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着早餐,莫名的很和谐。
他们太认真,太专注,丝毫没有注意门外有个男人,一双墨眸正盯着他们。
上官墨的脸色阴沉,走出医院,上了车,车里的温度瞬间就降了下来。
“老板,今天离开最少要十天才会回来,您真的不去跟太太道个别吗?”郑轩见他急忙忙的来,却没待多久就出来了,一定是没有去跟太太好好说两句话。
毕竟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昨天又没有第一时间陪在太太身边。
应该要好好解释,好好安抚一下的。
上官墨沉声道:“走。”
郑轩听着这声音就不对劲,但也不敢多问。
开车离开了医院。
“老板,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郑轩看了一眼后面的男人那张阴沉的脸。
“你分不清该不该说,就不该开这个口。”
郑轩咽着喉咙,“其实昨天,您真的……做得不对。”
说完,只觉得脖子凉嗖嗖的。
“还有,昨晚北艾小姐也去了医院,都不知道她对太太说了什么。以她的性子,她一定会说出一些气太太的话。不对,应该是离间你跟太太感情的话。我就没有搞明白,您为什么忽然对太太这么冷漠了呢?”
“闭嘴!”上官墨一记刀子眼扫过去。
郑轩立刻闭上了嘴。
哎,傲娇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得嘞。老板愿意,他这个做下属的能说什么?
反正又不是他老婆,又不用他哄。
。
纪一念在医院待了五天。
五天,上官墨都没有出现过一次。
北艾也只是那天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好像,一直消失了。
祁超每天都来,给她送饭,照顾她,无微不至。
医院的护士几次都在说:“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好羡慕!”
纪一念解释了几次,最后那些护士都不说了,但是眼神里,都透露出她们懂的意思。
“走吧。”祁超收拾了东西,“我送你回去。”
纪一念站在门口停了下来。
回去?
回哪里去?
纪征平的家?
还是回A区?
她不知道,会不会遇上上官墨。
要是在家门口看到他跟北艾出双入对……
她承认,自己没有那么大方的去祝福他们。
“怎么了?”祁超走出去,见她还站在那里。
“送我去酒店吧。”暂时,还是不回去了。
祁超皱眉,“酒店?”
“嗯。我想住酒店。”
祁超思索了片刻,“你要是不想回家,想换个地方住的话,要是不介意,可以去我那里。”
纪一念盯着他。
祁超急忙解释道:“不是跟我同住。是我有一套房子空了几年了,一直都有阿姨打扫,你可以把那里当成酒店住。”
最后,纪一念同意了。
祁超的这套房子在郊区,四周都没有高楼大厦,一眼望去,全是绿荫一片。
不管是林间小道,还是柏油大路,都有一种置身世外的感觉。
“你这个地方,真好。”纪一念由衷的感叹着。
远离了城市的喧嚣,真正的拥有了一片宁静。
在这里,心情都会好很多。
世界,似乎也变得干净许多。
祁超站在露天阳台,一眼望去,是绿油油的草坪。
草坪里用石板铺成了一条条小路,小路的两边,种着格桑花。
花沿着路边盛开,很是漂亮。
“这个地方我以前想着等老了,就搬过来住。明明是同一座城市,但总觉得好像脱离了那个繁华又复杂的城市。在这里,不需要认识太多的人。路上碰到人,点头微笑,打个招呼,就各自离开。不热情,却也不冷漠。”
祁超轻叹一声,“我所想象的生活,便是一家三口,牵着一条狗,漫步在这个地方,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没想到,你的内心竟然如此童话。”纪一念调侃他。
“是啊。所以,这只是想象。现在看来,我恐怕以后会孤独终老了。”祁超无奈的耸耸肩。
“你才多大啊。况且,萧氏集团有那么多姑娘都惦记着你呢。只要你一声高呼,就有人要陪你度过余生。”
祁超看着她的笑脸,心中起了一层涟漪,“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所求。宁可孤独终生,也不愿意马虎将就一世。”
“你还真是……”纪一念摇摇头,“这个世上,像你这样的男人不多了。”
“我只是希望对我的妻子,负责而已。”
负责两个字,看似简单,可真正愿意说出来的,又做到的,少之又少。
纪一念很感慨,上官墨对她,似乎都不负责的。
也罢,现在她也不需要谁对她负责。
一个人,挺好的。
以后,不管上官墨是说他们离婚了,还是没离婚,她都不会信了。
也怪自己傻,从头到尾,她就只见过结婚证的壳子,也没有见过里面的内容。
全凭他那张嘴在说。
难怪自己会被骗得团团转,傻子一个。
“你的妻子,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纪一念望着他,很认真的说。
祁超笑了,“不对。有人愿意嫁给我,我才是最幸福的人。”
。
纪一念在祁超家里住了十天,她关掉了手机,断了一切的联系方式。
每天都在外面转悠,还在院子里开了一片空地出来,种上了菜。
日子倒也过得很悠闲,恍惚之间,她似与世隔绝了般。
外面,祁超的车子停下。
纪一念迎了上去开了栅栏门,“今天怎么有空来?”
祁超打开了后备箱,“昨天看冰箱里好像没有肉了。今天特意去生禽市场买了几只鸡和鸭,你要是不吃的话,就养着。吃的话,我帮你杀。”
一个竹笼子里面有两只公鸡,还有两只母鸡。另一个笼子里有五只鸭子,发出咯咯的叫声。
纪一念忍俊不禁,“你还真是……”
“那大爷说这是他们家自己养的,没有喂饲料。”祁超把笼子提进院子里,回头问她,“要不,今天杀一只?”
“你昨天送来的鱼还有呢,先养着它们吧。我去围一片地出来,让它们自由点。”纪一念走到后面,用了竹棍在草坪扎了一圈。
祁超拿着篾在竹棍上缠绕着。
“没想到,你还会干这个?”纪一念赞赏。
“你不也会吗?”
“我出身农村,这样的农活,没做过也看过。”纪一念看着他的动作并不熟练,“我来吧。”
祁超摇头,“不用。这篾划手,一会儿手划伤了。”
纪一念就站在一旁,看着他忙着。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忽然出现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八个字。
在这个八个字之前,还有七个字,“夫妻双双把家还”。
这些天的相处,她完全感受到了祁超的好。
一个男人,若不是骨子里发出来的善良,是做不到这么细致的。
忽然,他顿了一下。
什么也没有说,又继续干。
纪一念却是看清楚了,“你的手流血了。”
“没事。”祁超笑笑。
“你别弄了,还是我来吧。”纪一念去拉他。
祁超回头,“要不,你帮我拿创可贴?”
纪一念皱眉,立刻转身回屋拿来酒精和创可贴,“先过来消一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