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谢谢。”
崔泽宇挂了电话,坐在车里迟迟不动,其实今天他跟裴一宁说的那些话,尤其是关于段凌过去的那部分,都是昨晚他才从段凌的口中知道的。
段凌是个嘴巴很严的人,并不会对外说自己的私事,关于他跟顾佳敏的事情要是他自己不说,崔泽宇是无从得知的。
催泽宇晚上回家的时候才知道段凌走了,回D国了,给他打电话处于关机状态,叹气,“你说这件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他跟妻子抱怨。
妻子看了他一眼,“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管这件事,段凌当初做的这么绝,要是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原谅他,甚至都不会让他知道孩子的存在,裴一宁起码还愿意给他看孩子,我倒是觉得裴一宁这个女人已经够大度了。”
“你真的觉得他很渣?”
妻子淡淡看向他,“难道不是,不然你是觉得你兄弟做的很对?泽宇,你知道我的,我不是一个喜欢在人背后说别人的人,今天既然你问了,我就问问你,段凌既然这么爱裴一宁,当初又为什么要抛弃她跟另一个女人走,还一走就是这么多年?不要说什么是因为这个女人得病了,他同情她。同情不是爱情,你就问问你自己,换做是你,你是否会因为一个女人爱慕你多年,她得病了希望你陪她走过最后一段人生就离开我和柏承?”
“当然不会,我对她又没有感情。”崔泽宇回答地毫不犹豫。
“那不就得了,其实说白了,段凌也是喜欢顾佳敏的,要不然做不到这个地步。”妻子得出结论。
“你的意思是说段凌当年一脚踏两船?”
“难道不是?”妻子淡淡反问。
好吧,严格算起来还真是。
这么一想,崔泽宇忽然觉得段凌不值得同情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倒是觉得裴一宁这个女人挺傻的,要是换做是我,我肯定会将孩子给打了,绝对不会生下来,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真的。”
“哎,我是发现了,你这个女人心可真够狠的,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妻子冷笑,“呵,我心狠,那是你不知道身为一个女人的苦,这个社会说是什么男女平等,但从古至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平等,对女人的道德约束远远大于男人,男人出轨,弄出个私生子,或许当时会被人诟病,但是很快就会平淡下去,但是要是女人出轨呢,背负的就是一辈子的骂名,这辈子都洗不干净,更何况是未婚生子。你就看看裴一宁,她这几年在京城里是什么名声?人家在背后是怎么说她的?她为什么要离开京城去外地工作你不懂?”
崔泽宇沉默,这些他当然知道,以前他是不知道段凌和裴一宁的关系,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可就是这样,他还曾经想过裴一宁是个不正经的女人,跟其他男人搞大了肚子,生下了一个父不详的孩子。
“所以说你们男人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犯下的错拍拍屁股走人了,后果全让我们女人才承担。”妻子越想越替裴一宁感到不值,这个傻女人,现在弄得自己名声这么差,哪个好男人愿意娶她,是,她是遇上了江晨希,但是江晨希家里同意吗?
女人啊,就不能犯错,这要是犯了错,或许这辈子都洗不干净了。
“老婆,我可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崔泽宇委屈。
妻子冷笑,“呵呵,你要是有胆子就给我试试,你有胆子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有胆子给你戴绿帽。”
崔泽宇脸青,却连连告饶,“我错了,我保证这辈子对你都忠心耿耿,别的女人我看都不看一眼。”
“吃你的饭吧,整天就记得贫嘴。”妻子白了他一眼。
崔泽宇嘿嘿笑,“我要是不贫嘴,当初怎么把你骗到手。”
妻子又瞪了他一眼,崔泽宇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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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澜这几天有些不好受,原本以为是一次普通的小感冒,结果却断断续续的怎么也好不了,而且还反复高烧,医生换了两次药方,但是效果都不大,去医院检查,也检查不出其他的问题,把各位长辈给急的。
“李医生,你再给仔细检查检查,到底是什么问题啊,怎么就检查不出来呢?”傅老爷子急的团团转,“这人再这么烧下去,就真的烧坏了。”
沈清澜莞尔,“爷爷,哪里有这么夸张,我没事的。”
“你好笑,你看看你都病成什么样了?清澜丫头,实在不行我们就去住院吧,我让专家给你会诊,我就不信了,若大的京城就找不到一个病因。”傅老爷子是真的急了。沈清澜这病来的太奇怪了。
李医生一脸的为难,“老爷子,我给少夫人仔细检查过了,确实就是普通的感冒。”
“既然是普通的感冒为什么一直反反复复好不了?”
