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自己能做到铁石心肠,可、、、、、、当自己开车朝江大而去时,才发现,很多事情早已埋藏在心底,不能抹去。
平安夜这晚,沈清与沈南风在江大这家小菜馆吃了顿晚餐,期间,老板递来两个苹果,沈南风借了把水果刀,将削了果皮的苹果递到沈清面前,她接起,当成了饭后水果。
“谢谢你,阿幽,”沈南风轻喃出声,话语中带着些许颤栗,此时的她们,坐在一方狭小的餐桌上,一人拿着一个苹果缓缓啃咬起来。
她轻笑,未言语。
只因不知晓如何言语。
”阿幽,“离去时,沈南风轻唤。
她一转身,落入一副温暖的怀抱。
她惊愕,想挣脱,却被他搂得更紧,“阿幽、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嫁给我陆景行,却连拥抱都不施舍我一个,不公平,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明明是我一直护着你的,他是个插足者,阿幽。”
“沈南风,”沈清轻唤出声,缓缓推开他。
本想言语,却见他伸手捋了捋她散落在一侧的发髻,柔声道;“我送你回去。”
不想听沈清将那些难堪的话语说出口,更不想打破这个美好的氛围。
就这样,让他误以为美好就行了。
无需其他。
路上,当陆景行电话过来时,她心是颤栗的。
不敢接。
这夜,她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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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三日,陆景行电话过来时,沈清总是视而不见,起初还好,越到最后,陆景行便越是按捺不住自己这颗浮躁的心,周四下午五点,陆景行唤上徐涵从军区驱车两小时回到市区,到沁园时,七点半,沈清未归。
陆景行的突然回归让沁园一众佣人措手不及。
南茜紧忙迎上来,“先生。”
陆景行伸手脱掉身上军装递给她,面无表情道;“太太呢?”
“还未归,”南茜答,面色寡白,心中狠颤。
南茜话语一落地,沁园客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副官徐涵站在后面都觉得有些哆嗦,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天晓得,这两日先生在部队阴晴不定,底下一众新兵个个叫苦不迭哀嚎不断。
太太啊太太,你可知晓,你一人握了数百号人的命啊!
他亲眼所见,下午四点,陆先生拿出手机拨电话,许是那侧一直未有人接听,气的他险些摔了手机。
见自家先生面色不悦,南茜赶紧低垂头颅道;“太太这两日工作很忙,时常晚上在书房开会开到凌晨才停下。”
沈清这两天确实是很忙,从公司回来直接进书房,跨国会议不好开,一场会议下来已是凌晨。
七点四十五,沈清一边开车一边电话会议,车子到沁园时并未过多注意,此时,若是她随意侧眸了一眼定然能看见旁边停着的那辆吉普车。
但,她没有。
当她拿着手机一边听电话一边风风火火直接上楼时,站在客厅的陆景行眼眸中泛起了丝丝血腥寒光,他如此一个大活人站在客厅竟然就这么被忽略了,不远百里回来只为看她一眼,竟然还抵不过一个电话。
“沈清,”一声爆喝从身后响起,吓得她上楼梯的步伐一脚踩空直接跪在了楼梯上,疼的她眼泪横飞。
回眸,才见陆景行满面怒火站在身后,看着她的眸光都快喷出火似的。
他是不是疯了?
“陆景行?”她恼了,很恼火,眼眸中冒出一丝丝憎恨。
工作压力大就算了,陆景行凭空而出也算了,跪在木质楼梯上的膝盖简直就是火辣辣的疼,
疼的她负面情绪直接喷涌而出,怒目而视楼下那个带着怒火的男人。
陆先生此时也是满身怒火,若沈清回来给他点好脸色看,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可偏生,她无视自己的时候就好似自己连空气都不如。
自己做错了事情还如此理直气壮?
“我招你惹你了?”沈清此时是疼的理智全无,膝盖上的疼痛往心里直去。
伸手拿起被摔的黑屏的手机,撑着楼梯想要起来,却疼的站不住脚,此时的她,又气又恼,连续熬夜加班事情得不到解决本就让她心烦意燥,更何况在公司压了一肚子火回来,此时一疼,悉数迸发出来。
伸手猛按了两下手机,见没反应,怒火冲头,将手中摔坏的手机狠狠往陆景行身上砸去。
惊得一屋子人屏息倒抽,不敢直视。
陆景行脸上挂着弑杀喋血的表情,沈清脸上挂着憎恨。
怒目而视的两人让一屋子人处在水深火热当中。
手机在离陆景行几厘米的地方被他伸手拦了下来,见她挣扎着起身准备上楼,他心中是又气又恼又恨不得能将她千刀万剐。
这个女人,真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爱的时候恨不得能天天爱着她,恨的时候恨不得能直接捏死他,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要栽在这么一个无心的女人手里。
“你别碰我,”沈清恼了,恼得很,甚至觉得今日的陆景行跟神经病没什么区别,她是杀人放火了还是怎么着了?吼什么?哪里得罪他了?
“在嚷嚷,信不信老子扔下去摔死你?”陆先生止了步伐,站在原地恶狠狠地威胁她。
刚刚怎就没摔死她,摔死了自己也不用每日心心念念想着了,一想到她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就怒火冲头。
陆太太本身性情清淡,鲜少有怒气外显得时刻,但今日,似乎让她破了戒。
陆景行也是气红了眼,直接爆粗口,连着几日被冷落本就让他心情不爽,不远百里回来竟然被自己无视,他怎能没气?
