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若是不信,我可以打欠条。”俞文静很有诚意的说道。
不远处,一墙之隔的聂辰景听着他们的对话,邪魅的勾了勾嘴角,是该佩服她的冷静,还是佩服她的天真。
“哥,我看她有病。”胖子说道,神经病。
“老子没时间跟你浪费,两个选择,是你自己乖乖把包给我们,还是我们硬抢?”瘦子没耐心了,他们是抢劫,不是要债,万一警察来了,他们就完了。
“你是靠脸赚钱的,赚钱比我们容易,还不冒风险,你要是不乖乖把包给我们,我哥手中的刀可没长眼睛,划花了你的脸,看你怎么赚钱。”胖子说道。
俞文静望天,她是靠脸吃饭吗?她在天堂酒吧跳舞可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兴趣爱好,她的职业是语训老师。
正在此时,一道手机铃声响起,瘦子跟胖子顿时警觉起来。“谁?”
聂辰景浓眉微微锁紧,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机,是卢浩然的来电,他也没想到,卢浩然会在这个时候打来,冰冷的脸颊紧绷,修长的手指揉揉眉头。
英雄救美,他没有兴趣,只是好奇心作祟。
聂辰景没接,迈步走入他们的视线,见到他的瞬间,俞文静只觉头上天雷滚滚,这个男人她没忘,三年前与他荒唐的发生了一夜情。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在见到他了,不曾想到,事隔三年,他们再次遇见,却是以这样的形式。
三年前,在天堂酒吧,三年后,在猎艳酒吧,这个男人还真是风流。
她认出了聂辰景,聂辰景却没认出她,浓妆艳抹的她,与淡妆的她可是有天壤之别。
“你是谁?”瘦子问道。
“路人甲。”聂辰景回答道。
听到路人甲三个字,俞文静不知该高兴还是该伤感,好歹他们有过一夜情,即使没有,遇到这种事情,他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该帮她打110。
“你会多管闲事吗?”胖子问道。
“不会。”聂辰景回答得决绝,看都没看俞文静一眼,午夜12点,一个女人不在家里睡觉,在酒吧外面,目的昭然若揭。
“算你识相,哪边凉快哪边待着。”胖子说道。
“他是我的男朋友,我的钱就是给他的,你们要是敢放他走,一会儿警察就会来。”俞文静很不厚道的说道,想要袖手旁观,没那么容易,若是别人,她不会为难。
闻言,聂辰景剑眉微蹙,薄唇紧抿,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冷傲的气息,盯着俞文静阴冷的双眼里迸发出阴历之色,阴鸷的语言传出来,丝丝冷气蔓延。“你说什么?”
俞文静冷睇了他一眼,一脸无辜的反问道:“我有说错吗?”
聂辰景根本没将抢劫的两人放在眼底,他是憎恨俞文静的胡说八道。
“哥,现在该怎么办?”胖子被他们给弄晕了,到底谁说的话是真的?
“不能放他离开,把他给抓起来。”瘦子说道,宁可杀错,也不放过。
胖子手中有刀,气势汹汹朝聂辰景走去,却被聂辰景两招给撂倒了,躺在地上哇哇大叫,瘦子见状,也顾不得俞文静了,冲上去帮忙,结果可想而知。
两个打一个都打不赢,瘦子很识相,扶起胖子逃之夭夭,聂辰景没有穷追不舍,也没打算要报警,他们抢劫的对象不是他,他也不想多管闲事,如果不是他们招惹他,他不会跟他们动手。
“站住。”俞文静见聂辰景欲离开,便叫住了他。
“有事?”聂辰景停下脚步,冷若寒潭的眸光像一把利剑射向俞文静,这个女人有智慧,居然知道拉他下水。
俞文静迈步朝聂辰景走去,站在聂辰景面前,趁他没注意,抬起膝盖毫不迟疑的朝聂辰景的胯下顶去,动作利落而潇洒。
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攻击到,痛意袭来,聂辰景痛得弯起了腰,额头上溢出冷汗,鹰眸里瞬间迸射出冰刀般的寒意,声音低沉而危险。“找死。”
“抢劫的人可恨,流氓更可恨。”俞文静转身,潇洒的离去,三年前,她被算计了,而夺走她清白之身的人是他,即使他不是加害者,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怎么说他也救了她,这就是她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恩将仇报,聂辰景没追上去揍俞文静,目送她离开的背影,额头青筋暴跌,这个身影似曾相识,记忆里却不曾见过她,冷声警告。“别让我在见到你,否则……”
“聂少,你在磨蹭什么?”卢浩然的声音响起,不见聂辰景进来,给他打电话又不接,只好出来找他,见聂辰景脸色不对劲,卢浩然目光一闪,关心的问道:“聂少,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事。”聂辰景冷睇了他一眼,牙缝里蹦出两个坚毅的字眼。
第五章 糖果的爸爸
“兄弟,你的样子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卢浩然诡谲的目光落到聂辰景的胯下,他错过了什么吗?
