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要死也要死明白,可他就是如此不明不白的被苏幕吊着打了三五个月也没给个准话儿,
“陆琛,”某人咬牙切齿恶狠狠开口。
“知晓你近日情绪不好,我处处小心翼翼不去招惹你,午餐期间我说了几句话,说了何我都能给你倒着背出来,你要说我招你惹你,我把这几句话背背,你跟我说说我到底是那句话找你惹你了,判刑还得给个罪名,你这有事儿没事儿找我麻烦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估摸着现在在你跟前,老子连呼吸也是错的。”
瞧瞧,陆家的女人都有一身好本事。
能将陆家那些个稳重自持的男人气得火冒三丈。
陆琛是谁?
一国总统,流连于各国之间带着国家走向繁荣富强,在人民群众面前他是位为国为民服务且和蔼可亲的总统阁下,温文儒雅,举手投足之间代表整个国家,一言一行都足以成为表率,字里行间带着国家走向世界前沿。
在官员面前,他是位不苟言笑且手段很辣的高管,是位谈笑间强弩灰飞烟灭的人物。
但这些,都离不开权贵这二字。
但就是这么一位权贵,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男人,今日,被自家老婆气的爆了粗口,瞪着眼睛看着自家爱人,满面恨不得老子掐死你的表情。
多年来,陆琛鲜少有红着眼吼她的时候,像今日这样一脸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她还是头一次见。
“你说说,我今儿是哪儿招你惹你了,倘若是不一五一十说出来,老子跟你没完。”
男人气了,伸手脱了身上家居开衫扔到沙发上,迈步过去反手锁了门,拉了把椅子坐在门边儿上,大有一副即便是要死,你也要让老子似的瞑目的架势。
一时间,诺大的总统府书房静谧了,静谧的只听得见苏幕与陆琛的呼吸声,二人都怒目圆睁,谁也不肯事先低头。
陆琛也是被气着了,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苏幕这叫什么?拿着钝刀一点一点的磨着他,想弄死他也不给个痛快,三无不时来找你惹你,让你怀疑人生。今日午餐,他全程只说了那么几句话,还能让她冷着脸质问自己,当真是活见久了。
他是个极有涵养的人,即便是骨子里有些叛逆,但如今步至中年,五十知天命的年纪,这股子浮躁早已被扔到了九霄云外,苏幕的本事也是通天大,能将年近中年的一国总统气的吹胡子瞪眼恨不得能掐死她。
“沈氏集团的事情同你有何关系?”苏幕问。
陆琛闻言,眯了眯眼,似是知晓那么一二。
她素来知晓苏幕维护陆景行与沈清之间的婚姻,但未曾想到她竟然将任何事情的过错都归结到自己身上来,给自己加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陆琛笑了、被气笑的。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近三五个月来你时不时甩脸子给我看的原因吗?”他问,带着冷嘲。
苏幕闻言,蹙眉望向他。
只听闻陆琛道;“是不是不管景行跟沈清之间出现任何问题,你都会主动把这些过错归结到我身上来?”
“难道不是?”她反问。“不是,”陆琛答,严肃且正经。
“不管是与不是,你不能否认你曾经伤害过她们婚姻的事实。”
“你不能因我犯了一次错便将我判处无期徒刑,苏幕,亏你父亲是最高法法官,你身为她的
女儿却如此随意盖棺定论。”
“倘若我做总统也似你这么随意判处一个人的罪行,只怕这国家得大乱,”男人出口教训,话语之中的训斥毫不客气。
苏幕闻言,冷寒着脸面看着陆琛;“我是我,我父亲是我父亲,我父亲维持正义,让我看到的只是我的婚姻我的家庭。”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道理,仅限于用在商场上与政场上,不适用于家庭,苏幕,你身为一国总统夫人,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难道都需要别人去教你吗?”陆琛气的眼珠子都泛红了,对于苏幕如此粗暴的决定一件事情,陆琛是气的。
于他而言,苏幕的这些举动完全是无理取闹,不讲道理。
不能因为他设计过沈清,并将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盖到他身上来,让他去承担这莫须有的罪名。
简直就是虐心。
因为儿子儿媳的婚姻,她被自家老婆嫌弃了整整五个月,这五个月以来时不时得受冷嘲热讽,时不时得看人脸色行事。
他是一国总统,说出去,威严何在?脸面何在?
“你口口声声的大道理,仁慈道义,为国为民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你以为你多么高尚,
你在高尚不也还是设计过自家儿子儿媳?”
陆琛险些被气死。
女人胡搅蛮缠不讲道理起来饶是你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明明是在说另一件事情,苏幕插科打诨的功夫真是一等一的厉害,又被她给活生生给饶了回来,气的陆琛险些一口老血奔涌而出。
“一码归一码,你少插科打诨浑水摸鱼,”明明是在谈论苏幕近来为何总甩脸子给自己看,刹那间,又回到了他设计沈清的戏码上。
当真是、、气、实在是太气。
陆琛此时脑子都快被气懵了,什么政事国事都不如苏幕一个人厉害,一个苏幕便能将他脑子气的险些当了机。
国事天下事最多也只能让他稍稍感到头疼,还真没像今日这样让他全身哪哪儿都疼的。
“你给我让开,”苏幕抬脚欲走,因陆琛挡着门走不了,便开始冷着脸让人挪路。?行吗??怎能行??她将陆琛气的险些就地自然,此时问题没解决,陆琛能随随便便将人放走??只怕是不行。总统阁下比谁都清明,这事儿,若是今日不解决,那么往后,苏幕定然会三五不时的戳戳他。
“问题没解决,”男人开口,话语凉凉。
“你想怎么解决?”苏幕问,话语不善。
“凡事总有解决办法,无非就是时间问题而已,”他也就这两日有时间解决问题,倘若过了这两日,苏幕在来三无不时的刺激他,他也只有空忍着的份。
“可以、我搬去清幽苑住,彻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苏幕气结。
现如今,她可谓是将沈清宝贝的不得了,晚间听闻老爷子跟沈清的那番针锋相对的话语时,
险些气的她掀了桌子,若非涵养还在,她当真会如此做了。
即便有怒气,也不敢随意将这怒火发泄出来,只因老爷子毕竟是长辈,但她心中有怒火,能怎么办呢?只能朝着陆琛去,谁让他是她丈夫呢?
