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宇文冲锋进来,对她视而不见。
徐蓁蓁顿住,脱口喊住了他:“宇文。”
宇文冲锋回头,目光很冷。
这个男人,看她时,眼里总是带着薄凉与不耐。
一个一个,都对她弃之如敝履,徐蓁蓁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我的身份是假的,可我真的喜欢过你。”
从第一眼见到他,就魂牵梦绕,她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一眼惊鸿。
“喜欢我?”宇文冲锋勾了勾唇,眼角带着薄凉,有漫不经心的轻佻,看着她问,“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徐蓁蓁咬着唇,哑口无言,像被剥光了衣服,无所遁形。
他笑,轻描淡写的口气:“一边爬我爸的床,一边说喜欢我,徐蓁蓁,”薄唇抿了一下,他用指腹刮了刮自己的唇,目色森冷,“姜蓁蓁,你的喜欢可真廉价。”
他瞥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冷峭,转了身。
以前,徐蓁蓁觉得宇文冲锋一点也不像宇文覃生,不,这对父子,骨子里的绝情是一模一样的。
廉价……
她廉价,她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没有,可凭什么,凭什么她一无所有。她走出宇文家的大门,手里捏着钱,蹲在地上,尖叫大哭,像个疯子一样发泄,嘶吼怒骂。
好恨。
恨自己,恨所有人。
天黑了,这个点,路上有点堵车,来来往往的车辆开得很快,小雨淅淅沥沥得下起来,徐蓁蓁身上湿哒哒的,贴身的裙子沾在身上,身体冰凉,她在路边等了很久,才招到一辆车,主驾驶的司机回头打量了一眼,见座位被她弄湿,面露嫌恶。
出租车开了十几分钟,驶入了主干道,红绿灯路口堵住了,停了十多分钟,出租车司机说:“小姐,可能要等一等了,前面堵车了。”
徐蓁蓁没说什么,阴沉着眉眼。
宽阔的主道上,堵了很多车,许久疏通不了,便有人下去瞧情况,一会儿后,陆续有人回来,一辆私家车的车主摇下车窗,问回来的人:“前面是怎么了?”
男人撑着把伞,说:“发生车祸了,一辆大卡车把人给压了。”去瞧热闹回来,脸色就很不好,实在太血腥,男人有点反胃,说,“一个七十多的老太太,干什么不好,躺人跑车前碰瓷,人躺那里,大卡车司机没瞧见,活生生给压过去了,啧啧啧,整个人都被撵成了血糊,尸骨都没块好的。”
私家车主叹:“也是可怜啊。”
对方倒不这么认为:“有什么好可怜的,一看就是碰瓷专业户,这叫恶人自有天收。”
前方五百米的红绿灯路口,停了一辆大卡车,车身很高,衬得旁边的跑车低矮,地上一团血肉模糊,整个车轮上都是血,溅得到处都是,被压得不成型的尸体上盖着白布,雨打湿后,一片殷红,旁边,碎花布包浸在血泊里,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一条铂金的项链与一对珍珠耳环滚落出来,被血染得失去了光泽。
那两样首饰是周氏五天前从徐蓁蓁那里抢来的,周氏本来是要去典当铺,见开着跑车的女司机不太熟练地在倒车,便动了心思……
雷声轰隆,顿时,大雨倾盆。
路人走走停停,叹:种善因,得善果,恶有恶报,因果轮回。
徐蓁蓁到旅舍时,已经九点多了,那个肥胖的房东守在她门口,冲她扔了个邪佞的笑:“弄到钱了?”
徐蓁蓁不做声,身上湿透了,裙子贴在身体上,轮廓凹凸有致。
男人的目光滚烫,在她身上游离,金鱼眼里血丝遍布,全是淫色,他说:“你的房租,不能再拖了。”
她抬头瞪了一眼,把手里的钱扔给他,一张一百的,还有一些零钱,皱巴巴的,全是雨水。
男人就捡了一百,走近她,眼睛盯着她的胸,舔了舔发黄的牙,喉头一滚:“不够,你还欠了三百块的押金。”
徐蓁蓁一把推开他,恼羞成怒地喊:“我只有这么多!”
男人趁机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拽,一只手覆在她胸前:“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让你免费住。”
第二卷 294:景瑟掉马甲,时瑾被泼硫酸
男人趁机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拽,一只手覆在她胸前:“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让你免费住。”
徐蓁蓁恼羞成怒,用力推开:“滚开!”
男人叫刘伟,已经四十二岁了,身材肥硕,邋里邋遢,守着这栋老房子,成日里无所事事,穿梭在各个女房客的门前,一双眼里,总带着淫秽与贪婪,他身上有所有徐蓁蓁最讨厌的点。
这种男人,碰她一下,她都觉得恶心。
刘伟被她推得踉跄了几步,肚子上积了一圈的肥肉抖动着,他拿出嘴里叼的牙签:“不愿意?”用手指刮了刮牙签上的菜叶,指腹搓了搓,在身上擦了一把,又把牙签扔回嘴里,“那你现在就滚。”
徐蓁蓁站在那里,身上的裙子湿透,穿堂风吹来,她瑟瑟发抖,咬着牙看着刘伟,纹丝不动。
“怎么不滚了?”
刘伟嗤了一声,吐了嘴里的牙签,肥头大耳凑近徐蓁蓁,手摸到她的腰,掐了一把:“没钱就别跟老子端架子,装什么贞洁烈女。”
男人的手指粗粗糙,带着滚烫的温度,在女人滑腻纤细的腰上揉搓。
徐蓁蓁一巴掌拍打在刘伟粗壮的手臂上:“别碰我!”
恶心极了,她想吐。
刘伟用手指掏了一下牙,吐了一口唾沫,抬手就是一巴掌。
他指甲勾到了她的口罩,硬生生扯断了绳子,她被巴掌甩得摔倒在地上,没了口罩的遮掩,右脸上丑陋的疤痕裸露在外,迅速红肿起来,像一条巨大的红色蜈蚣,横亘在她半边脸上。淋了雨,妆早就花了,嘴角上的口红像晕开的血。
这张脸,狰狞可怖。
刘伟目光落在她右脸的伤疤上,笑出了声,嗤之以鼻:“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也不照照镜子。”他弯下腰,捏住了她的脸,抬起来,“就你这种丑八怪,老子肯玩你,那都是抬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