这个李医生也回答不出来,他也奇怪呢,就一个小感冒,就是死活好不了,难道真的是自己诊断错了?还是沈清澜感染了什么新型的流感病毒?
“爷爷,不要着急,我没事的,你看我每天除了浑身酸软无力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不是吗?”沈清澜倒是心大的很。
傅老爷子可没有觉得安慰,转头去看李医生,“李医生,我们要住院,今天就住院。”
“爷爷,真的不用。”
“清澜丫头,前几天我就听了你的,现在你要听我的,我们先去医院,将病看好了再说。”傅老爷子不容拒绝地说道。
沈清澜见老爷子态度坚决,只能顺从地答应下来,而沈老爷子知道沈清澜要去住院,立刻给相熟的医生打电话。
沈清澜到了医院之后就被推去做检查,可是一系列检查下来,就跟当初做的一样,没有任何的问题。
“会不会是新型病毒,我们没有发现?”也有专家提出跟李医生一样的猜测,于是刚刚检查结束的沈清澜又被推去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
可是依旧是一无所获,沈清澜原本就因为生病而身体虚弱,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身体就更加虚脱,就连烧的通红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
沈清澜心中苦笑,除了重伤的几次,自己还真的是第一次虚弱,她该不会这么倒霉的因为一个感冒就呜呼哀哉了吧?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清澜,妈妈不许你胡说。”楚云蓉急了,沈清澜这才发觉自己刚才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妈,别哭,我没事。”沈清澜见楚云蓉哭了,连忙安慰道。
楚云蓉抹抹脸,“妈妈没哭,妈妈就是担心你,清澜,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就这样了呢?”她很自责,当时沈清澜生病的时候她也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感冒,并没放在心上,现在看着沈清澜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
“妈,就是一个顽固的感冒而已,过几天就好了,不要这么担心。”沈清澜安慰她。
“怎么不担心啊,普通的感冒能是这样的吗?”楚云蓉并没有因为沈清澜的安慰而放心。
“妈,帮我看看安安怎么样了,这段时间安安一直住在哥在,也不知道他习惯不习惯。”沈清澜为了转移楚云蓉的注意力,将话题转到了安安的身上。
说起安安,沈清澜也是真的想儿子了,原本以为就几天的功夫,谁知道竟然一拖就是十几天,因为总是反复高烧,沈清澜也不敢把儿子接回来。
“安安那里你不用担心,你哥会照顾好他的。”女儿生病了,楚云蓉也顾不上外孙了。虽然平日里她很疼爱安安,但是跟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相比,自然是沈清澜对她更为重要一些。
“妈,我有些担心安安,你帮我去看看他好不好?”沈清澜轻声开口,声音无力,面对这样的沈清澜,楚云蓉哪里还有拒绝的可能,连连答应,“好,妈妈答应你,等下就去看安安,但是你也要答应妈妈,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
“嗯,妈,我困了,先睡会儿。”沈清澜说道。
“好,你睡吧,等你睡着了妈妈再走。”楚云蓉帮沈清澜整理了一下被角,就跟小时候一样。
沈清澜是真的累了,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楚云蓉摸了摸沈清澜依旧有些烫的额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又担心会将沈清澜吵醒,连忙抬手擦眼泪。
全家人除了在部队里没有回来的沈谦和傅衡逸,其他人都知道了沈清澜住院的消息,不明原因的高烧不退,浑身无力的症状让各个专家都束手无策。、
沈君煜将安安交给了温兮瑶照顾,自己是三天两头往医院跑,沈清澜看着在走来走去的沈君煜,闭了闭眼,“哥,你别晃了,晃得我头晕。”
沈君煜立刻停下来,坐在床边,“好好好,哥不晃了,你哪里不舒服就告诉哥。”
“哥,安安怎么样了?”沈清澜心里记挂着儿子。
“安安没事,兮瑶帮着带呢,还有刘姨在,倒是你,澜澜,现在就告诉衡逸吧。”
“不要说,哥,这么多专家给我会诊,相信很快就能找出病因,我的病很快就能好,就不要多增加一个人担心我了。”沈清澜请求道。
沈君煜简直要被自己的妹妹气死,“你都这样了,还在担心他是不是会着急,澜澜,你什么时候能多替自己想想?”
