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宽敞,低调,奢华。
目光所及,想起往事,特别是她看向浴室的门板时,下意识的转开视线。
弯腰坐进沙发里,耐心等待。
等待的时间,即无聊又心焦。
垂眸,拿过自己的小包,无意义的翻找起来。
里面总共也没什么东西,拿钱包时,一个小塑胶袋掉出来,里面装着乌黑的发丝。
她弯下身体,捡起塑胶袋,放在眼前看了会,越看越疑惑。
这头发……
昨天晚上在车里,或许是太过漆黑的缘故,万瑶把黑袍放了下来,没有盖住头发。
她播放录音时,温淡的手机屏幕将她垂在两侧的发丝照的有些盈红。
是那种非常黯淡深沉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色泽的暗红色。
可是眼前这根头发,却是黑色的。
她站起身,拿着头发丝站在落地窗前,对着外面金色的太阳光照了半天,还是没看到任何一丝红色。
之后她又扯下一根自己的头发看着,这头发也不是她的,没她的长,只到肩头的长度,倒是和万瑶的头发长短刚好。
很多的思绪,遐想,在她脑中翻江倒海。
门外,办公室的门把有转动的声响。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把手藏到身后,撑大惊愕又显得慌张的瞳仁往门口瞅。
柳思聪似笑非笑的脸出现,妖冶的目光盯向她背在身后的手,摸摸下巴:“如果站在这里的男人是他,以你这么惊慌的脸,他一眼就看出有猫腻了,宁婉鱼,你不是挺会演戏的吗?”
听出他话里的挖苦,宁婉鱼撇撇嘴,大大方方走到沙发处,将头发丝重新放回塑胶袋里,又把包里的东西全部胡乱的扔进去。
这才抬眸,冷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现在的她已经辞了职,不再是他的手下,说起话来也就无所顾忌了。
问完他后,宁婉鱼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焦急的往门口走去。
叔叔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知道她在这里故意避开的吧?
柳思聪慵懒的掀掀眼皮:“他还在开会,被几个小股东缠着,暂时不会过来。”
他斜斜的靠在沙发上,用手掌撑头,吊儿郎当道:“淮阳建设计划正式启动了,我来这里开会,没我什么事就先溜出来了。”
他挑起一侧眉头,明知故问道:“这么急着找他,有事?”
宁婉鱼一心记挂着林千业的事,没心情和他打哈哈,拽上办公室的门就想出去。
“林千业的失踪和他没关系,你找他也没用。”
刚刚迈出去的脚步忽然停下,宁婉鱼诧异回头:“你知道他在哪?”
柳思聪从沙发上半坐而起,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突然正色了起来。
敛目,往她还放在茶几上的小包看去,沉声道:“林千业的失踪是万丽娜在背后搞鬼,那个女人很阴险,目的又不单纯,你最好对她敬而远之。”
万丽娜?
她走过来,开诚布公道:“她不是万丽娜?”
柳思聪却笑了,妖冶的视线再度望向她的小包:“凭什么?就凭那随处都能捡来的头发丝?”
这男人果然很聪明,仅是看到她包里的东西就联想了这么多。
的确,刚才她也在怀疑这次的DNA鉴定是否有问题。
抿着唇瓣,她诧异的侧目。
办公室外再次传来脚步声,柳思聪识相的站了起来,似笑非笑。
房门打开,聂新侧身,让后面的龙耀阳走进来。
下午的日光耀眼,顺着窗外洒在办公桌后的地面上。
龙耀阳抬脚往里走,视线一撇,眯眸看向柳思聪,挑高一侧的眉角,冰冷的抛出一句:“出去。”
宁婉鱼不知道他说的人是她,还是柳思聪。
站在原地踌躇。
柳思聪耸耸肩,对龙耀阳沉下的脸不为所动。
嬉笑道:“OK,没我什么事先走了。”
他转身,向前踏出一步,忽然又停了下来。
侧身对着宁婉鱼眨眼睛,挑衅般的问:“龙少送你的风信子喜欢吗?他可是花了很大的代价从我这买通的消息。”
已经坐进办公桌后的龙耀阳闻言,冷冽的视线一扫,站在门口的聂新如履薄冰般,冲上前。
“柳二少,我送您下楼。”
柳思聪被“请”出去,房门关上,这偌大的办公室里仅剩下宁婉鱼与面前这冷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