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宁婉鱼已经简单的收拾了行李,见他进来,微笑着仰头。
“现在走吗?”
她蹲在行李箱旁,明明不想笑的,却又坚持着挤出微笑。
并不玲珑的身姿此刻有行李箱映着,反倒显得娇小。
表情有些僵硬,像是被人抛弃的宠物,从内到外的诉说着可怜。
龙耀阳长腿迈过去,在她面前蹲下:“婉婉,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你离开,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我知道。”她嬉笑着推开他,把行李箱盖上。
又伶俐的跑向阳台,将只用过一次的电磁炉,锅铲用具塞进大袋子里。
“这些也要拿吗?”龙耀阳跟过去,皱着眉。
宁婉鱼回过头,投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真金白银买的,只用一次就扔吗?我可没那么败家。”
她拎着那些大包小裹很吃力,龙耀阳接手帮她拿。
“放车子后备箱里。”
他还没想这么早走的,上前一步道:“婉婉……”
“我再去浴室收拾一下,你先把行李箱和这些东西放上车吧。”
她转身进了浴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门关上的一刻,她已经忍不住的蜷缩着身体,背靠着门板蹲下。
捂着脸,捂着唇,哭都不敢发出声音。
身体一颤一颤的,脸扭曲变了型。
他们早晚要走,梦早晚要醒,早一个小时或是晚一个小时没有区别,该来的事情不会改变。
龙耀阳拖着行李站在浴室外,盯着门上映出的小小身影,喉结一阵滚动。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宁婉鱼放下捂唇的手,双手按在地上,将头仰着,痛哭失声。
眼泪顺着脸颊向下滑,滑进嘴里,滑进耳朵里,粘湿了她两鬓的头发。
在风城的这五天,他们一直住在这里。
这里,就像他们的家一样,充满快乐回忆的家。
宁婉鱼抚着墙壁站起,拧开门把,要再去看一看这个家。
浴室的门打开,她被泪眼糊住的余光看到浴室门边正垂直站立的男子。
他竟然没走。
他的表情无奈又心碎,对着哭的狼狈不堪的她伸出手。
宁婉鱼什么也不顾了,跑了两步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像个找不着家的孩子。
“我们不走了,我们留在这里,好不好?”龙耀阳搂抱着她问。
宁婉鱼却在他胸膛前摇头,哭的嗓子沙哑说不出话,只知道摇头,不断的摇头。
“婉婉,我对你不会变,更不会让你离开我,给我时间,我会解决这一切,嗯?”
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婉鱼傻怔怔的抬目看他,哭的肿成核桃的杏眼可怜巴巴。
红唇被咬的露出血丝,他的阴影在她面前扩大,深情款款的吻着她。
“以后,不要再咬唇虐待自己,想咬,就咬我,嗯?”
从风城回到海城,龙耀阳开车开了近五个小时。
晚8点出发,到医院时已经凌晨1点了。
他抱着昏睡过去的宁婉鱼回到医院病房,穆尘早就准备好的站在床边。
抽出针剂里的药,注射进她的身体。
“配药的事有进展吗?”
龙耀阳抽出一根香烟,在指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
目光定要宁婉鱼的小脸上,挪不开视线。
穆尘打完药,又伸手碰了碰宁婉鱼的额头,还有她身上已经结疤的痕迹。
不禁撇嘴,这女人复原的能力倒是强,这么快就恢复的这么好了。
像打不死的蟑螂似的。
他回身往外走:“我已经联络商言介绍的那几个人了,他们对国际上新出现的这种药剂也很感兴趣,我们各自研究再交换意见,想配出解药不难,只是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