沈清澜嘴角轻勾,却显得尤为吃力,“哥。”
“好好好,我不说,你别说了,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那帮专家会诊出什么结果没有,都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办法都没有,到底有没有尽心。”
说起这帮专家,沈君煜心里就冒火,从沈清澜住院到现在已经两天了,血是抽了一管又一管,结果什么结论都没有得出来,沈君煜简直要被他们给气死。
沈清澜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而到了二十天,也就是沈清澜住院的第五天,她忽然又开始高烧,而且这次怎么也退不下去。楚云蓉急的坐在沈清澜的床边直抹眼泪。
“陈院长,你们得出结论没有,我孙女到底是什么病?”一向温和的沈老爷子也急了,再这么烧下去,好好的一个人就真的烧废了。
陈院长一脸的为难,“老爷子,我们的专家正在研究,在等最后一份血液检验结果出来,我们怀疑沈小姐感染的是一种罕见的病毒,症状跟普通的感冒类似。”
“确定吗?”沈老爷子沉声问道。
陈院长摇头,“并不确定,所以需要最后一份血液检验报告来证实猜测,要是真的是一种新型病毒,沈小姐的病恐怕会比较棘手。”
沈老爷子的脸色很难看,良久,才开口说道,“还请陈院长和各位专家尽全力救治我的孙女。”
“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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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间,沈清澜仿佛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傅衡逸,她眨了眨眼,低语,“傅衡逸,我好像看到你了,看来真是烧糊涂了。”
闭上眼睛,正打算继续睡,脸上就多出了一只手,正在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傻瓜,是我回来了。”
沈清澜的眼睛倏地睁开了,愣愣地看着傅衡逸,良久不语,傅衡逸微笑,眼底却布满了心疼,“看傻了?”
沈清澜哑声开口,“傅衡逸,你怎么回来了?”
傅衡逸继续,温柔了时光,“想你就回来了。”其实是这两天给沈清澜打电话一直没有联系上,打到家里,赵姨说话也是支支吾吾的,这才让傅衡逸起了疑心,原本是明天才到家的傅衡逸连夜就赶回来了,到家才知道沈清澜竟然病了这么久,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
在见到沈清澜的时候,傅衡逸差点没落下泪来,他离去前,沈清澜还是那个清雅淡然的女子,只是一个月未见,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他的妻子已经病的瘦了两三圈,脸色苍白,嘴唇上都是死皮,眼窝凹陷,即便是睡着了也还皱紧了眉头。
沈清澜想坐起来,傅衡逸按住她,“想要什么跟我说。”
“我想坐起来,躺的太久,好累。”
傅衡逸将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他的身上穿着军装,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他的嗓音温柔,生怕吓到了沈清澜。
沈清澜轻轻勾唇,“不想你担心,而且只是一个小感冒而已,医生都说我我很快就会好。”
傅衡逸抱紧了她,“清澜,我已经问过医生了。”刚才沈清澜睡着的时候他已经找过主治医生了解沈清澜的病情,知道她被怀疑是感染了一种不知名的病毒,心一下子就坠落到了深渊里。
沈清澜沉默,过了一会儿,她拉住傅衡逸的手,“傅衡逸,我想你了。”
傅衡逸轻声叹息,“这笔账我等你病好了再跟你算。”都这样了还试图转移话题。
沈清澜努力保持清醒,但是头脑却越来越昏沉,渐渐地就闭上了眼睛,“傅衡逸,我有点累,想继续睡会儿。”
“好,睡吧,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哪里也不去。”傅衡逸温柔地说道,拥着沈清澜挤在病床上,耳边听着沈清澜的呼吸,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傅衡逸就去了陈院长的办公室,“陈院长,最后一份血液样本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已经出来了。”
“我妻子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陈院长支支吾吾,傅衡逸皱眉,“请告诉我实情。”
“傅少帅,我们没有从最后一份血液样本里检查出任何的问题。”陈院长说道。
傅衡逸眸色变幻不定,陈院长内心忐忑,这检查做了一个又一个,几乎将能做的检查都做了,可是什么结果都没有得出来了,说出来他们自己也觉得惭愧。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傅衡逸沉声问道。
陈院长低头,一脸的惭愧,“傅少帅,很抱歉。”病情到了今天的这样的地步,就算是他们也不敢再说沈清澜只是普通的小感冒,就是一个瞎子也看的出来,沈清澜的病情很不寻常。
傅衡逸见陈院长是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于是便开始打电话请其他的专家前来会诊。
“傅太太,你能不能自己回忆一下,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是生擒之类的?”傅衡逸请来的专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