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办?就是因为他俩都不是什么好人才能合到一起去啊!
不都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吗?
她与高亦安之间就是如此。
她想,若是高亦安知晓她当着沈家众人的面维护他的话,只怕是会笑的前仰后合,直给她点赞。
“你与高亦安不同,”沈风临压抑自己情绪道。
“高亦安为了个人利益,将自己叔伯亲手送进监狱.。”
“我为了个人利益将韩家亲手送进监狱,”沈风临后话还未说出来,她便强行接了过来。
而后在继续道;“看看,我都说了我跟高亦安都不是什么好人了。您怎就不相信?”
“若换作是我,我当时的决断跟他是一样的,”她看着沈风临一字一句道,而后将眸光落在唐晚身上。
嘴角挂着嫣然浅笑;“父亲还是多管管自己公司吧!别被蛀虫搬空了老窝都不知晓。”
言罢,她端起杯子喝了半口水,含在嘴里不急着下咽。
沈风临何其通透的人,沈清这话里有话,而且不简单。
霎时,脑海中回放她刚刚的一举一动,将心思落在了唐晚身上。
而这边,陆先生听闻自家太太字字句句都在维护别的男人,心里是不高兴的,刚刚在路上她说的那两句话,他还记着。
伸手,握着沈清垂在身侧的那只手,缓缓用力。
捏的她生疼。
她与陆景行之间,在外人面前,绝不让人看了笑话。
再痛,她也会忍。
沈风临发觉沈清的工作做不通时便将重点转移道陆景行身上,只听闻他道;“阿幽的事情向来是她自己做主,我不过多干预,她喜欢就好。”
他说这话时,面上平静,可握着沈清的手却一寸寸收紧,而后似是怕外人看出来,漫不经心松开她的手,楼上她的腰侧,不动神色缓缓用力。
沈风临很诧异,陆景行如此段位的人,竟然会说出这番话,盯着他的眸子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是装的?还是发自内心?
这位后辈太过优异,深沉,他一时之间看不透。
餐厅,众人入座时,沈清并未看见秦嫂,反倒是秦叔候在一侧,她多问了一嘴。
只听闻秦叔道;“秦嫂身体不适,不适合出现在前院。”
闻言,她缓缓点头,心理明了,哪里是什么身体不适,只怕是上次秦嫂犯了错,沈风临又知晓今日陆景行要来,免了她来触眉头罢了。
“让秦嫂多注意身体,”她宽慰了句。
沈风临握着筷子的手一紧,她对佣人都能展露关心,对于自己这个父亲.。
真真是心寒。
而沈清是另一种想法,毕竟因为陆景行,她身为妻子说两句也不过分。
这顿饭,吃的不太平。
结束时,陆景行接了通电话,起身去阳台,电话结束进来时,正巧碰见沈南风秘书过来送文件,耳语几句,他伸手从西装口袋拿出笔,哗哗哗写下大名。
当沈南风三个大字落下来时,陆景行夹着烟的手狠狠一顿,深邃的眸光落在沈南风身上带着打量。
脑海中翻腾的是沈清清水湾书房里的那张卡片《断章》
字体可以模仿,但起落笔的重量如此随意洒脱,陆景行心里产生了怀疑。
沈南风对上他的眸光,二人眸中火花黯然滋生,在空中碰撞。
“字挺好看,”陆先生不动声色夸奖,眼角带着浅笑。
沈南风一震,似是没想到陆景行注意到这个,而后道,“过奖。”
二人转身进屋,陆先生身上气息明显不对,沈清坐在屋里神色厌厌,并不想多谈,见他进来,起身迎过去,陆先生一手夹烟,一手将她带进怀里,当着众人,在她薄唇落下一吻,目光宠溺,但余光,注意的是另一个方向。
“徐涵在外面,”他轻声道。
沈清转身就走,连招呼都没有,却在行至门口时,被他唤住,“阿幽。”
陆景行在她转身时,就想唤了,奈何一口烟在嘴里还未吐出来,而后才慢悠悠开口。
她一转身,正巧撞见他烟雾缭绕的一张脸,看不清,朦胧得很。
眸光深邃,落在她眼前,
她微蹙眉,陆先生眼光越过他,投到沈风临身上,“岳父,我们先走了。”
以身作则?树立好榜样?还是另有所图?
沈清看不真切!太深沉。
“我先走了,”她轻启唇,不带任何表情,怎会不知陆景行那番侧身的意思。
沈南风端着杯子的手微微缩紧,沈清素来不喜沈风临,每次回来都是都是为了完成任务,走时,从来不说。
可今日!
