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指尖一顿,小手落在房门把手上,却半点不敢用力拉开。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回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身后传来了他走路的脚步声,平稳有力,却不算太重,人似乎已经走到酒柜旁,一手拿起酒瓶,一手翻过杯子,倒酒的声音连同他的话缓缓响起:“要不要跟我打个赌?如果照片传出去,一晚上的时间下载量低于百万次,我把帝国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送给你如何?”
名可咬着唇,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不断在起伏,五指用力揪紧房门把手,却半点不敢将门打开。
百万次……被下载百万次,名珊以后还能做人吗?这个魔鬼!
她就知道他既然能让自己来,就一定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
白天在校园后面那片树立里,他在自己耳边说过的话还萦绕不绝。
今夜把自己洗干净,瞪着他品尝……这么邪恶的话,弄得她一整天心绪不宁,如同惊弓鸟儿,完完全全找不到半点安全感。
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满心的恐惧和愤怒,终于回头面对他。
第22章 真正不懂事的,是她
贴身柔顺的睡袍将北冥夜高大却不失修长的完美身段毫无保留地勾勒出来,短短的头发上依然有水珠滴落,一滴一滴落在睡袍上,弄湿掉肩头的一片。
他却似乎完全不在意一样,放下酒瓶,左手端起高脚杯,轻轻晃荡着杯中猩红的酒液,抬手浅尝了一口,才转身斜靠在桌子上,回头看着她,一派慵懒的姿态。
名可被他深幽的目光看得更添了几分不安,虽然松开已经房门把手,小手却依然紧紧握着。
“你究竟想怎么样?”她抵着房门,远远对上他太过于深邃、以至你完全看不清他眼底有着什么的眸子,还是不愿意过去,甚至一副防备的姿态。
北冥夜却依然尝着酒,他似乎特别喜欢烟酒,握酒杯的动作优雅熟练,这世上能把酒杯握出这份绝美姿态的,大概除了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酒杯在他掌中如同被赋予了生命那般,就连杯中酒液也在灯光下闪烁开一圈圈耀眼的光芒,有那么一刹那,名可视线里的他似乎会发亮一样,一身蛊惑人心的气息在不经意间夺去了她所有的呼吸。
但,失魂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始终忘不了这个可怕的男人拿着名珊的照片要挟她的实现,就算他再美再迷人,那也是假象,他根本就是一个邪恶的魔鬼。
“北冥先生……”听不到他的回应,她终于还是放软的语气,又唤了一声:“北冥先生,我知道那天你……”
“因为我……”这三个字她不敢乱说,这种话说了得要负责任的,北冥夜是个做生意的人,狡诈得很,她不能不防。
微微停顿后,她继续说:“我知道北冥先生损失了不少钱,但这事……这事真的和珊珊无关,你能不能把那些照片都还给我?我……”
“废话太多了。”他仰首把杯中最后一口红酒咽下,又倒上一杯,看着她:“站这么远,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过来。”
她一怔,不仅没有过去,反而更往身后的房门靠去。
北冥夜随手将酒杯搁下,回头把桌上的笔记本打开,修长的指一边在键盘上跳跃,一边冷声说道:“看来,你希望让你妹妹来承担你的过错,也对,不过是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不是!”这下名可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立即奔了过去握上他的手,惊惶不安地求饶:“北冥先生,不要,我……我听话,不要把照片发上去,求求你!”
一旦照片流传出去,名珊这辈子真的就完了。
北冥夜垂眸看着她,只是看了一眼,目光便落在紧紧握上他手腕的一双小手上:“你以为你能阻止?”
“不是,我不是!”他眼眸底下跳动的那两簇火焰让她吓白了一张小脸,她没有那么天真,以为现在阻止了他事情就可以结束,他如果真的要对付名珊,她根本阻止不来。
可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是不是真的非要她用自己的身体来供他玩乐?她究竟得罪了他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她?
