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换回我的腿?”
“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知道你很恨我,我现在去打电话给夜子萱,让她过来,你不用再看到我了……”
夜寒轩狠狠拽住她的手,眼中怒火熊熊燃烧着,面色骇人,仿佛要吃人。“姚梦琪,你倒是很聪明。我恨你,所以不想让我看到你?呵,多么巧妙的借口。”
“不是借口……”
正文 168 背叛他的女人
“那是什么?你之前就想尽办法摆脱我,现在看到我是个残废,就更加急不可耐地摆脱我!”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只是很愧疚,没有脸面对你。”姚梦琪哭得厉害。她知道一双腿意味着什么,尤其对夜寒轩这种心比天高的男人。让他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比杀了他更残忍。
“如果你觉得愧疚,就好好弥补我!你给我记住,你爸欠我们家两条命,你欠我一双腿。这辈子,你都别想还清楚。”
他尖锐的声音如锋利的毒钻钻进姚梦琪大脑,她颓然绝望地倒回座椅上,如同陷入了漆黑冰凉的深渊。
她不知道为什么老天对她这么残忍,她一直想要逃离的噩运非但无法摆脱,反而纠结得更深更痛苦。
如果说上一辈的罪孽不该由她背负,他无权以此折磨她。那么现在,却是她欠他的,应该由她去承担。无论他如何对她,她都不该有任何怨言。
她眼中的绝望令夜寒轩动容,觉得自己太过残忍。但他告诉自己,这是她罪有应得。她狠狠**了他的心,让他痛不欲生过。无论他如何对她,都无可厚非。
折磨,才刚刚开始。
那天以后,姚梦琪只能寸步不离地守在夜寒轩床边,伺候他吃饭,上洗手间。他的性格阴晴不定,有时候好像没发生任何事,有时候又莫名拿她出气,对她一阵冷嘲热讽,各种言语攻击。
但她只有忍耐,将委屈和泪水统统咽进肚子里。夜深人静时,躲在楼道口一个人偷偷地哭。
有时候连医生都很心疼她,很想告诉她事实。但碍于夜寒轩的势力,只好三缄其口。
他们真的想不通,明明是很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要互相折磨,爱得这么纠结,这么痛苦,两个人都伤痕累累。难道惊天动地,虐得撕心裂肺的爱情才是真爱?
这样的爱,太沉重太痛苦,将对彼此的感情消耗殆尽,最终难以挽回。
什么时候,他们才能放下心中的芥蒂,对彼此坦白。认识到平淡的感情,才是爱情所在,才是真正的幸福。
A市。
在与夜寒轩失去联系整整三天后,夜子萱彻底飚了,整个人精神发狂,好像神经病一样。她打听到姚梦琪的下落,连行李都没收拾,就急匆匆赶往机场,但被通知,她被禁止出国。
想也知道,是夜寒轩不想她去打扰他和姚梦琪那个贱人,狐狸精!
她大闹机场,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满腹怨气地回来,正气得七窍生烟。小幼彤抱着芭比娃娃走了过来,可怜兮兮地拉着她的衣角。“妈咪,爹地呢?”
她恼怒地回答,“不知道!”
“妈咪带彤彤去找爹地好不好?彤彤好想爹地……”
她不耐烦地推她,“乖,快去睡觉!”
“爹地不在,彤彤睡不着,妈咪……带彤彤去找爹地……彤彤要爹地……”
夜子萱一下就火了,一巴掌狠狠打在小幼彤脸上,狰狞地大吼大叫。“找什么爹地,他都不要你了,还找他做什么!”
小幼彤从来没挨过打,被吓哭了,嚎啕大哭。
“哭什么哭,不准哭,我叫你别哭了,听到没有?”夜子萱越听越火,抓过幼彤拼命打她。“不准哭,不准哭!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叫你别哭了!”
荷妈闻声赶来,赶紧将可怜的小幼彤从夜子萱魔掌下解救出来。看着她通红的手臂,心疼得要命。“三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就算生气,也不能拿孩子出气!幼彤还这么小,不懂事!”
夜子萱气得冷笑,“她是不懂事!如果这个蠢货有姚俊恩一半的心机,她爸也不会让人抢走!”
一开始,他还以为即便夜寒轩再喜欢姚梦琪那个狐狸精,也会为彤彤留下。结果才一个星期就按耐不住,就抛妻弃女,整个家都丢下,跑去找她,气得她想杀人。
荷妈护着彤彤,“三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可彤彤是无辜的,你不能当着她的面说这种话,对彤彤以后的成长会留下阴影。”
“要你啰嗦!我的孩子,我自己会管教。你就是个管家,有什么资格说我!”
简直不可理喻,荷妈不想跟她说下去,抱着彤彤去上药了。
夜子萱越想越生气,恨不得立刻插对翅膀飞到姚梦琪面前,一刀捅死她。无奈连国门都迈不出,只能在原地气死自己。越想越心烦,情急之中,想到了一个可能帮她的人——顾绝。
晚上十点,顾绝刚结束一天的工作,整个人精疲力竭,骨头快散架。按照以往的安排,打算去酒吧买醉。其实他已经很厌倦这种生活了,每次喝完酒,胃都跟刀割一样痛。再喝下去,迟早胃穿孔,非进医院不可。
但除了喝酒,他还能做什么?满脑子都是姚梦琪,太痛苦。他宁愿用身体的痛,换哪怕一个小时的麻痹,至少不用再去想她。
正开车漫无目的地寻找酒吧,突然接到电话,对面传来幽幽的声音,“顾少,还记得我吗?”
“夜子萱。”
“顾少记性真好……”
“这么令人反胃的声音,怎么能不记得?”
“也对,毕竟你曾经和自己反胃的人合作过。”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还有事。”
“姚梦琪在婚礼上甩下你,应该让你很没面子吧?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个更让你痛苦的消息?姚梦琪现在在荷兰,和夜寒轩在一起。”
车身一个大幅度调转,险些撞在树上,顾绝眼里逼出一股锐利。事实上,他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但亲耳听到夜子萱这么说,还是受到了致命的重创,痛苦不堪。
胸膛剧烈起伏,痛苦在体内咆哮,但他还是深吸了几口气,将那股怒火压下去,冷静地反问:“所以?”
“你甘心被他抢了女人?如果我是你,就该把她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