聂辰景冷睨了卢浩然一眼,深吸一口气,咬牙忍着胯下的痛,迈步朝酒吧内走去。
那个女人仿佛与他有仇恨,下手太重了,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莫明其妙的女人攻击胯下,耻辱,简直是耻辱。
该死的疯女人,最好别让他在见到她,否则,他会让她后悔投胎来到这个世上。
“聂少,你还嘴硬,你走路的姿势已经出卖了你。”卢浩然跟在聂辰景身后调侃。
“闭嘴。”聂辰景瞳仁猛然变得暗沉,声若寒霜,语气里充满了警告。
卢浩然立刻闭嘴,惹火了聂辰景,他都承受不住聂辰景的怒意,不过,聂辰景怪意的走路姿势真的让他想开怀大笑。
俞文静并没走多远,遇到抢劫的人,不值得她动怒,遇到那个杀千刀的男人才让她气愤至极。
“该死的花心男,三年后,怎么又遇到他了?”俞文静很是不能理解,事隔三年,他们都未曾撞见过,突然又撞见了,还在那种场合,尤其是想到他袖手旁观,简直过分至极,别说他们有过一夜情,即使他们素不相识,遇到这种事情,他不该拔刀相助吗?
“算了算了,为了一个可恶的男人影响尽情太不值得了。”俞文静缓和了下情绪,好在他没认出她,若是他也认出她来,气氛就尴尬了。
不去天堂酒吧,改猎艳酒吧,这种男人不是什么好男人,花心又风流,真不知道他跟多少女人睡过,没准还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病,俞文静想,她有没有必要去全面体验下身体,看有没有悲惨的被他惹上什么病。
半个小时后,蒋珊珊穿着性感的舞衣从猎艳酒吧出来,站在门口东倒西歪,没见到俞文静的身影,蒋珊珊准备给她打电话。
“别打了,我在这里。”俞文静朝蒋珊珊走去。
“文静,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蒋珊珊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是她跟文静借钱,却让文静等她。
“行了,我们是什么关系。”俞文静瞪了蒋珊珊一眼,见她还穿着舞衣,俞文静挑了挑眉。“你怎么没换衣服?”