“北冥先生,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只除了……只除了那样。”她差点在他身边跪下去了,这样的恶势力,她根本对抗不来。
浑身无力,是因为绝望和害怕,可他眼底跳动的火焰还是那么邪恶,他对她根本没有半点同情或是怜悯。
“喝酒。”北冥夜看着桌上的酒杯,想起那夜她喝过酒之后那张粉红菲菲的小脸,现在,就想要再看看。
“是不是我喝过,先生就放过名可?”她抬起长密翘立的睫毛,一瞬不瞬盯着他。
见她看自己看得这么认真,北冥夜差点因为她的天真而失笑:“小丫头,你未免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长指落在杯脚上,将杯子端了起来,凑到她唇边:“喝了。”
名可真的想拒绝,可她根本拒绝不来,他取笑她太天真,或许连自己都知道,只是她现在完全没有退路,只要他不愿意收手,她什么都做不了。
一杯猩红的酒液在她紧皱着眉心的情况下勉强咽了进去,她才刚缓过那口气,第二杯红酒已经凑了过来。
“北冥先生,我……我不会喝酒。”她轻轻推了他的掌一把,眼下染上不安。
喝了一杯,脑袋瓜已经有点晕乎乎的,再喝一杯,她一定会立即醉过去。
北冥夜也看出来了,这丫头的酒量真是浅薄得可以,一杯红酒就将她灌得昏昏乎乎的,再来一杯,她是不是连站都站不住了?
可他为什么忽然就很想看看她醉酒的模样?
清纯小玉兰染上猩红鲜艳的美酒,会是怎么样乱人心魂的姿态?
“喝。”他声音沉了下去,是期待,也是兴奋。
名可不知道自己那一点点醉酒的憨态居然已经让眼前这个男人兴奋不已,她捧着酒杯,好艰难好艰难地将那杯酒咽了下去。
酒杯子空了,她抬头看他时,他的模样在视线里已经模糊了起来。
可她心里依然记挂着那件事,依然含糊不清地哀求:“北冥……先生,求求你放过珊珊,她……她还是个小女孩,什么都不懂,她不懂事……”
北冥夜瞳孔微微收了收,审视的目光落在她酡红的小脸上。
又是个溺妹成狂的家伙,为了护她妹妹,根本什么都不管不顾。
那个叫名珊的女人还是小女孩?已经和无数的男人滚过床单,甚至恬不知耻地给他们的夜生活留下痕迹,这样的女人叫不懂事?
真正不懂事的,是她这个当姐姐的,快二十岁了还是懵懂无知,居然可以无知到被自己那所谓的男友卖给另一个男人,只为了一份合同。
想到那夜若不是卖给自己,而是卖给其他男人,这女人现在已经不知道被人玩成什么模样,一想,胸口居然莫名堵了一口闷气。
愚蠢的女人,他不介意亲自来告诉她,这个世界有多复杂,外头的人有多邪恶与可怕。
长指沿着她的脸划过,在她终于因为酒气而站不住,身子软软往一边倒去的时候,他忽然一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举步往不远处的大床走去。
第23章 她的世界,彻底崩溃
名可被丢在深颜色的被褥里,不断上涌的酒气,再加上脑袋被床褥撞了下,意识便开始模糊了起来。
她闭上眼,努力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心绪,再睁眼时,竟看到床边的男人直勾勾盯着自己,修长到可以说得上完美的十指正在解睡袍的带子。
这情形异常熟悉,他就像高大的天神堵在床边,灯光洒在他身上,因为醉酒看不清他的五官,却还是能明显感受到从他身上源源不断洒落的冰冷气息。
如今这份寒气中,分明掺杂了一股炙热。
她眨了眨眼,一双云眸如同蓄上一层薄薄的水汽那般,晶莹剔透,比小鹿还要干净,只是,里头却染上了惊慌的神色。
当他身上的睡袍被丢开,当那具结实高大的身躯完全呈现在她面前,她吓得立即闭了眼,挣扎着想要让大床另一侧逃去。
但,她才刚将自己软软的身子撑起一点点,他沉重的身躯却已经压了下来,大掌在她身上一阵摧残。
“不要!”名可吓得惊呼了起来,小手落在他手背上,想要将它推开,阻止他那些放肆的举动。
可就算在她清醒的情况下,凭她那点力气也不可能将他推开,更何况是现在醉酒了之后?
