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沈清当这陆琛的面如此说,无疑是在片面告知他。
倘若今日不闻不问此次事件,只能说明他对沈家这个亲家的好坏不管不顾。
明知唐晚身体不好,沈风临欲要缩小经营范围,而天子脚下的工商局却将她拦在了门外,这事儿,若想解决,陆琛一句话的事儿。
可偏生,他压根就不想沈氏集团在年底如此关键时刻抽离首都,所以才选择不闻不问,沈清如今如此说,无异乎与用言语在打他的脸。
沈清再逼他开口言语。
陆琛放在膝盖上的大指缓缓抬起落下,抬起落下,如此反反复复。
数次之后才含笑开口,话语中流露着关心的色彩。
“可访了名医?如若不行,国内外各级别专家都要请来才行。”
陆琛的话,让沈清后背一僵,陆琛何其高超,她说唐晚身体不好,沈风临欲要缩小经营范围。
而陆琛直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身体不好?请医生了吗?不行的话我出面,国内外各级别专家都给你请到位。
就是如此意思,就是如此意思。
沈清僵硬的后背一寸寸靠在沙发上,而后开口打太极;“医生说了,需要静养才行。”
闻言,陆琛笑了,对沈清的迂回之道有几分欣赏。可他素来是谈判桌上的一把好手,与各国领导人周旋的人怎会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失了水准?
“首都三十里外有一红叶园子,这会儿西北角梅花盛开,景色优良,在过俩月杜鹃争相开放,更是美不胜收,自带温泉,也算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段,若是可以,清清替我带句话给你父母,那地方,长年为她们开放。”
需要静养?可以、我给你提供地方,皇家,别的地方没有,修身养性的园林到处都是。陆琛的一番话语让沈清吃了个闷亏,后者施施然一笑;“会的。”这话、说的如此漫不经心。?说了那么多话语,就是绝口不提商场事件。她伸手,十指交叠放在膝盖上,神态悠然靠在沙发上。陆琛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掩去嘴角的笑意。去了餐室的陆景行反身回来,手中多了两杯清水,一杯搁在沈清面前,一杯端在手里。老太太见话题结束,又开始扯着话语开始聊着,沈清浅浅应允。
面上含着官方浅笑。
半晌之后,手机响了一声,短信进来,沈清拿起扫了一眼,而后起身,道了句;“我打个电话。”
便起身去了外厅。
这日首都天气不算太差,沈清穿着单薄的毛衣站在外间并不觉得寒凉,电话那头嗓音响起,沈清直接开口问道;“马上去首都大厦,工商局长在那边,怎么做你知道。”
言语完,沈清收了电话转身进屋。
才将将进去,陆槿言电话响起,接起电话,那侧许是说了什么,女人面色不大好看,而后起身,欲要拿起大衣出门,路过门口时,沈清当着众人的面伸手擒住陆槿言的手腕,话语如常开口问道;“姐姐去哪儿?”
陆槿言回首望向她,眸间带着狠厉;“要是去首都大厦的话,顺带我一脚,你看如何?”
陆槿言闻言,伸手欲要甩开沈清的手,而后者却捏的更紧,不顾众人是否在场,陆槿言往前一步哑着嗓子开口询问沈清,带着狠厉;“你非要弄得你死我活才好过?”
“是你非要,不是我,”沈清以同样的语气反驳回去。
若论身高,陆槿言与沈清不想上下,一米七与一米七二之间并看不出多大区别,若说气场二人更是不相上下,若说狠心?只怕是沈清要更甚一筹。
“过了年关你想如何便如何,我绝不过多阻拦甚至还能放鞭炮让你走,但年底,不行,沈清、别把事情做的太难看,”说着,陆槿言伸手猛然甩开沈清,后者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陆槿言冲出去几秒之后,沈清抄起挂在一侧的大衣以同样的速度离开了总统府客厅。
沈清欲要有所行动,而陆槿言欲要有所阻拦。
二人利益相冲,自然是没什么好言好语。
这两位商场女强人,在忍了一晚上之后,所有情绪因为一个电话而爆发出来,成了一个临界点。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到众人来不及劝阻,二人已经前后冲了出去。
在来、是陆景行。
陆琛见此,伸手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过去,三五分钟后,那侧电话过来道出原由。
陆琛面色寒了寒。
不可置信的事情是沈清的消息竟然在陆槿言之前。
这是他怎也没想到的。
第二百八十一章 很简单,就想让她怀孕
总统府的专用道路,本就路广车稀,沈清与陆槿言二人开车疾驰在路上,陆景行紧随其后,
形成了三人穷追不舍之势。
陆槿言目标很明确,如她所言,只要在不触犯她利益的情况下,沈清如何她都不管,但倘若是触犯了她的利益,那只能说声很抱歉了。
而沈清,恰好与之相反。
她想抽离首都,无非就是想在年底将至之时给陆槿言重创。
商场女强人的对决,如此鲜明。
如此狠厉。
总统府专用道路上,三两迈巴赫疾驰在路中央,以陆槿言为首,以陆景行段位,沈清夹在中间,如此看,怎么都是她吃亏。
而陆景行看着前面二人你追我赶之势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一通电话拨到警卫室,冷声急切吩咐道;“放下关卡,拦住大小姐跟少夫人。”
出口处,警卫关上森严的铁门才不过一分钟的时间,陆槿言与沈清的车相继而来,前者一脚刹车踩到底,猛然刹在了大门边缘。
而后者,因实现关系反应慢了一两秒,一脚刹车下去,以来不及,终究还是在总统府大门前玩起了碰碰车。
陆景行猛打方向盘将车停在一旁,而后伸手按开安全带,快速奔下车,查看二人伤势。
沈清此时、趴在方向盘上,中长发随意洒在额前,显得有些狼狈。
陆槿言呢?
