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章氏闻声跑进来,见满地是血,秦明立躺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叫唤,他吓白了脸,哭天抢地地开始骂,只是,时瑾手里还有枪,谁也不敢近身一步。
秦明立痛晕过去之前,耳边,有时瑾的声音,一句话,不冷不淡:“尽快交代后事吧,这还只是开始。”
这还只是开始……
秦明立晕过去了,章氏哭喊着让人叫医生。
当天中午,秦明立醒过来,左手尾指已废,他大发脾气,一刻也没消停,下午,突然安静下来。
当天晚上,秦行将名下几个拍卖行都转给了时瑾,拍卖行的几个高层管理连夜赶过来觐见东家,另外,秦行收了秦明立的管理权,名下所有会所和娱乐酒吧,都由时瑾接管,并下令在三天之内做好移交工作。
是夜,漫天星辰,月华萦绕。
晚上十一点,刑侦一队的报警座机响了,
周肖值班,接了电话:“你好,这里是刑侦一队。”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润,不急不缓:“我是时瑾。”
周肖怀疑自己听到了幻觉:“时瑾?”大家不是‘闹掰’了吗?好端端地打电话做什么?周肖问,“有事?”
时瑾言简意赅:“报警。”
秦家的人,找警察报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周肖打开笔记本,记录:“请说。”
时瑾平铺直叙,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南山公馆,秦家二少坠楼。”电话里,他稍稍停顿,“我怀疑,他是被人推下去的,是谋杀。”
你确定不是你推的?
周肖笔尖顿了一下,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
第二卷 309:时笙牌狗粮,秦家狗咬狗
华南公馆。
霍一宁十二点才赶到现场,楼顶封锁了,法证部的人在采证,他戴了手套走过去:“人怎么样了?”
周肖回:“送去医院急救了。”站在楼顶瞟了一眼底下,“不过,这么高,恐怕不死也残。”
四层楼高,十几二十米,这么摔下去,确实能要命。
“现场呢?”霍一宁问法证部的同事。
“没有打斗的痕迹,而且是仰面往下摔的,不可能是自己跳下去的。”法证的小赵说,“凶手就是那一屋子人之一。”
纯粹只是推人坠楼,又是熟人作案,现场采到的证据不多,只能先用排除法找新的突破口。
霍一宁下令:“全部带回警局。”
秦家公馆的一楼大厅里,所有人都在,秦明立的母亲章氏受了刺激,昏厥过去,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指证了时瑾:“是你!一定是你!”
一屋子人都站着,唯有时瑾,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对周遭的声音置若罔闻,仿若事不关己。
章氏情绪失控,尖着嗓子破口大骂:“时瑾,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还我儿子!”
她眼神里全是怨毒,恨不得扑过去撕了时瑾,下人赶紧拉住她。
由始至终,时瑾眼皮都没抬一下。
秦行沉着脸,喝止道:“没有证据,就给我闭嘴。”
章氏目光怨愤,冲秦行大喊:“明立现在生死不明,你居然还袒护他,还要什么证据,不都明摆着,这个屋子里,除了时瑾,谁还有那个动机?不是他还能是谁!”
这里谁都知道,时瑾放过话,要秦明立准备后事。
秦行大喝:“够了!”
章氏不甘示弱:“我为什么不能说?时瑾他都能对手足下手,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她忍无可忍,情绪彻底爆发,指着时瑾咆哮,“就是他推的,因为姜九笙那个女人,他连自家人都能杀,废了一只手还不够,他还要置明立于死地!他就是个不要脸的畜生,白眼——”
时瑾突然抬眸:“骂够了?”
语气不冷不热,只是眼底,像是结了一层冰,一点墨色晕开,冷而幽深。
章氏冷笑一声,反唇相讥:“我哪一句说错了?你敢做,怎么,不敢承认?”
霍一宁下了楼梯,打断了这场争执,公事公办:“究竟是谁做的,去警局查一查就知道了。”
当天晚上,华南公馆的秦家人,全部被带去了警局。
翌日一早,周肖跑了一趟医院,回警局的时候,十点左右。
副队赵腾飞问他:“秦明立怎么样?救回来了没?”
周肖喝了一口水,喘了两口气,说:“还吊着一口气,那么高摔下来,没死都算他命大,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坐下歇了一会儿,问,“审得怎么样了?”
汤正义接了一句嘴:“全部有不在场的证明。”
周肖两腿一蹬,瘫凳子上了:“我去,难不成秦明立被夺了权不想活了?选了个面朝星空的姿势跳楼自杀?”
赵腾飞肯定:“不是自杀。”他早上刚拿到法证的报告,解释说,“秦明立指甲都被楼顶的护栏刮断了,现场有明显挣扎过的痕迹,分明是被人推下去的,没有打斗,也就是说毫无防备,还是熟人作案。”
一屋子全是秦家人,啧啧啧,
周肖摸摸下巴:“会不会是时瑾啊?”他前思后想,做了一番揣测,有理有据,“我这是合理猜测,昨天晚上在华南公馆的人里头,时瑾动机最充分,最重要的是,时瑾高智商,弄个不在场证明so—eas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