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别激动,不是我的孩子。”
“哦吓我一跳。”贾菲隔着电话白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已经跟凌异洲要上孩子了呢,我这干妈高兴的啊……话说那到底是谁的孩子,怎么会在你家?”
“是……是赵嘉言的。”夏林迟疑地告诉她。
“我靠靠靠!”贾菲那边激动地不知道碰倒了什么东西,“这又是什么情况!赵嘉言的孩子怎么会在你家睡觉?”
“这个,说来话长。”
“你该不会是又跟赵嘉言搞到一起去了吧?”贾菲尖叫了一声,“我可告诉你,我最近学了点玄学,赵嘉言是土命,你是木,土克木,你要小心点!离他远点!”
“你记反了,土克不了木,木克土才对。”夏林说完觉得说这个有点荒唐,“哎呀你跟我说这个干嘛,我跟他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是么?我记反了?”贾菲还在纠结,“哎呀反正凌异洲是水命,水生木就对了,你好好跟着凌异洲,这辈子绝对安生好过。”
这句话直接把夏林想说的离婚扼杀在摇篮里,夏林最后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她了,“那你记得明天去见何书笙打扮得漂亮一点,还没开口便把他迷得七荤八素的!”
“那当然了,姐姐我现在可是万人迷。”贾菲挂电话之前还自恋了一把。
夏林听着电话里面的嘟嘟声,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现在真的好想飞去贾菲身边,见证她获得幸福的那一刻。
但她自己的事情还需要解决,而且就是现在,她必须跟凌异洲打个电话。
因为明天便打算正式跟他商量离婚。
手机拨了很久,才拨对凌异洲的号码,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她有些紧张。
“喂。”那边传来凌异洲低沉的声音,略有些沙哑。
“喂,是我。”
“木木,回家吗?”凌异洲道。
夏林咬着牙,“我们还是和平分手吧。”
这句话过后,那边的凌异洲良久没有反应。
“喂?”夏林以为断线了,试图叫了他一声,“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嗯。”凌异洲这才嗯了一声。
“我们明天民政局见吧,你记得把结婚证带上。”夏林道。
“不,你明天来一趟家里。”凌异洲却道。
“为什么?”夏林诧异。
凌异洲却不说原因,“来一趟家里,否则我不去民政局。”
“可是你让我去家里干什么?我们还是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你条件仍然很好,想找什么样的女人都有……”
“明天到家里来。”凌异洲打断她的话,仍然坚持她去一趟凌家。
夏林:“……”
沉默了一会儿,终是拗不过他,“那好吧。”
“明天的中饭,想吃什么跟黄嫂说,我把电话给她。”凌异洲说完便把电话给了黄嫂。
“我……喂!”夏林叫都叫不住,她又不是去凌家吃大餐的。
☆、第337章 夏林,我对你很失望
“那怎么行,回来了难道黄嫂还让你挨饿?”黄嫂愣是不答应。
夏林没办法,才说了几样自己喜欢吃的东西,黄嫂表示明天一定是做着等着她,这才挂了电话。
夏林当晚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着他们离婚后的事情,天各一方,彼此再无交集。
她和凌异洲,从平行线到相交线,再到平行线,她也将换一种方式生存,为了自己,只为自己。
夏林一连想了很多,甚至还想到了多年后凌异洲的二婚生活,有些烦躁,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睡着了。
反正这一晚,睡得不太好,早上起床的时候,往镜子里一瞧,入眼的全是她的黑眼圈。
“麻麻,吃包包。”小宋也跟着醒了,揉着眼睛要找吃的。
他自从爱上了包子之后,每次饿了都喊着要包包,夏林每次都忍俊不禁。
幸好lisa给她送来了一万块,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养活这个小家伙了。
吃过早餐后夏林便开始准备离婚的事情,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她当时在凌家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今天要一起带去见凌异洲。
但是小宋是个大问题,和凌异洲离婚带着他……好像不太好。
“宋宋,要不你跟隔壁邻居玩一天怎么样?阿姨出去办点事情,办完就回来接你好不好?”
赵宋似是察觉到她要离开,忙摇了摇头,抱着她不放,“要麻麻。”怎么都不撒手了。
夏林吐了一口气,难道真的要带他去离婚吗?
“砰砰砰!”外面突然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连门铃都没按,直接敲门,而且是以最用力的方式,房门敲得非常响。
能用这种方式敲门的会有谁?夏林皱眉,想不起来。
但为了避免意外,她还是拉开小宋,“宋宋回房间去,快,不知道谁来了,我去开门。”
小宋这回倒是很听话,小短腿一路跑着回房了。
夏林这才去开门,往门孔里一看,差点认不出来,是秦婧!
兴许是来找小宋的,夏林开了门。
之所以说差点认不出来,是因为今天的秦婧,头发凌乱,脸色极差,状态慌张不振,跟她上一次在美国见的秦婧完全就是两个人,难道是因为着急孩子着急成这样?
秦婧一看见夏林,瞳孔直接放大,然后在夏林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
“夏林,我求求你……”秦婧声音也嘶哑难听,整个人就像是刚被摧残过的残叶,有些可怜。
“你怎么了?”夏林连忙把她拉起来,“你别跪拜我,我受不起,起来说。”
秦婧这才站起来,但是由于刚刚跑过来耗费了太多力气,再加上口干舌燥,一时看着夏林竟然说不出话来。
夏林给她倒了杯水,虽然两年前秦婧跟赵嘉言远走高飞的时候很恨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但是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发现恨意越来越少,她还能很平静地面对秦婧说话。
看着秦婧说完水,夏林回到房间里把小宋带出来,问秦婧,“你是不是来找他的?”
