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是她妈忌日。
她很感慨,也很伤感,一边烧纸一边自言自语。
“妈,你那里是不是很吵了,这大马路的车来车往。”她捶胸口,“都是女儿不孝啊,当初没有看看风水选个好地方,居然把你埋在了这里,这才四年,居然修了一条大马路,要不是我在路边上做了记号,估计都找不到你的地儿了。”
四年前,沧江大道还是一片荒僻的小树林,还是很适合入土为安的,啧啧啧,想不到啊,一条马路穿山而过了。
谈墨宝痛心完,又继续絮絮叨叨:“还有妈,今天我又帮你气那个负心汉,还有她老婆,我把她口红给猫添了,蹭她一嘴口水。”
说到这些糟心事,谈墨宝心情很沉重:“妈,你当初怎么就让谈西尧那个滚蛋给骗了,他太不是东西了,昨天又逼我去做体检了,抽了我三管血,回来就让保姆做了一桌子猪肝让我吃。”她哼了一声,把手里的冥纸都扔火里,又拆了一捆,边说,“估计要是杀人不犯法,他八成要把我的心肝都挖去给她宝贝女儿,还有我的熊猫血,肯定也要榨得一滴都不剩。”
她那个姐姐,也是天妒英才,心脏不好也就算了,还是个熊猫血。谈墨宝很想不厚道地仰天大笑三声,喊上一声——报应!
突然一阵阴风吹来,烧完的冥纸灰被刮得到处都是,火光被风冲得四处蹿腾,谈墨宝赶忙后退,腿一软,结结实实坐回去了,脑袋上空气刘海差点都被烤焦了,她揉揉屁股,抓了抓头上的刘海,干笑:“妈,别开玩笑。”
眼珠子四处瞟,一张灵秀的小脸紧绷着:“你还不知道嘛,你女儿怕鬼。”
刚说完,又一阵阴风,将纸灰吹得遍地滚。
阴气好重呀!
“妈,下次我再来看你。”
说完,谈墨宝当机立断,摸到了放在地上的包包和手电筒,扛在肩上就跑,这才刚扭头,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喂,你站住。”
三更半夜,荒郊野外,孤魂野鬼……
谈墨宝一脑门汗都给吓出来了,想逃命来着,脚跟灌了铅似的,动弹不了,她抹了一把冷汗,慢动作似的回头,然后瞳孔放大,张开嘴:“啊——”
“叫什么叫,不许叫!”
还、还特么是恶鬼!
她捂住嘴不敢叫,泪眼汪汪地求放过:“你去找我妈,我刚给她烧了好多钱,放过我行不行?”
那只鬼没吭声。
谈墨宝深吸一口气,扭头就跑。
一股阴风钻进了脖颈,她后颈被抓住了。
“把你的手电筒给我。”
不敢动,扭了一点点头,她哆哆嗦嗦地递过去。
那只鬼松开她,接了过去,光线打过自己的脸,一闪而过。
黑漆漆的,居然没有脸!
她咬咬牙,哆哆嗦嗦地蹲下,摩挲着地面摸到了一块砖,看准了无脸鬼的脑门,猛跳起来,振臂一挥就是狠狠一击。
咚——
鬼倒地了,她撒腿就跑,包包掉了都不捡。
被一阵风糊了一脸冥纸灰的无脸鬼谢荡:“……”
他只不过想借个手电筒去嘘嘘而已。
卧槽!
五分钟后。
“谢荡!”
“谢荡!”
是宋静找来了,用手机微弱的光一颗一颗树找过去,最后在一堆刚燃尽的纸灰旁看到了躺在地上挺尸的谢荡,走近了才发现,他满脸的纸灰,满脑袋的血。
不是死了吧?
宋静喊了一声。
他闷哼了一声。
这是被砸得不得动弹了,宋静也不敢乱动他了,一边用手机拨打120,一边咒骂:“这是那个杀千刀的干的!”不仅糊了她家谢公主一脸灰,还特么的砸破了他脑袋。
谢荡张张嘴,没发出声音。
宋静赶紧跑车上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把他破了个口子的脑袋包起来。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晕倒前,谢荡干巴巴地挤了三个字出来:“不、剪、头。”
“……”
都什么时候啊,还惦记他一头羊毛卷。
人送到医院已经夜半三更了,头上缝了四针,宋静千叮咛万嘱咐医生,最后还是给谢荡剪掉了一小撮卷毛。
第一卷 102:自虐自杀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