“我还没下班,今晚的客人太多了,我是趁着上洗手间的时间出来的。”蒋珊珊回答道。
蒋珊珊在酒吧跳舞是为了钱,不像她,她是兴趣爱好,高兴跳就跳,不高兴跳谁也逼迫不了她,蒋珊珊不同。
俞文俞没再说什么,从包包里拿出一叠钱,交给蒋珊珊。
蒋珊珊接过,她不是一次两次跟俞文静借钱,却一次也没还过,每次跟俞文静借钱,她都很不好意思,可她在A市又没什么朋友,除了找俞文静借,她还能找谁。
感激的话说多了,俞文静也听倦了,蒋珊珊没说谢谢,闪烁着泪花的眼睛看着俞文俞满是感激。
“我10号发工资,如果你等不急,我可以想办法。”俞文静说道,她心里清楚,这些钱也只能缓和一阵。
“不用了,我这个月的工资高。”蒋珊珊婉拒,她知道文静可以想到办法,可她不想因为钱,让文静为难,文静帮她的已经够多了。
“珊珊,我们是朋友,真没办法了,你一定要跟我说。”俞文静握住蒋珊珊的手,蒋珊珊的情况,她是清楚的。
蒋珊珊吸了吸鼻,努力不让眼泪流出眼眶,嘴角挤出一抹笑。“对你,我什么时候客气过,行了,文静,我还在工作,不能陪你回家了,你先回家,结束了工作,我就回家。”
俞文静看着蒋珊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叮嘱蒋珊珊。“小心点。”
抢劫的事情,她不敢跟蒋珊珊说,除了怕蒋珊珊担心,还怕给蒋珊珊添加压力。
幸好是她遇到抢劫的,若是珊珊遇到抢劫的,在这种情况下,珊珊一定不能应付,钱从她手中抢走,她还能想办法填补,若是从珊珊手中抢走,只怕珊珊会疯掉,这笔钱对珊珊来说太重要了。
“你也是。”蒋珊珊说道,转身之际,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看着蒋珊珊护着钱的动作,俞文静除了感叹,还是感叹。
这个世道就是那么的不公平。
第二天,俞文静准时来上班,上午她有两节课,下午她也是两节课,一节课是亲子课,一节是白托班的单训课。
每节课俞文静都很耐心的教,即使有些小朋友根本不配合,俞文静依旧耐心十足。
放学时间,家长们都把自己的小朋友接走了,只剩下聂怡然,事先欧阳雪给俞文静打了电话,俞文静陪着聂怡然等欧阳雪来接。
半个小时后,来接聂怡然的并非欧阳雪,而是聂辰景。
俞文静牵着聂怡然的小手,错愕的望着聂辰景。
聂辰景也很意外,昨夜他们才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他还扬言别让他在见到她,才隔一天,他们又见面了。
聂怡然三岁多了,还不会叫爸爸,爸爸来接她放学,小家伙很是高兴,想要扑向聂辰景,却被俞文静拽着。
欧阳雪是给她打了电话,是今天糖果的爸爸来接糖果,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糖果的爸爸会是聂辰景。
聂辰景的人品不行,何况,她也没见过糖果的爸爸,虽然糖果的反应已经证实了,可她还是要小心谨慎。
“你真是糖果的爸爸?”俞文静问道。
聂辰景深邃的眼里多了几分沉暗的阴霾,他做梦都无法将她与教师联想在一起。
深夜不回家,在猎艳酒吧门口徘徊,其目的昭然若揭,一个私生活不检点的人,能教出好学生吗?
他知道糖果的语训老师叫俞文静,却没想到会是她。
聂辰景朝聂怡然招了招手,语气温和。“糖果,到爸爸这里来。”
聂辰景的话,聂怡然听懂了,虽然小家伙还不怎么开口,却能听懂很多话了。
俞文静不放手,小家伙抬头望着俞文静。
第六章 什么人啊
“糖果,别怕,有教师在,坏人伤害不了你。”俞文静故意歪曲聂怡然传递的信息,反正她没见过糖果的爸爸,确认清楚后才把糖果交给他。
坏人?聂辰景觉得很刺耳,冷冷凝着她,声音遽然深沉寒漠。“你是故意的。”
俞文静毫不畏惧,双瞳迎着他的目光,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是糖果的老师,亲子课的时候,是糖果的奶奶陪着,白托班接送也是糖果的奶奶,儿童节是糖果的奶奶陪同,家长培训还是糖果的奶奶,我从未见过糖果的爸爸,我要对孩子负责,在没弄清楚你的身份真实之前,不能把糖果交给你。”
一句对孩子负责,聂辰景就无语反驳,如果他说,他是糖果的爸爸,她也不确认一下,直接把糖果交给他,反而让他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她教。“你要怎么证明?”
“你让糖果叫你爸爸。”俞文静说道。
聂辰景抿唇,冷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你是糖果的语训老师,糖果还不会叫爸爸,你难道不知道吗?”
闻言,俞文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抓了抓头发,有些为难的问道:“糖果不会叫你爸爸,要怎么证明你是糖果的爸爸呢?唉!真是伤脑筋啊!”
聂辰景微勾的嘴角透着一抹讥诮,眼神却仍是不含一丝温度的冰冷,深邃的眼睛深不见底,那深深的漩涡,仿佛一秒钟就可以将她吸进去。“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