这点抗拒北冥夜完全不放在眼里,相反的,她越是反抗,越给他带来一种想要将她征服的冲动。
这么多年来,哪个靠近的女人不是使尽浑身解数想要讨他欢心,甚至千方百计要引起他的兴趣?
如果她上次不是从这里逃出去之后,真的消失得销声匿迹,完全没有给他留下半点可以追寻她踪影的痕迹,他真怀疑这丫头现在的抗拒只是在跟他玩欲拒还迎的戏码。
但他知道她不是,这女人,是真的不愿意让他碰她。
她运气不好,换了其他女人,敢在挑起他兴致之后在他身下挣扎,他一定会让人直接将她扔出去,但,现在他不仅不想扔她出门,反倒更想用力将她占据。
这么多年来,还真没哪个女人能让他冲动成这样,看着她醉红的小脸,感受着她小小软软的身体在他身下颤抖挣扎,他已经冲动得想要不顾一切了……
名可不知道这一整夜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似乎除了痛还是痛,除此之外,她感觉不到任何其他。
窗帘密密地闭合着,透光性太弱,她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只是睁眼时,感觉那漫长而又可怕的夜晚终于彻底过去了。
长密的睫毛依然在轻轻抖着,好一会她的意识才算真的回到了脑际,刚动了动身体,身下顿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刺痛。
好痛!痛得她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两道秀气的柳叶眉迅速拧紧。
那禽兽……弄得她真的很疼……
“她醒了。”角落里,有人在说话。
“醒了就让她下去吧,先生不知道还在不在等着。”另一人这么说。
先头开口说话的人冷冷哼了哼,一脸不以为然:“先生的时间宝贵得很,怎么可能还在等这个女人?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先生下去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说来也是。”
两人对话的声音让名可的意识彻底清醒过来,忽然“刷”的一声,窗帘被一人拉开,刺目的阳光顿时闯入。
名可惊得下意识重新闭上双眼,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床边已经出现了两道身影,两名女佣站在那里,正一瞬不瞬盯着她。
“已经十点了,你究竟还要赖床到什么时候?”这个说话的人名可认得,上次自己在这里过夜,醒来时见到的就是她。
“快起来吧,先生不知道还在不在等你,不管怎样,赶紧下去见他,别让他久等。”另一个稍微年轻的女佣明显态度好不少,她眨了眨眼,轻声提醒着:“先生脾气没有那么好,别让他不高兴。”
名可揪紧身上的丝绸被子,终于还是吃力地撑了撑自己的身体。
可她没想到的是,才刚起来一点点,身下便又传来一阵撕毁的痛,痛得她差点跌回到床褥里。
“你怎么了?”那个态度温和的女佣看着她苍白的脸,忍不住关心地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跟先生说说,让杨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脸色这么苍白,看起来真的不怎么好,虽然不知道她在先生心里有多少位置,又或者说究竟有什么位置,但人这么年轻,一双眼那么清透,真让人看着不忍心。
第24章 说话别这么难听
名可还来不及开口回应,在一旁收拾酒柜的女佣已经冷声说道:“她还能有什么?上次就已经被睡过了,还是个不干不净的,别告诉我现在又被睡出一身疼,笑不死人。”
她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冷笑道:“青梅你快点让她下去吧,就算先生走了也得要下去等着,别让她继续待在先生的房间里。”
先生从来不留这种出卖身体的女人过夜,这女孩是第一个,但只怕等会也就是一张支票打发掉那种。
对她们这种人不需要任何好脸色,她们也不值得,凭什么他们辛辛苦苦出卖劳动力,一年到头拿的钱还不如这种女人卖一个晚上拿的报酬高?
不就是凭着一张好看的脸么?等她们老了,被玩烂了,看哪个男人还愿意要这种女人!
青梅回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责备了句:“说话别这么难听。”
怎么说也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比她们都小,看着脸色确实不太好,当着人家的面就说出这种羞辱的话,真的有点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