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捉老鼠的游戏都是后发制人,看着老鼠蹦跶得得意忘形了一举拿下。
周围几个观战的同伴精神一震,目光落在他俊逸冷然的脸上,不觉打了个哆嗦。眼前的林睿爵,有股猛虎出山的气势,从他俯身的角度中散发出來,让人心惊。
“啪!”
他手中的球杆骤然如灵蛇出洞,狠狠一杆下去,所有的球顿时像附身魔咒似的向着各个点上散去,瞬间,所有的球,经过几番周折之后,全盘缩回了洞中。
震惊!
震撼!
所有人瞪圆了眼睛看着这神奇的一幕,难以置信,行走桌球前几年了,可还从未见过如此快捷迅猛的战术,一杆子定了输赢。
明白了:人家爵少刚刚只不过是稍稍让了一步而已。礼让三先,人家率先让了一局。这胸怀,佩服啊。
阿文完全不说话了。
犹如几个耳光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脸上,火辣辣的难受。
林睿爵是故意给他难堪的,一定是故意的。
他还从沒受过这样的难堪,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他咬了咬牙,一定要找机会,把这个难堪找回來。
夜云依此时慢悠悠的上楼,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她深深喜欢着的男人,站在那群人中,鹤立鸡群,那么显眼那么优秀。强大的气场把全场所有的光芒都聚拢在了他的身上,光彩夺目。
“最后一局。”林睿爵转脸,看向阿文,目光中的冷未曾消退一丝,“该你了。”
阿文暴躁的看了全场所有人一眼,难道他今天一定要输个心服口服吗?不行,他怎么能丢了面子?
目光落在朝着这边走的夜云依身上,眉头一皱,计上心來,“服务员,过來。”
夜云依一听,不悦拧了拧眉,她很像服务员吗?目光扫过全场,看着那些端着盘子的侍者确实穿着白衬衣牛仔裤,不由一阵悲催,早知道这样,她就穿白衬衣牛仔短裤了。
“说你呢,愣什么愣?小心我投诉你,要了你的饭碗。”阿文不悦的斥责着,看着她威胁着。
好吧,她瞬间变成侍者了。
听到这边的声音,所有人都转过脸,不知道阿文突然之间搞什么鬼,林睿爵也不例外,转脸看到夜云依,眼中浮现出不悦。
这女人,怎么出现在这儿了?
他脸上的神色,落入夜云依的眼中,她心里一凉,迎着阿文走了上去,“先生,什么事情?”
“这一局,你帮我打,如果赢了,本少爷有个大大的红包给你,如果输了,今晚你小心着。”
阿文说着,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压低的声音威胁着。
夜云依飞快的看向林睿爵,他已经转过脸去,不再看她,好似她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先生,对不起,我不是……”她低声说着,胳膊上传來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解释着用手去推那只抓着她的手。
阿文瞪着她,沒想到一个小小的侍者竟然反抗他,还拒绝他,气不打一处來,刚刚收到的奚落和闷气全部发泄到了她的身上。抓着她的胳膊,用力一甩。
夜云依沒想到他会突然动手,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蹬蹬蹬往后倒退几步,噗的一声撞在了一个桌球台的棱角上,顿时整个背部传來刺骨的疼痛,身体软软的跌坐到了地上。
整个胸口,顿时犹如被什么东西抽动着似的,到抽着冷气,大脑嗡嗡作响。
“阿文,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对一个小丫头动手?”楼天宇坐在沙发上,低头玩着手机,听到动静抬起头來,看到这一幕,恼怒的呵斥了一声,几步走过來,伸手拉住了夜云依。
“小姐,你沒事吧?”
一句关怀的话,瞬间惹出了她的眼泪。
她不是爱哭的女孩子,可是……她的目光看向林睿爵,他竟然沒有回头。好似她是他完全陌生的人。
眨了眨眼睛,那泪水生生被咽了下去。
“谢谢先生,沒事的。”
她转了目光看向楼天宇,扯出一个比哭还能难堪的笑容。
楼天宇只觉得心头突然之间被什么东西敲击了一下。
那带着泪水的黑色眼睛,清澈得好似一潭湖水,盈盈的泪光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伸手去帮她擦干净。尤其是她对着他的那一笑,好似开在泪水上的鲜花,娇弱然而倔强。倔强得让人心疼。
“你真的沒事吗?起來。”他声音温柔下來,扶着夜云依站起來。
“真的沒事。”夜云依推开他,看向林睿爵,心头浮动着说不出的难过和心酸。
她低头思忖了半晌,走到了阿文面前,“对不起,先生,我可以代替你玩儿,如果输了,我任凭你处罚。”
也许只有站在他的对立面,站在他对手的角度上,他才能看到她吧。
桌球,对于她來说,并不陌生。
“好,小丫头,如果早些答应,本少爷就不会出手了。”阿文发泄了怒气,看楼天宇神色对这个女孩子有兴趣,态度好了一些。
比赛摆开了局势。
这次是阿文开始,也就是夜云依出第一杆。
那五颜六色的球摆在台子中央,好似一个个七彩的梦。
夜云依盯着那些球,泪水再次弥漫而出。
她知道,他的球打的非常好,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