他低头苦笑,因为陆景行。
有人欢喜有人忧。
路上,陆景行紧握她手,沈清感到掌心冒汗准备抽离,却被他瞟了一眼,乖乖止了动作。
徐涵明显感到自家先生情绪不佳,还是稳妥的开好车就行。
到沁园时,正准备训沈清,口袋电话响起,撩了眼她,拿起电话转身进了书房。
逃过一劫,她暗自庆幸。
陆先生再出来时,已是凌晨,推门进卧室,见陆太太正睡得憨甜,俯身,在她清秀的面庞落下一吻,转身进了浴室。
近来气温凉爽,晚上开着窗户睡觉比较舒服,所以,当沈清一早被轰隆隆的直升机吵醒时,满脸不悦。
伸手一抄,被子闷在头上,以此来杜绝轰隆声。
总统府内阁成员到达沁园时,时间尚早,不过七点,陆先生惯性早起,陆太太依旧浅睡。
穿戴整齐下楼时,未见人影,问了一嘴,“你家先生呢?”
寻了一圈未见人,沈清心里不免在想,刚刚那直升机响声是否是来接他回总统府的!如此想来,面色有些挂不住了。
“内阁成员过来了,先生在书房,”若是以往,南茜绝对会感到惊愕。
何时见过太太清早起来寻人的。
可近段时日,夫妻二人感情颇好,也渐渐适应了。
陆景行的休假时光过的并不悠闲,照顾沈清的同时还得兼顾国事,军事。
一行人在书房呆到八点半,他抽空下来,想着沈清该起了,行至卧室没见人,微蹙眉,
今日没找自己?
餐室里,沈清正在用餐,而毛毛,正蹲在她脚边,津津有味的吃着猫粮,一人一毛,安安份份的吃着早餐,应当是没毛病的,甚至还是分外和谐的。
可陆先生忍受不了,刻意寻下来的人被这“分外和谐”的一幕险些气的心脏骤停,真真是不长记性,说了多少次了,死性不改。
陆先生嘴角抽搐,紧抿唇,压制自己心里的那股子郁结之火。
冷声唤道,“阿幽。”
不唤不要紧,这一唤,吓得陆太太连筷子都丢了,赶紧将毛毛抱起来,躲到自己身后。
见她如此防着自己,陆先生面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刚还稍稍能忍得住的陆先生,此时是如何也绷不住了,本身就嫌弃毛到处乱跑。
陆太太此时竟还在吃饭间隙将它抱进怀里,不能忍。
“放下来,”
陆先生冷声道。
闻言,沈清看了眼南茜,示意她过来将毛毛抱走。
餐室门口,男人凤眸微眯,一丝丝危险气息漏了出来。
沈清缩了缩脖子,抿了抿唇道;等着陆先生发落,可见她如此乖乖巧巧的瞅着自己的模样,陆先生哪里还能忍心凶人家?
难听的话倒是没说,不过是跨大步过来起身将她猛地拉起,拖进卫生间,险些搓掉了一层皮。
“下次再不长记性,就送人吧!”陆先生温怒声在耳边响起,不带丝毫温度。
闻言,陆太太倒也是没多大情绪,反倒是一本正经应了一声。
气的陆先生紧捏她手,施已警告。
她能怎么办?原先陆太太说将毛毛送人,陆先生一脸不高兴,如今反过来了,她应允,
他依旧不高兴。
片刻功夫,陆先生转身进了书房,临进去时,不忘叮嘱南茜一会儿洗些水果端给太太。
闻言,她心里一暖,如初春的阳光似的,暖和的很。
一个男人百忙之中能顾及到她,何等荣幸?
兜兜转转,夫妻二人过招许久,最终,她还是败在了陆景行的柔情攻势下。
上午十点零五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她拿起,随意看了眼。而后起身行至后院,那侧清冷语气传来,“唐朝贸易公司最近进出口生意做的很大。”
“有多大?”她浅问之余,伸手带上后院玻璃门。
“比得上一个正经贸易公司一个季度的收入,你说有多大?”那侧冷笑反问,似乎在翻阅什么东西,哗啦啦的响。
闻言,沈清捏着电话的手微微一顿,比得上一个正经贸易公司一个季度的收入?沈风临生日那晚,她旁敲侧击提醒感情都是白瞎,人家生活还越来越滋润了。
“有账目吗?”她问,语气没有丝毫温度。
她与唐晚之间,应该是无仇无怨的,可此时,让她眼睁睁看着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做不到。
她沈家的钱财,容不得一个外人来觊觎。
“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那方沉吟了片刻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