沈清的那一撞,虽说踩了刹车,但若说没感觉,不可能。
男人俯身拍打着自家爱人车窗,面色焦急大声隔着车窗大声呼喊着;“沈清、下车。”
后者从方向盘中抬眸,而后缓缓望向他。
过了数秒之后伸手按开安全带,而后推门下车。
才将将单脚落地,陆景行猛地将人扯过来左右查看一番,见其未有损伤,便开始狠声言语;
“工作重要还是命重要?”
男人粗狂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沈清不为所动。
反倒是将眸光落在不远处陆槿言身上,二人隔空相望,空气中迸发出的火花似是足以燃烧周边一切。
沈清也好,陆槿言也罢,都并非轻而易举妥协之人。
混迹商场且能独当一面的女人,怎么说都不会是心慈手软的主儿。
陆槿言伸手推开扶着自己的保镖,指着他们开口道;“开门。”
“谁敢,”陆景行站在身后一声令下,带着军人特有的气势与杀伐的狠厉。让一众保镖吓得低首垂眉。陆槿言闻言,侧眸望向陆景行,看着他的眸光带着不友善,而后开口带着凶狠;“陆景行。”
“非得弄的这么难堪?利益能赛得过自己的安危比你们的命还重要?你们俩今日谁都不许离开总统府,”陆景行恼了,满身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冰冷阴狠的话语凶这自家姐姐与爱人。
他怕、怕什么?
一个是他妻子,一个是他姐姐,这二人都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倘若是有什么损伤,于他来说都是及其难熬的。
而后许是觉得陆槿言与沈清二人都不是听话的主儿,男人再度将凶狠泛着狠厉的目光落在一众保镖身上;“谁敢放她们二人离开,提头来见。”
言罢,男人怒火中烧,看了眼自家爱人一眼,擒着她的手臂将人塞进了副驾驶。
哐当一声甩上门,在而后迈步过来擒着陆槿言扔进了后座。
这才坐上车驱车离开,朝总统府住宅而去。
逼仄的沉默碾过车厢,路进行阴沉的面色足以将这不大的空间给冰冻三尺。
在加上沈清与陆槿言心情不佳。
这三人,一个天子骄子,两个商场女强人,都并非什么好角儿。
陆景行发了火。
滔天怒火。
难得的、沈清这是第二次见,第一次是她无缘无故将人打入冷宫许久不接其电话,男人气不过连夜从部队跑回来,冷着脸凶人。
哦、不对。
那次没有这次凶狠与阴厉,那次、男人虽有火,但好在是压制住了。
但今日、并没有。
陆景行怒不可歇的咬牙切齿警告她与陆槿言二人时,那如此凶狠且青筋直爆的模样她是第一次见。
素来隐忍极佳的男人今日在说那番话语时,许是太用力,以至于脖颈上青筋直爆,被她瞧的一清二楚。
车子驶进主宅院内,还未听稳,见苏幕与老太太二人穿着毛衣便跑了出来,也不管是否天寒地冻的。
陆景行满身怒火,按开安全带下车,而后哐当一声甩上车门,滔天怒火足以证明一切。
随后,跨大步迈步至副驾驶,大力拉开车门,将沈清拉了下来,许是踩着高跟鞋,陆景行又将车停在了鹅暖石路面上,沈清一个踉跄,险些甩到。
苏幕见此,“哎”了一声,话语还未来得及说出口。
只见陆景行满身怒火一脸阴寒“提”着沈清进了屋子。
“陆景行、你干什么?”沈清被陆景行提着走了两步,只听闻身后传来苏幕连名带姓的一声呼喊,带着警告。
男人四十未听见,依旧两手架在沈清腋下将人“提”进了客厅。
客厅内,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看不出神色,陆琛拿着手机站在一侧通电话,面色沉沉。
沈清被陆景行提进来扔在了沙发上,陆槿言跟在身后同苏幕与老太太一起进来。
走进来的人尚未站稳,只见陆景行怒发冲冠一脚踹翻了眼前的太公椅。
沈清撑着身子做好,面色寒凉的近乎滴出水来,伸手捋了捋自己散乱的秀发。
眸光落在茶几上,并未看在场任何一个人。
一时间,客厅里静谧的只听得见呼吸声,逼仄的气息席卷整个客厅,陆景行将眸光落在陆槿言身上而后再度落在沈清身上。
此事、他不拿商场的事情开口,只拿安危做话题。
“工作重要还是命重要?”他问,话语阴沉带着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