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生齐刷刷看向陆炤,周光耀用蒲扇点了点陆炤的肩膀,“小陆。”
陆炤接过任务卡以后翻开看了一眼,然后……合上了。
导演:“陆老师,请朗读。”
陆炤将卡片递给周芜,靠在沙发靠背上,满脸都写着抗拒。
周芜清了清嗓子,“两人一组,每组挑一户人家帮忙干活,晚上不许在人家家里蹭饭。”
“没了?”温雅看那卡片上好像写着不少字儿。
“没了,废话太多,我大概概括了一下。”
周芜侧头看向看过任务卡的陆炤,后者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我们用最原始的方法分个组?”
周芜此话一出,夜清和温雅都伸出了拳头准备黑白配。
就连圆子都扭着屁股过来,举着小肉手跃跃欲试。
陆炤那茫然的表情跟周光耀一模一样。
“黑白配,会吗?”
陆炤直起身子,迟疑地伸出了手。
周芜:“爷爷……”
周光耀摆摆手,“我会,我会。”
“行,来……”
“黑白配……”
首先出去的是温雅和夜清二人,然后是周芜。
最后,陆炤以手背对周光耀和圆子二人的手心。
“要不换一下吧,圆子还是跟着我吧?”她怕孩子太闹,累着周光耀。
周光耀:“不换不换,圆子来,到爷爷这儿来。”
导演美滋滋地搓着手,这正是他喜闻乐见的分组,要是陆炤和周光耀分一起了,不就没有看点了。
“出发!”
第15章
三组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周芜他们刚走了两步,就看见夜清和温雅进了一户人家,院子里的老奶奶坐在大树下面剥蚕豆。
绿油油的蚕豆堆了两座小山一样,老人手里抓上四五个豆荚,然后用指甲将豆荚剥开,取出蚕豆丢到竹筐里,没一会儿就剥了许多。
夜清和温雅提出帮忙的时候,老人抬头朝她们笑笑,然后指了指远处的两张凳子,示意她们自己拿过来,然后又扬声让屋里的老伴儿取了两碗绿豆汤出来。
周光耀带着圆子顺着小孩子的哭声进了一户人家,圆子手里拿着个小布偶熊,一进门就跑到儿童车旁边,将布偶熊放到小孩儿眼前晃。
圆子和小孩子玩得高兴,周光耀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帮孩子的爷爷切起了咸菜。
只有周芜和陆炤还没找到需要帮助的人家,许多人一见他们后头跟着一堆摄影师,忙不迭闭门谢客。
“看来陆老师的魅力还没散发到这儿。”本来以为跟陆炤一组做任务会很顺利,谁知道居然被人拒之门外。
“诶,这儿,这儿。”周芜看见前方院子里堆了很多牛仔裤,牛仔裤堆后面坐着一个大姐。
“大姐,你好。”
周芜先行进门,指着地上的牛仔裤,“修剪毛头呢?”
“诶,你好。”大姐扬着声音朝她问好,然后指指后面的陆炤,“是明星吧,我看过电视。”
大姐吃力地讲着普通话,不过话音里还是有很浓重的方言味道,周芜小时候常住爷爷家,对这口音倒是觉得亲热。
“大姐,还有剪刀吗?”
周芜拉了两张凳子坐在旁边,按照摄影师的要求坐到了合适拍摄的角度。
陆炤也僵硬地坐下,接过了周芜递过来的剪刀。
这剪刀和寻常市面上的剪刀不太相同,没有普通剪刀的圆把。
剪刀的形状像是个U字,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捏,便可以把线头剪断。
陆炤拿起一条牛仔裤,然后学着周芜的样子将多余的线头沿根剪去。
他不习惯用这种剪刀,动作笨拙。
本来以为周芜娇生惯养地应该跟他差不多,谁知道她手上十分利索,剪刀在她手里使得也灵活。
周芜:“我小时候放假住爷爷家,那边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都会干这个,边聊天边剪毛头,打发了时间,也能补贴一点家用。我和我妹妹写完作业就会去隔壁家帮忙,隔壁奶奶家做的菠萝糖水是最好喝的,还有村口的李爷爷,帮他切一下午的臭豆腐,晚上他摆摊的时候都会炸一碗给我们。”
周芜咽了咽口水,爷爷搬家以后就没回去过了,臭豆腐她更是好多年没碰了。
“大姐,剪一条给你多少钱啊?”