原本以为会有一场很感人的母子重逢的场面,毕竟小宋离开秦婧这么多天了,当母亲的着急成这样也情有可原。
然而等了三秒,十秒,夏林预料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秦婧和小宋都出乎意料地平静。
“小宋,你妈妈啊,不认识了?快去打招呼。”夏林以为是他们两个人太激动了才这样无动于衷。
结果小宋很正常地走过去,摸了摸秦婧的手,“姨姨。”
“你叫她什么?”夏林彻底被小宋这个称呼震惊过去,半天都无法思考,赵宋竟然叫秦婧叫姨姨!
秦婧摸了摸小宋的头,抱着他流下了眼泪,丝毫从她眼里看不到重新见到小宋的惊讶,她早就知道小宋在这里!
片刻之后秦婧便放开小宋,对夏林道:“小宋的事情等下再说,夏林,我不拐弯抹角,来这里是要求你救救嘉言。”
“救嘉言?”夏林还处在小宋对她的那个称呼上面,一时跟不上秦婧的节奏。
“嘉言被南锦天的人带走了,只有你能救他!”秦婧冲过来抓住夏林的手,“你一定要救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夏林脑子里顿时一片浆糊,赵嘉言被南锦天带走了这又是一个让她震惊的事情。
“你会不知道吗?”秦婧反问夏林,“南锦天之所以报复嘉言,把他抓走,还不是因为你,他们的红堇花计划,要不是你吵着要从嘉言这边得到消息,嘉言也不会把沃马体育馆的地址代码给你,也就不会得罪南锦天,南锦天他计划失败,现在要拿嘉言撒气,嘉言被抓走了指不定会被怎么折磨!”
夏林脑中响了了一阵警铃,原来昨天去赵嘉言家里,看到一阵斗殴痕迹,警察还说是一个人和多个人的斗殴,原来那是南锦天的人带走赵嘉言的现场,可以想象到赵嘉言被打到满身是伤再带走的样子。
她当时拿到沃马体育馆那一串代码的时候,离开的时候却没有对他表示半点歉意,夏林低下了头,心里一阵冰冷。
“看来你是知道怎么回事了。”秦婧看到夏林的表情,道:“这个世界上能跟南锦天为敌并且打败他的只有凌异洲了,你去找凌异洲,让他去把嘉言救回来!”
“不可能的。”夏林摇头,“你可能不知道,我今天是要跟凌异洲离婚的,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你不要强人所难。”
“可是嘉言因为帮你落入困境,难道你就忍心这么看着他被南锦天折磨?你还不知道南锦天的手段吗?他是一个恣意滥杀的疯子!”
☆、第338章 制造出来的孩子
“我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夏林否认。
“你有!”秦婧咬牙,“你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凌异洲,你怎么能这样?你知道嘉言为你隐忍到何种程度吗?他受尽凌异洲的威胁被迫和我一起逃到美国,他忍受着失去你的痛苦,却还要笑着看你嫁给那个让他痛苦的仇人,他一直在等机会,等机会回来找你,可是你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对凌异洲投怀送抱了,夏林,我对你特别失望!”
“你够了!”夏林失控地叫住她,“人心都是肉长的,赵嘉言那个时候的离开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你又能理解吗?我那个时候已经对他失望了,已经完全把他排除在了我的人生规划之外,又怎么可能继续等一个规划外的人?”
“你怎么说都有理。”秦婧越说反而越平静下来,“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秦婧说着摸了摸小宋的脑袋,“你知道他为什么叫赵宋吗?”
夏林一愣,这个问题她当时还开玩笑般的问过小宋,问他怎么有个这么奇怪的名字,当时他答:“宝宝,木木的。”
夏林看着秦婧,突然瞪大眼睛,后退了一步,“不,不可能。”
“你猜到了对不对?”秦婧突然笑了起来,“他是木木的宝宝,宝盖头下面一个木,所以理所当然取名为宋,你难道没听到孩子叫你什么吗?”
“夏林,你才是他亲妈。”
夏林耳旁突然嗡地一声,秦婧的最后一句仿佛听清楚了,又仿佛没听太清,她愣愣地看着秦婧,希望她能解释一下。
“你当然会惊讶,因为你根本没有过十月怀胎,怎么可能突然多出个儿子?你现在是不是满脑子都在想这个问题?”秦婧问她。
夏林下意识地点头,她愣愣地盯着小宋,眼眶泛红,几乎所有见过她和小宋的都坚定不移地认为他们是母子,她也一遍一遍地解释过了,尽管他们压根不信。
可是现在连秦婧都这么说,而且还这么斩钉截铁,夏林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段时间失忆过?她真不记得自己有生过孩子。
“你当然没有怀孕过。”秦婧道,“嘉言当时被凌异洲威胁的那个违法研究的课题的名字就叫《基因重组》,是不是很难懂?其实我给你举个例子就不难懂了,知道试管婴儿吗?试管婴儿需要男女的精子和卵子,而嘉言,他仅凭着从你和他自己身上提取的基因分子便制造出了一个赵宋。”
制造出了一个赵宋!
这几个字在夏林的脑袋里盘旋着,良久挥散不去,赵宋竟然是被赵嘉言制造出来的!
“哦对了,我便是小宋的代孕妈妈,最后小宋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但是却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说可怕不可怕?”秦婧呵呵冷笑了两声,“嘉言只允许小宋叫我姨姨,却每天给他看你的照片,让他叫你妈妈,我是不是很悲哀?”
“但其实最悲哀的是赵嘉言,他爱你爱到制造出一个你们共同的孩子,用尽心力教孩子一切礼貌、可爱的动作和习惯,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能见到你并且取悦你,可到头来你却转身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人哈哈!”秦婧笑着,却掉下了眼泪,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该笑还是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