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盯着酒杯:“你结婚的日子,我要去圣彼得堡,去不了了。”
龙耀阳举过酒杯和他相碰:“不用去。”
两人无声的喝着酒,无声的看着外面。
“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女人?”龙耀阳突然问。
他盯着远方的黑暗,像在闲聊,又像在自言自语。
“你想过放手吗?”商言以同样的动作摩挲着杯壁,反问道。
两个人的身材同样高大,卓尔不凡。
被月光倾斜打在地上的影子修长而立体。
五官凌厉,有棱有角。
如果仔细看的话,其实龙耀阳和商言在某些地方很像。
一样冷漠,一样有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威严,对女人也同样执着。
只是龙耀阳的冷,属于阴邪,冷魅,睿智型,像魔鬼撒旦一样,明知道他有毒,却偏偏抗拒不了的爱上他,飞蛾扑火。
而商言,则是耿直,正义,一丝不苟,典型的面瘫男。
一开始很冷,很难走进他的内心,可一旦走进了,就会被他心里的暖意包围。
人也仗义,对女人如此,对朋友更是如此。
两人同样没有回答,不约而同的举起酒杯碰了下。
“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商言道。
“谢谢。”
龙耀阳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下,浅色琥珀在月光的光华下流转,发出潋滟迷离的光泽。
一夜睡到天大亮。
宁婉鱼一边抓抓凌乱的头发,一边从床上坐起来。
卧室很静,床侧没人。
她攸然撑大瞳孔,脑海里想起昨天叔叔受伤的事,担忧的跳起,跑进浴室客厅找人。
房门上滴滴两声传来开门声,她以为是叔叔,皱着眉毛跑过去。
没想到开门进来的人竟然是小玲和英姿。
“小玲,英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小玲撇嘴,和英姿咬耳朵:“你看,我就说她会嫌弃我们的,所以这几天我连电话都不敢给她打。”
“边去。”宁婉鱼翻个白眼,目光落在她们胸口抱着的白色大盒子上。
“这是什么?”
“给你的,今天龙少在游艇上开party,快点吧,就等你了。”
小玲推着宁婉鱼回到卧室,嘴边还在不满的嘟囔。
“我们昨晚就到了,今天早上也都准时起床,只有你,龙少说让你多睡一会,才没有叫醒你,现在那些男人都已经先去游艇了,等你换好衣服,有司机送我们过去。”
“开什么party啊?我不知道啊。”
英姿从盒子里拿出细根水晶凉鞋,放到床边。
“我们也是昨天才收到的消息,他们男人知道,对我们保密,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你先换衣服吧,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也许是龙少想向你求婚呢,嘻嘻。”小玲笑嘻嘻的说完,突然觉得说了不该说的。
直起腰板回头,小脸一皱:“对不起,婉鱼,我……”
“就你着急,还不把衣服给我拿来?”宁婉鱼扬起灿烂的笑容,对她微微一笑。
打断她的话,将悲伤掩进心里。
认识叔叔以来,她已经能很好的控制喜怒哀乐了,这也算是一种磨练吧。
小玲回过身,打开那偌大的盒子,从里面拽出一件镶钻白纱。
“哇!好美啊!”小玲忍不住惊呼道:“龙少不是真要跟你求婚吧?”
“小玲。”英姿对她摇摇头。
小玲撇嘴,自打一个嘴巴。
再过两天,龙少就要和那个万丽娜结婚了。
她们都知道龙少这么做是不得已,可又替婉鱼报不平。
一面是心爱的男人与幸福,一面是她最重视的亲情与性命,怎么选择,大概谁也给不了答案吧。
小玲捧着白纱走到宁婉鱼面前。
伸出纤细的小手抚摸着白纱的质感,此刻的宁婉鱼内心是复杂的,凌乱的。
她明白龙耀阳为什么这么做,或许,他想把曾经没给她的,一次性都补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