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凯站在那里,双手悠闲地放在口袋里,站在乔轻雪的背后,看了乔轻雪半天,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女人出现在他家里,那都是一道很碍眼的存在。还是大半夜,这个女人还穿着一件鸡心领的针织衫,就在领口的地方,还露出一抹若有若现的小沟壑,无限引人遐想……
尤其现在殷凯站着,乔轻雪坐着,只要他稍稍低眸,就能看得一目了然。
他心头一荡,赶紧收回自己邪恶的目光,将脸别向一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那个……你还不走?”殷凯道。
“把我女儿给我,我就走。”乔轻雪双手环胸,一副久住沙家浜的架势。
她这样一环胸,那胸前的沟壑就更深了,殷凯站在那里,就看得更清楚。莫名的,他浑身一紧,不耐烦地燥热起来。随即又愠恼,这个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也这么不知道蔽体?
他喉口干涩的很,就绕到沙发对面,坐在乔轻雪对面,也倒了一杯水,大口喝下润喉,然后将杯子重重放在桌面上,声音蒙上一层寒意,压制住他身体内蹿涌的异样。
“你也听到我母亲说了,我都要订婚了,你不该半夜留在我家。”
殷凯姿态雍容地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肥大的休闲裤,穿得松松垮垮,毫不规矩,整个人也显得毫不规矩。
乔轻雪白了他一眼,厌恶极了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不正经的色坯。
“把我女儿给我,我自然永远永远不会再出现你家。”乔轻雪道。
殷凯靠着沙发,一手撑腮,他都困死了,这个女人还那么精神,有战斗力。忽然,他起身,快步冲向乔轻雪,直接将乔轻雪压在身下,吓得乔轻雪脸色煞白,满目惊恐地望着他。
这个女人,只有受到这种惊吓的时候,他才会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一点柔弱。
凌驾在她之上的感觉,让他很受用,所以……
“笑笑应该就是在这里来到这个世上,我们不如……”他更紧地贴近乔轻雪一分,望着她白皙的脸颊,还有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眸,小巧的鼻头,饱满的唇瓣……她是一个长相很甜美,能勾起男人蹂躏冲动的女人。
他厚重的喘息压了下来,喷洒在乔轻雪的脸颊上,湿湿的潮潮的,直接乱了乔轻雪的心。
“从没见过你这么恶劣的人!”乔轻雪挥着手不住推搡他,可她的力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直接将她整个压在身下,还贴来他暖暖的薄唇。
“你给我滚开!”
“羞什么,你坚持留下来,不就是这个目的。”殷凯唇角噙着坏笑,蓝色的眸子迷惑勾人。
“啊!”乔轻雪气得低叫一声,终于一把将殷凯推开,疾步匆匆地往门口跑。
外面已经过了午夜,四下黑压压的一片黑。
还不待乔轻雪冲出大门,身后传来殷凯霸气微冷的声音,“这么晚了还能去哪!我会给你安排客房!”
乔轻雪的脚步僵住,回头瞪着他,竟然用一种对抗“强暴犯”的眼神。
殷凯顿觉很冤枉,转身上楼,传来他傲气的声音,“免得病了,还要我去照顾!麻烦死了。”
“……”
席家。
席老拄着拐杖上楼,推开房门,床上躺着一个十分俊美的男人,脸色泛着虚弱的苍白,听见开门声,他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琥珀色的眼珠如琉璃般剔透。
席老一步步走过去,脚步停顿在床前。
“父亲。”
“可好些了?”席老慈声问。
席初云略微颔首一下,侧头看向席老,琥珀色的眸子里,泛着久远回忆的空茫,“我梦见小童了,她在哭。”
席老心口的位置尖锐一扯,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才缓和过来,缓缓再睁开眼睛,却叹息一声,“我相信,她还活着。”
席初云忍住伤口的疼痛坐起来,握住席老苍老粗糙的手,神色是对席老的敬重和一生都报答不完的感激之情。“只要她活着,我就会娶她为妻,一生一世照顾她。”
席老欣慰地望着席初云,目光柔和也慈祥,“现在已有线索,明天就会有结果。”
“但愿小童能找回来。”席初云琥珀色的眸子,泛起淡淡的流光,似想到了之前的回忆,想到了小童那张秀气精致的小脸……而对小童的记忆,模糊的也只剩下匆匆一瞥。
“可看清楚伤你的人了?”席老转移了话题。
这些年,关于小童的话题,一直都是他们两个心头抹不去的伤。
“没看到,但也知道是谁。”席初云明澈的眸子,瞳孔悠然一缩,迸射出锋锐的寒光,旋即挑唇,“他们以为抓了关关,我就会将席家信物拱手相让。”
席初云阴鸷地低笑两声,即便关关现在很危险,他也不会让席家落入旁人之手。
“二十多年了,他们还想要席家大权,若不将他们铲除,只怕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父亲放心,我已有了好的计划。”席初云的眼眸又深了一分,似有淡淡的汹涌之涛,在他的眼底酝酿。
席老看到他这样的眼神,便淡淡笑了,“凡事交给你我放心,但你的计划是?”
“对方一直在找一个女人,盯陆羿辰盯得很紧。”所以那日,他才会冒险露面,才会想看看对方到底想从陆羿辰的身边,找到哪个女人。
“看对方的样子,找的应该不是小童。”席老也听到风声,原先还怀疑,他们也在找小童,而那个女孩……对方应该不知他们也在找,而且一切都做得很小心,没有透漏风声。
那么,对方到底在找谁?
“我的眼线回报,他们在找一个消失了五年的女人。”席初云重新躺回床上,闭上他那双亦正亦邪的瞳眸,唇角兀自带着淡淡的浅笑。
席老微微颔首,这些事交给席初云处理,他很放心,也乐得清闲颐养天年,专心找寻他失散多年的女儿。
那个孩子……他已经找了很多年,却一直全无线索。
现在好了,终于有了目标。虽然早已不知那个孩子长成什么样子,只有一张她小时候的小照片,但当年,他将女儿交给的那个女人,他还记得,也记得她的名字——杨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