伸手将她放在床上,看似满面怒火,但动作却异常轻柔。
“见天儿的蹬鼻子上脸,刚怎就没把你摔死?摔死了也省的我每日心心念念惦记着你这只小白眼狼儿,”
说着,伸手掀开她腿上百褶裙,见她只着了一条肉色丝袜,面色顿时垮下去,抬头,满面怒容怒视她,语气阴沉且无半分表情道。
“你最大的本事就是将我交代你的事情左耳进右耳出,”原本握着她膝盖的手缓缓缩紧,疼的沈清倒抽冷气。
伸手推搡着付在自己膝盖上的大掌。
陆景行何其狠厉。
初入冬时,他便交代,让她注意添衣加物,不要受冻,沈清表面上应允,实则从未将他交代的话语放在心上。
天寒地冻,寒霜铺地,她却依然只着一条肉色丝袜,怎就没将她冻死在三九严寒天?
古话说,三九四九,拿不出手。
他的太太偏生要跟人反着来。
“如果你回来就是训诫我的......,”
“别回来了是吧?”沈清话语还未说完,被陆景行插了话。
他向来教养良好,不会轻易打断别人的话语,可现在呢?
他是气坏了,气的将教养修养悉数丢到了一边。
沈清又气,又恼,又疼。
以至于陆景行微怒的语气砸下来时,险些让她红了眼。
招他惹他了?自从嫁给陆景行大伤小伤不间断。
她这个受痛的人都没什么情绪,凭什么此时他倒是一脸不高兴了?
卧室气氛僵硬,陆景行一句话气的沈清闭了眼,抿了唇,大有一副你喜欢骂就骂,喜欢说就说的架势。
左右都是你厉害,我说再多也是徒劳。
陆景行见她如此不咸不淡视死如归的模样更是恼火,他想发脾气,但是忍住了,不能吼,吼完难受的还是自己。
不能吼,不能凶,不能摆脸色,他这哪里是娶了个媳妇儿?分明就是请了个菩萨回来供着。
对着菩萨许愿尚且还能实现那么一两个,可这连日来,他对沈清唯一的愿望是能让这丫头对自己上点心,就这么一个愿望,他见天儿的许了足足三个月,都未实现半分。
还不了愿,还不能气恼,得......他上辈子估摸着是挖了沈家祖坟了,不然怎会派这么个姑奶奶来收拾自己?
陆先生心理又怒又恼,还不能发泄出来。
深呼吸一口气,秉着一肚子怒气柔声问道;
“疼不疼?”陆景行认输。
沈清不语。
“说你两句还见气了?你这成天的不接我电话该生气的也是我,还拉上脸了?”陆先生气啊!可......他若是不低头,他的小妻子指定会将他打入冷宫,花了足足三个月才暖了这颗心,若是因为一些小事情就被打回原形,只怕自己会气的捶胸顿足。
“我若不能长命百岁,定然是被你给气的,我这哪里是娶了个媳妇儿?分明是从庙里请了个菩萨回来坐高堂。”
陆先生无奈的紧。
“是你先吼我的,”混淆是非,不能忍,陆太太辩驳。
“奇了还,我这么一大活人被你无视还不能上点脾气了?”轻佻眉,语气微扬,陆先生这话语分明就差直接说她没长眼睛了。
“往后我回来是不是还得先满屋子扫一遍你在不在?”陆太太怒言,语气不佳,陆景行这话不能成为理由。
“不用这么麻烦,问南茜就好。”
“陆景行、”清明的眸子落在他脸上,一本正经中带着严肃,轻启唇,准备言语,可......满腔话语百转千回之后悉数化成了一声叹息。
不能说,说出来两人除了争吵别无其他。
“丫头,不该说的话别说,”陆先生警醒,握着他指尖的力道紧了紧。
这晚,陆先生突然袭击归来,满腔怒火,原以为回来,自家太太能同他说两句吴侬软语消消自己这满腔怒火,可迎来的确实赤果果的无视,若非她明目张胆的无视自己,何来这声怒号吓着她?
医生上来看,只是擦破了点皮,没有伤筋动骨,陆景行这颗心才落下去。
这边,盛世高层跨国会议已经召开,却迟迟不见沈清,高亦安数通电话拨过去,均是转入来电提醒,心中急切,担忧她出事。
一个电话甩到章宜哪里,此时、章宜才知晓沈清断了联系,原本正在敷面膜的人一把掀了脸上东西,拿起车钥匙狂奔而去,沁园知晓章宜是谁的人,便也没拦着。
当她一路畅通无阻上去时,正好撞见家庭医生下来。
“你们家太太呢?”她问,语气急切。
“章秘书稍等,我去通报一声,”南茜见到章宜,心里是虚的,可能是因为自家太太刚刚受了伤,怕太太朋友拎着这个事儿不放,那样的话,只怕又得来一场暴风雨了。
陆景行拿着热毛巾敷在沈清膝盖上,南茜敲门进来,告知章宜来访,她才将将想起今晚的跨国会议。
“闹什么?”陆太太猛然起身,却被陆先生按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