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冬深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任由她发狠地咬着。南柯却也没再咬下去,俯着身子在他的脖子上种下一颗颗草莓。
待她自己闹够了,付冬深便翻转过去,将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压在了身下。
“南柯,我很想你。”
一向寡言的男人说着情话,他很想她,在她离开他的那一刻,在她消失不见得那一刻,他的世界真的就垮掉了。
“我该回去了,付冬深。回来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跟你,只是玩玩而已。”她的眉梢上挑还是那样的弧度,透着一股玩味的轻蔑。
“别迷恋过去了,你知道的,我自始至终都放不下穆迟,自始至终……”她像是嫌刚才的话刺激得不够,又添上一句。
她只想要付冬深死心,她这样的女人早就不值得那样好的付冬深用尽全部去呵护了。
“你,走吧。我从来就不想勉强你。”付冬深面无表情地从她的身上爬起来,冷冷地俯视着面色酡红衣衫不整的南柯。
南柯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又回了御灏的,大家还在狂欢,但是于她而言,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她又伤害了他,她真的好坏。
这时已经喝趴了好几个人了,不过在这样的血拼下还屹立不倒的还是不在少数。
比如角落里的钟游,他似乎已经有些晕了,正在抽烟醒酒。
她从前的死党,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一年,真的能改变好多人,她忍不住端了一杯红酒凑过去:“钟游,怎么躲这里抽烟啊?”
“南柯,你在M国见过她吗?”这句话他已经憋了一个晚上了。他联系不上她,怎么也联系不上,他知道她有意躲一个人,别人是怎么也找不到她的。
“见过。”南柯坦言,“柳戏她在美国成立了游戏公司,混得如鱼得水,别担心她了。”
尔后又状似无意间说起:“都是要结婚的人了,好好当新郎官吧!会有更好的人替你爱她。”
放不下又有什么用?他们跨不过血缘那条河啊!
“是啊,会有更好的人。”钟游喃喃自语道,倒是让南柯心疼了几分。
常有人开玩笑道:“愿天下有情人,都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可是这种事真的发生了,谁又想过这样带来的痛苦。
她还记得在钟游与靳柔结婚宴上,新娘撩开白纱对着牧师晓得甜美幸福,她说:“牧师,你念错名字了,我叫柳戏,杨柳的柳,游戏的戏。”
那时候最如花似锦的年纪,那时候最冲动的放纵。
“滚!”钟游赶走了她,也杀死了她那颗为他而跳动的心。
“你呢?真的能放下穆迟?”
全世界都知道南柯爱穆迟入骨,可是这一刻南柯也看不清自己的心了,一直坚定的路忽然断了,她,又想起了那个陪她在酒吧里放纵,静静坐在旁边喝着柠檬水的男孩。
“或许吧!”
手机毫无预兆地响起,陌生的号码!
“什么?我马上回来。”
“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钟游有些担心,南柯从来都是妖精一样地撩人,纵情声色在人潮里,唯一能让她失常的人就是穆迟,看来穆迟又出事了。
“迟早不见了,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啊!”她走得匆忙,钟游有些无奈地摇头。
要从心底抽走一个曾经爱如骨血的人,谈何容易啊!
南柯在知道穆迟不见了的时候酒意就已经完全没了。
穆迟伤成那个样子还能去哪里?她一路上想,都想抢过车子自己来开了。
“去游林。”那里离穆家不是太远,而且是他和穆迟从小玩到大的地方,也是……当初穆迟与云罗玩闹过的地方。
他,大概是太想他那个小未婚妻了,只是在他那样执着的记忆里,有没有那个陪他疯闹打架的小女孩呢?
南柯摇摇头,想要甩掉那些回忆。
那时候南家还没有出事,她是人人捧在手心的公主。而穆家就在南家隔壁,帝都最黄金的地段就住了这两家人。
他们算得上青梅竹马,在她家里出事后,是他一直陪着她。洛悠要她跟着她一起移民M国,她死活不肯,就是舍不得穆迟。
待她大些了,整日跟着穆迟在外面胡闹,洛悠逼她出国,甚至断了她的经济来源。
那时候的她也够犟,就是穆迟给她钱她也不要,她在酒吧做DJ,在餐厅里端盘子来维持生活。
穆迟纵然心疼她,却也支持她的自立。直到她出了事,酒吧本来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她一个女孩子虽然会些防身术,却也难抵一群找事的人。
那时候他们年纪都不大,穆迟知道有人找事,找了些人来帮忙,却是杯水车薪,他们惹上了最难搞的地头蛇。
她又想起穆迟满身是伤地抱着她,他说:“南柯,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一根汗毛。”
穆迟从小就厌恶当兵,厌恶子承父业,厌恶自己成为与穆枭背道而驰的人,可是命运早已注定,根本就改变不了。
可是那一次,他为了她妥协了,穆烨华派了两个队的特种兵来清理地界,那群地头蛇从此在那个地方销声匿迹。
同时,再也没人敢惹南柯,都知道南柯是穆家认可的儿媳妇儿。
外人欺不得一点,她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这些,都是穆迟用自由换来的。
爱上一个人或许是时间长久的积淀,或许是那一刻那一秒那仅仅的一个动作,南柯喜欢上穆迟就是那样的顺其自然。
喜欢得那样理所当然,喜欢得那样义无反顾。
“小姐,到了。”司机道,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游林却依旧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到处缠绕着漂亮的彩灯,灯火阑珊里,于浓回过神来。
“好,你在这里等我吧!”南柯径自打开车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