,再加上背也陀了,打眼一看,就是经历过好多沧桑的人。
白天儿在李维的手里见过他的照片,知道这位就是潘有声,“潘大叔?我姓白,叫白天儿,想找你说两句话,可以吗?”
潘老头也没客气,“啥?你叫啥?白天儿?还黑夜呢!我不认识你啊,和你也没什么好谈的!”
说完了话就要关门,白天儿紧走了几步,有脚尖在门口一顶,“哎,潘大叔,你听我把话说完!也不用长,先给我十分钟!”
潘有声一撇嘴,“你个小姑娘和我有啥说的啊?我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得到,你是张家哥两派来给我施美人计的吧?他们什么招儿都用绝了,还是拿我没办法,就想出这种下三烂的招数了?”
啥?
美人计?
给他?
白天儿差点儿笑了……
权当夸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