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晕便蔓延至她耳廓,艳丽若血红色的珊瑚。
孟云泽一直盯着初夏,自然也瞧见了她发红的耳尖,比春色还要艳丽上几分的脸颊。
“既然咏咏也想……
那不如,今晚就搬过来跟三叔一起住?”
缓缓地坐起身,孟云泽抱初夏坐在她的大腿上,指尖轻捻她的耳尖,在她的耳畔吹着热气。
初夏正襟危坐。
身体因为孟云泽的靠近而颤栗,脑袋还是很坚定地摇了摇。
倒像是入了盘丝洞的唐三藏,任凭孟云泽这个大妖孽怎么作妖,三藏夏都不为所动。
美男计没能成功。
孟云泽报复性地轻咬了口初夏的耳尖。
初夏身体敏感,孟云泽咬的那一下,宛若一股电流,她整个身体都为之颤了颤。
偏偏妖孽孟还不肯如此收手,他亲吻她的耳廓,吻过她的脸颊,又掰过她的脸颊,吻上了她的唇……
两片唇堪堪触碰到一起。
管家的电话在此时响起。
初夏仿佛触电一般,倏地睁开了眼睛。
“我,我去给您切橙子。”
手忙脚乱地从孟云泽的身上下来,忙不迭地跑进了厨房。
孟云泽带着一肚子的燥火,接通的电话。
“三少,是我。”
听出是管家毛叔的声音,孟云泽脑海里绮丽的念头瞬间消散而去。
管家几句话,就将老爷子的意思给交代清楚了。
“三少,您这回惹的事儿可不小。
老爷子这回是气性大了。
您还是尽快回来吧。
要是真把老爷子给惹恼了,可不是耍的。”
管家是老太太的亲信,心里自然是向着孟云泽的。
孟云泽这个总裁位置坐得并不稳当,开罪老爷子,绝非是明智之举。
孟云泽的生父孟安是孟祥宗最为骄傲的小儿子。
孟祥宗经常对家里的几位亲戚炫耀,小儿子孟安最肖他。
可也是这个小儿子,到头来,最伤他的心。
为了一个女人,置孟家的脸面跟自身前程不顾,执意要跟当时结发的妻子林潮音离婚,迎娶孟云泽的生母沐薇,一个家境贫寒的女人过门。
孟安跟父亲孟祥宗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最终,孟安在一次争吵过摔门而去之后,再没能回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爷子认定了这一切都是沐薇害的,连带的,连沐薇生的孟云泽也厌恶至极。
否则,以孟家的财力物力,何以一直到孟云泽在外流浪多年,十八岁那年才被孟家寻回?
老爷子最为喜爱的,是他从小当成接班人培养的孟以诚。
结果孟以诚不争气,在大学快要毕业那年,捅了个大篓子。
老太太便以此相挟,要求扶他上位,孟以诚的事她可以动用她娘家势力去摆平。
老爷子为了保住他的宝贝孙子,愤怒地答应了老太太这一要求。
为了躲避风波,孟以诚也因此被放逐到G省,一直到五年前才被允许回到罗市。
孟祥宗一厢情愿地以为宝贝孙子已经痛改前非,结果孟以诚变本加厉,五年前因为涉嫌一宗贩毒案,险些吃牢饭。
最后,还是老头求到老太太那里,才保住了孟以诚。
孟以诚这五年来也夹起尾巴做人,没事就做做慈善,深居简出,瞧着挺安分。
公司几个大股东暗自联名弹劾孟云泽这件事,孟云泽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他也猜到了老爷子肯定跟公司那几个老匹夫们脱不了干系。
孟云泽唯一无法确定的是,在这起事件当中,老爷子又是扮演怎样的角色。
当真是股东们认定他是孟氏集团的害群之马,一心想要他下台,还是这其中,也有爷爷的授意?
爷爷此番叫他回去,不过是跟股东们一起联合唱给他听的双簧一场?
孟云泽思绪几番变化,实际上,不过是短短十几秒的时间而已。
“我知道了,毛叔,请你转告爷爷一声,我马上就回去。”
初夏从厨房端出切好的橙子出来,刚好听见孟云泽这最后一句话。
初夏把盛着橙子的碟子放在茶几上,一直到孟云泽挂了电话,这才颇为担忧地问道,“是孟老先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
不过是老太太想我了,让毛叔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去一趟而已。”
孟以诚最近在暗地里频繁联系公司各大股东,孟氏集团股票大跌,股东趁机下绊子,高黑状告到老头那里去这些糟心事,孟云泽在初夏面前是一字未提。
他从碟子里拿了一块橙子咬了一口,“唔,很甜。
咏咏要不要也尝尝看?”
孟云泽给初夏递了一块过去。
三叔跟孟老太太之间关系好这件事,初夏也是知道的。
否则那么讨厌跟人同居的三叔,当初也不会因为老太太一句话,就收留了她。
初夏不疑有他,也就放心下来。
初夏伸手接过孟云泽手里的橙子。
孟云泽使坏,故意把手举高,初夏接了个空。
“咏咏亲三叔一下。
亲三叔一下,三叔就把橙子给你,如何?”
孟云泽一只手拿着橙子,另一只手很不要脸地抵在自己的唇上。
初夏看了眼还有好多块橙子的碟子,又看了看孟云泽手上的那一块,怀疑是不是恋爱真的会使人的智商伤变成负数?
孟云泽闭着眼,迟迟没有等到期待当中的温热触感。
睁开一眼,一看,好么,老实巴交的小丫头也学聪明了,自个儿坐在沙发上吃得正欢呢。
孟云泽郁闷了。
没能成功索吻,孟云泽泄愤似地把剩下几块橙子全给吃干净了。
初夏看着空空如也的碟子,很认真地道,“叔,吃这么多橙子很容易上火的。”
“哼!
我乐意。”
孟云泽把最后一块橙子皮往垃圾桶里一扔,抽取茶几上的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幼稚得无可救药。
初夏却是红了脸。
莫名地就想起那日她帮三叔之后,三叔先是带她去洗净了手。
之后也是这样一根一根地替她细致地擦着手指……
初夏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这些有的没的。
一张俊脸在她的面前放大。
初夏吓了一跳。
“在想什么?”
“什,什么?”
初夏心虚,以至于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孟云泽戳了戳她嫣红的脸颊,坏笑,“咏咏的脸都红了。
乖,告诉三叔,刚刚,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三叔不是要回去么?
时间不早了。
您还是早点回去吧,”
初夏推着孟云泽的肩膀,把人推至玄关。
可以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初夏对着孟云泽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孟云泽一边欣慰于初夏的转变,同时又为自己被“扫地出门”而感到心塞。
既然在电话里应承了管家,要早点回去。
孟云泽也没法在这里再多待。
“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