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先入为主。
程前认为,这个时间点,在调查局出现的必然是探员了。
他才刚报过案,这名探员能够叫出他的名字,实在没什么可奇怪的。
说来也是奇怪,他这种军火商的身份,以往是看见这帮条子心里头就直冒火星,眼下,在他中了麻醉的这一刻,再见到这一身制服,程前直觉身心舒畅。
还有什么比自己的生命危险遭到威胁时,遇到警方的人要更加来得有安全感吗?
程前摇摇晃晃地走上前,他的一只手死死地抓住眼前探员的胳膊,虚弱地道,“这位探员,救,救我!有人,有人想要害我!”
“少爷,你说什么?少爷,你喝醉了!这里真不是地方警局,是调查局。来,我扶您出去。”
喝醉?
他程前可是有名的千杯不醉,怎么可能会喝醉。
不对,他今天根本就没喝酒!
“有,人,要,杀,我!”
程前以为是自己之前的声音太小了的缘故,对方没听清,于是咬牙,又给重复了一遍。
“是,是,是,曹三,李二他们几个就是沙雕。您别跟他们几个沙雕一帮见识。走,我扶您出去。”
醉尼玛比!
老子说了,有人要杀他!
有人要杀他啊!
他妈的,他这不是喝醉,是有人给他注射了麻醉针啊!
麻醉麻痹了程前的大脑,以至于程前后知后觉地才意识到不对劲来。
比如,如果对方真的是调查局的探员怎么可能会叫自己什么少爷。
“叮——”地一声。
程前那浆糊脑袋忽然有了片刻的清明。
在调查局大厅喝酒闹事的那两拨富二代人马,忽然遭到暗算的自己,以及眼前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叫自己少爷的人……
零摄氏度的室外温度下,程前的脑门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的嘴唇颤抖。
他半生都跟军火、械斗打交道,也不是没有受过伤,中过枪,可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惊慌失措过。
似乎是从乐伊收到苏子衿的那条短信起,他就已经一脚跨入了对方精心设计的陷阱。他的将计就计,对方的他的过云梯,将他的招式拆解得七零八落!
程前悄悄地探向自己的腰间。
没有!
他原本放着枪支的腰间,竟然什么都没有!
不,这不可能!
“少爷,天涯何处无芳草。您这是何苦呢?知道了,这件事我不会告诉老爷的。走吧,我先送您回去。哎,您怎么还想着去找李少、曹少那么算账啊!回来,回来——”
程前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逃跑,结果被对方轻而易举地给抓了回去。
经过他的车子,程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司机朝他这个方向瞥了一眼,又迅速地收了回去,想要把那个蠢货司机射个对穿的心都有!
就这样,程前被当着他司机的面,给强行塞进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骚紫色玛莎拉蒂。
玛莎拉蒂的车门一关,程前挣扎着要跑脱,一脑袋撞上了车门,晕了过去。
紫色的玛莎拉蒂大摇大摆地从程前司机的面前轰了轰几声油门,犹如箭矢般冲了出去。
“哈!阿四,有点意思。你那几根麻醉没令这煞笔彻底晕菜,他倒是自己一脑袋砸上去,把自己给弄晕了。”
驾
副驾驶室的斐度转过头,饶有兴致地欣赏程前额头上肿起的大包,看着把程前塞进来之后也随之坐进来的慕臻嘻嘻笑道。
在开车的庄晏唇角也是浮现淡淡的笑意。
仔细看的话,无论是庄晏还是斐度的唇角还有几抹淤痕,身上还能闻见一股酒味,可不是在调查大厅那几个带头闹事的富二代呢么。
当然了,他们唇角的伤都是提前化妆化上去的。
慕臻上了车,就把手上的多功能手表解下来,抛给了坐在后驾驶的傅哲,那几针麻醉对程前没起到预期的效果,亏得他机智,要不然在调查局绑人这种事捅出去,确实不太好办。
他大哥洗刷清白的希望很大程度可都系在程前的身上,“阿哲,能给他检查下身体吗?”
晕过去不要紧,可不要发生脑震荡失忆这种狗血的事情就行。
“嗯。”
傅哲应了一声,给程前检查了下身体,“身体没什么大碍,等会儿泼点水把人给叫醒就可以。”
至于阿四多功能表里的麻醉针是不是出了问题,这个得带回实验室仔细检查才能知道。
要是大厅里办案的探员在场,他会错愕的发现,怎么之前还闹得水火不容的几个富二代,这会儿竟然就能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辆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