或许在潜意识里,苏幕已经不相信陆琛了。
在沈清与陆景行的婚姻当中,陆琛扮演的角色并非一个好人,屡次为了利益将这小夫妻二人推上高台之外,她看得一清二楚。
“你敢,”男人闻言,哐当一声,踹翻了一旁凳子,此时,这怒火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住了。吵归吵,闹归闹,但几十年的夫妻还真没什么分居的念头。今日苏幕如此咬牙切齿的一番话语,彻底是将陆琛激怒了。
直直是动了火,踹翻了一旁的凳子。
吓得苏幕下意识后退一步,防范看着他。
“吵归吵,闹归闹,问题该解决要解决,你少给我整那些有的没的,你成日戳我脊梁骨有事儿没事儿找我不痛快,我都没留宿在外,要搬也是老子搬出去,你敢动这念头试试。”
曾几何时,陆琛格外能理解那些个身处高位的男人在面对家里疑神疑鬼的妻子时出去找个温柔乡的举动。
在数次面对苏幕的冷嘲热讽以及冷脸相迎时,陆琛多次想着深夜从总统府办公结束直接在办公室将就一宿算了,可这些念头,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虽不是个好丈夫,但知晓责任二字怎写。
不会因为自家妻子的冷嘲热讽而逃避。
可这话,今日在苏幕嘴里说出来,显得如此刺耳,刺的他心痛。
他今日的心情,当真是无以言表。
大年三十被自家爱人冷嘲热讽一通便算了。
暂且还能忍。
可竟然将矛盾上升到搬出去的层面上,当真是气的他险些吐血而亡。
第二百九十八章 年夜
大年三十,阖家团圆的日子。
总统府的争吵竟然愈演愈烈,沈清与陆景行,苏幕与陆琛,这一对对的,当真是上演现实版世纪大战。
若说掀了屋顶,只怕也是快了。
苏幕与陆琛这方最终的结果尚且还未得出结论,便被敲门声打断,男人隐忍住满身怒火前去开门见自家女儿站在门口,呆愣一秒而后怒火稍稍有所收挒。“怎么了?”陆琛慈声问到。
“找父亲谈点事情,”陆槿言答,话语如常,但心里困惑不减。
她并未错过陆琛开门时的那抹子错愕。
正疑惑着,见自家母亲冷寒这一张脸从书房出来。
霎时,了然。
只怕这二人是吵了架的,不然怎一个个的脸色如此难看?
陆槿言往旁边挪了挪步子让自家母亲出来,出来时,苏幕看了她一眼,眼眸中带着看不清的情绪。
陆槿言反手带上门,困惑问道,“您跟母亲吵架了?”
陆琛伸手将随手甩在沙发上的衣服捡好,而后漫不经心道,“争了几句。”
如此敷衍,她便不再方便问。
陆槿言看着自家父亲的背影,来之前思忖过的话语又在心里过了一番才开口问到,“沈氏集团那边父亲是何意思?”
话语落地,陆琛原本阴寒的一张脸更是阴沉了。
真是出了奇了,这陆家一个个的都将这档子事儿甩到他头上来。
是他脑门上写了这件事情与他有关还是如何?当真是活见久,他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收到如此待遇,许是心情不佳,陆琛身上那股子阴寒之气更甚了些。
苏幕前脚走陆槿言后脚来,这陆家的女人没一个省心的东西。
“你也觉得这件事情与我有关?”陆琛微微侧身望向她,话语中平淡无常却夹着一股子阴寒之气。
陆槿言一顿,略微疑惑。
得,不用知晓了,陆槿言的面色已经代表了一切,不用说,说出来他脑子疼。
“沈氏集团的事情不是向来是父亲压着?”自上次沈氏集团欲要抽离首都,这件事情一直都是陆琛在压着。
此时,陆琛如此话语,怎让她觉得这件事情不是出自他之手?
闻言,陆琛懂了,当真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男人站在书桌前凭凭点头,也是被气的没了脾气了。
陆槿言走后,陆琛隐忍的怒气在胸腔内盘绕,随后一通电话拨给徐泽,咬牙切齿且满身怒火道,“去查,沈氏集团到底是哪些妖魔鬼怪在造势。”
简短的一句话足以让徐泽为之一颤,而后拿着电话久久不能回神,也是可怜了他,大年三十还不好过,这天子家族,当真是难伺候。
午餐过后,沈清小睡了片刻,与陆景行之间的争论就此停歇,亦或者说,停歇在陆景行一番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话语之中。
沈清饶是心中再有意见,也不好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