修剪毛头是按条算的,周芜上小学的时候没记错的话是五分钱一条,她一直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服装厂技术进步这活儿已经没人干了,没想到在这儿看到了。
“一毛。”大姐笑眯眯的,“反正在家也是无聊。”
周芜点点头,“那您一天能剪多少条?”
“一百多条,我们村我速度是最快的。”
“那这里的剪完是不是就可以休息了?”周芜看旁边堆着的裤子已经剪了小半了,这应该是定量的。
大姐:“对,今天就这么些。”
周芜拍了拍一旁陆炤的肩膀,“陆老师,加油。”
陆炤有些恼火地盯着手里不听使唤的剪刀,抬头看了周芜一眼。
他说去田里帮大爷锄锄地,挑挑菜,周芜非不肯。
这会儿还把他带过来做这精细活儿,四台摄像机拍着,他这手脚不灵活的毛病算是一个都跑不了了,播出的时候还得被节目组的人剪成宣传片滚动播放。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忙了一天,所以有点短小(好吧,是十分短小),我错了,嘤~
这章留言的给你们发红包,等这周忙完了应该就会粗长一点的,我发si!
第16章
在周芜和大姐的不懈努力以及陆炤的浑水摸鱼下,太阳落山前总算是把堆成小山的牛仔裤都修剪完了。
陆炤总共也没剪几条,周芜一一检查了。没想到陆炤居然是个细致的人,经他手的每一条裤子都是干干净净,没有多余的线头,就是动作太慢了点罢了。
“就在我家吃饭。”大姐一边招呼着二人进去,一边弯着腰将牛仔裤每二十条一组,用绳子捆起来。
“不吃了,我们得回去了大姐。”
大姐见他们确有正事儿,也不强留,去屋里拿了一篮花生,说是自己家种的非要他们带走。
陆炤和周芜二人从大姐家离开,也不知道另外四个人怎么样了,有没有回去。
重要的是,有没有做饭。
周芜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恨不得抓起篮子里的生花生就啃。
陆炤指了指一旁田里的黄瓜,“吃吗?”
周芜迟疑着摇头,“别了吧……”
陆炤没理她,弯腰摘了一根黄瓜,然后用口袋里的纸巾上下搓搓干净。
“拿着。”
见周芜还是不肯接,陆炤笑了一声,“他们提前沟通过了,可以摘。”
听他这话周芜就放心了,不然堂堂影帝偷摘老乡田里的黄瓜,这事儿说出去着实不对。
周芜眼睛突然亮了,看了眼远处的导演,又抬头看陆炤,“都可以?”
陆炤:“这边的农作物都可以,节目组统一付钱。”
“那个呢?”周芜蹦起来指了指远处的牛,“那个行吗?”
看陆炤无语的样子,她又指着隔壁栅栏里的羊,“要不……那个?”
陆炤:“你要是自己宰,应该可以。”
周芜撇撇嘴,“走嘛,回家。”
两人还没进院子,就听见里面鸡飞狗跳的声音。
圆子追着早晨陆炤买的活鸡在院子里跑圈,那鸡被它吓得两步一个跟头,翅膀不停地扑腾,恨不得头顶生出个螺旋桨出来。
“圆子。”
周芜皱着眉叫他,“你追他干嘛?”
“爷爷说抓到……晚上就吃鸡汤。”圆子小手在空中舞了几下,然后双手做出挠的样子,又回头朝母鸡去了。
周芜:“正常孩子不应该说小鸡好可爱,我们不能吃它吗……”
这孩子怎么脑回路不太一样,一心想着喝鸡汤?
周芜把圆子抓进了屋子洗手,那母鸡缩在角落里,可算是逃过了一劫,院子里散落着几根鸡毛,绿植的叶子也掉了不少,院子里乱糟糟的。
“去,自己洗手,脏兮兮的。”
圆子嫌弃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泥巴,噘着嘴,“洗澡。”
“啊?”周芜没听真切,弯腰凑近了一点。
圆子:“要洗澡,脏死了。”
“你也知道脏死了……”周芜挠了挠头,“你自己会洗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