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正站在窗边,他讲话时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来,项礼礼耳尖微微一动,抬起眼眸朝他看去。
陆衍正指甲夹着一支修长的眼,浓密的剑眉微不悦地蹙起,俊颜上掠过一抹蔑笑之色,“我倒是要看看,还有哪家媒体还敢着手继续纠缠这件事!”
听到这话她便是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陆衍正应是在打电话和别人谈论,关于她,‘二次出,轨’,给他戴,绿,帽并且疑似有私,生,子这事。
她垂眸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但实际上却忍不住偷偷地支起耳朵听着他那边的谈话。
对方在电话里面说了什么她听不见,陆衍正回话更是只言片语少得可怜,不时的发出几声音调作为回答。
“嗯。”
“行。”
“嗯……”
项礼礼好奇面对这么个寡言少语的上司,汇报工作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很内伤?
这通电话最后在陆衍正淡淡一声,“处理完再给我结果。”而后便挂了。
项礼礼想起网页上那一条条将她骂得不堪入目的评论,当下脑子缓了缓,竟似觉得狼狈又好笑。
她站起身来走到旁边将手中的杯子放到了桌上,玻璃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轻的碰撞声。
陆衍正面上沉思,一支烟燃了不到半边,他抬步迈向洗手间将烟扔了马桶中,按下抽水键。
这则新闻明显是有人偷拍的,至于那人……是巧合的盯上了项礼礼,还是有意为之的?
正文 第五百五十九章:你要在意什么
冲走了烟之后,陆衍正缓步走出了洗手间,一室静谧两人皆不说话,路上他倒是气势汹汹地威胁她要谈一谈。
只是临到了关键的时候,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合适了,整了整思绪,经过前面那么一闹,现在倒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合适。
先前他看到那照片,再加上新闻上屡屡提及她五年前曾做过的那桩事,陆衍正一时乱了心绪,气急了便想狠狠地惩罚着她,让她一块难受。
只是这‘惩罚’还没执行呢,她人倒是先跑了,自己却被这突如奇来的事情弄得狼狈起来,不得不一个个的跟人解释着这事,一边还得糊里糊涂的到处找人。
偏她又不知恼火着什么,连电话也不接,有时女人这种生物还真是难以理解。
陆衍正沉吟了片刻开口问道,“你和年子祈出去的那天,有没有碰上什么奇怪的人?”
想来想去,没想到他开口问的居然是这样过一个问题,项礼礼愣了下细细回想,摇头道,“没注意,应该没有。”
那些图片的场景基本是在汉堡餐厅中,餐厅里的人本来就多,再加上里面孩子十分闹腾,项礼礼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隽隽身上,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被偷拍的事情。
他冷哼了声,“玩得倒是开心,什么都不在意了。”
项礼礼微恼,“我要在意什么?”她本就问心无愧,不过是一同带着孩子出去玩而已。
撇去年子祈初衷,就算不撇去又怎么样?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不正常的事?
项礼礼清丽的面容上,眼角眉梢隐忍着倔强和薄怒之意,头一次尝到这般难受的被有意误解和不被信任的感受,满腹言语只剩下荒唐两个字。
若他有意抓着这件事发难,她自是千般百般都是错的,记忆在这时候又起了些特别的作用,女人敏,感的心思总是在这种时候勾起些不恰当的心酸猜想。
陆衍正离开同安的前一天,有说过让她别插手年家的事情了,因为这件事情他们俩还吵了一架,现在看来他这不明白的冷漠和怒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衍正眉梢一挑,接了她的话气极反笑问道,“你要在意什么?陆太太,你和别人的男人一块出去被拍了照片写了绯闻,当下我帮着你收拾烂摊子还没完不说,你觉得我还要怎么成全你才满意?”
这话却使得她怔了怔,原自他对她的称呼,陆太太。
项礼礼瞬间哑然,在看到新闻的第一时间她是震惊且愤怒的,不实的报道胡乱的揣测,将她与年子祈的关系描述的那么不堪。
这让项礼礼从中感到了狼狈,尤其是在陆衍正面前,当看到一句句毫不留情冲着她而来的攻击话语时……项礼礼从新闻上抬起头,想到这新闻他也瞧见过,满腹的不解和委屈在抬眸的刹那,想从他眼中得到些安慰,却没想,陆衍正的神情也是那般冰冷质疑,如一锅热油浇上了滚烫的热水,瞬间便燃起了所有的情绪。
她满心计较的陆衍正又不是不知情,怎能用这样的目光来看待她,其中却忘了,在世人面前她是陆太太,在陆衍正面前她更是实至名归的陆太太。
刚才他问她,你要在意什么。
电光火石间,差点脱口而出道,“我在意你的态度。”
是的,外人怎么说在此刻她都不想去理会,唯有面前这个人,是抱着什么样的目光和想法来看待所谓的‘出轨’。
同五年前那次破釜沉舟的预谋出,轨完全不同,这回的被出,轨事件将她打得一头蒙。
除了惊怒之外,她更在乎的,居然是陆衍正……
项礼礼眸色复杂,微咬了下唇道,“你不必将话讲得这么难听,我没有什么要你成全的,该成全你不都成全我了吗?”
话落她自嘲地笑笑,“我们也是真够无趣的,为着这种无聊的八卦新闻在这边吵来吵去。”
“陆衍正,年家那边我不会再去管他们什么事了。”她语气累极,“和年子祈这样贸然单独出去,是我的不对,我忘记了我不仅仅是项礼礼,还是陆太太,SK的陆太太,这样影响你的名声,真对不住了。”
陆衍正没想到她突然间就这么容易服软了,只是这服软并未让他心中感到多少欢喜,她态度转变得太过突然,仿佛陡然间被抓住了软肋的人。
不得不认命的样子犹如一把小火种在他心间扬下,瞬间便燃起了燎原大火。
他绷紧了下颌,上前一步逼了过去,强迫性的抬起她的下巴,眸间纵过一道危险的暗光。
带着寒意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般,“有时候我真想掐死你!”
盛怒至极,忍不住了,真忍不住了,满腔的怒火和妒意在此刻陡然爆发出来。
为什么不继续同他争论?怎么不继续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含怒的声音还在继续着,“成全你?说说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好事了?还成全过你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祝福你早日脱离陆太太这个名号,转而去变成温太太年太太还是哪里的王太太?”
她屈辱地奋力推开了他的手,气到高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