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来是让他心塞的。
可偏生,沈唅在他眼前义正言辞的谈论这些。
讨他心烦。
陆景行阴沉的目光落在沈唅身上,仅是淡淡一撇,后者惊出一身冷汗。
陆景行这人,地狱阎王的名号不是白来的。
“成年人的感情,得不到就是没本事,你如今义正言辞的站我跟前同我说这些是想证明什么?不知晓的人还以为你再挑拨离间我与你姐姐之间的感情,怎?见不得我们好?还是心怀鬼胎?’”
沈唅对上陆景行,终归还是嫩了。
一句话,陆景行将罪名便扣她身上了,一国总统,说话总归是比平常人更有威慑力。
此时,沈唅站在原地,千言万语不得出。
小脸撇的通红。
陆景行似笑非笑的看了人一眼,而后转身离开了洗手间门口。
徒留沈唅一人站在原地一脸憋屈。
宴会厅,沈清同汉城白慎行浅聊。
“怎不见白太太?”
男人面上挂着一丝浅笑,继而道;“有孕在身,不好让她来回颠簸。”
沈清闻言,面上笑容浓浓;道了声恭喜,而后聊了些许商场上的事情。
商场之人,所有言谈举止之间都是带着利益色彩的,沈清尚未坐上这个位置时,不知晓陆槿言的谨言慎行是为何,现如今,彻底知晓,且深有体会。
作为一国经济命脉的掌控人,你随意说的某一句话可能会被这群万恶的喝人血的资本家来回拆解分析而后从中得出利益色彩。
沈清现如今同商场之人交谈,每一句话都再三斟酌。练就了一身谨言慎行的好本事。
全国的顶尖圈子说白了也就那么大,沈清与白慎行的交谈止在俞思齐的到来中。
她悠悠转身,眼见一群人朝她围过来,心中不喜,但面上表情却还是挂的端正。端的是国母姿态。身处段位越高,越是有应不完的酬。
她与陆景行二人都被团团围住,脱不开身。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八面玲珑的总统夫人,也学不来那些笼络八方的本事,但唯独好在,她知晓其中利益关系,懂隐忍。
苏幕在位时,虽与陆琛感情不和,但总统府时常已各种名义举办大大小小宴会,以此在联络政商感情,所幸,陆琛的政治之道走的也较为轻松,最起码,身后有苏幕这个顶梁柱存在。
厅堂会场里,多的是笑眯眯看着你却在谋算的人。
这日、陆琛与老爷子都在,上上下下三位总统齐聚一堂,多么罕见的存在啊!
众人见陆琛与老爷子出来时,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
心想,这陆家的子孙,可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搞不好,这会是一个四代总统同堂的景象。
沈唅从卫生间出来时面色及其难看,因着沈风临在应酬,她随意找了处地方坐下,暗暗平复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远处,高亦安修整许久,端着杯子朝远处的陆景行而去,在只有二人的情况下,双方都稍显漫不经心。
高亦安扬了扬手中杯子,最佳挂着官方不友好的笑意望向陆景行;“阁下能否高抬贵手?”
这话,虽说是询问,可谁能保证没有一丝傲娇成分在呢?
高亦安接连数月奔波与各地处理公司接连不断的小麻烦,若说不知这些事陆景行的功劳当真是白混了。
他今日点明主旨,不过是想让陆景行知道,他干的那些事情,他都知道。
陆景行这人呢,黑心黑肺,沈清时常这么暗自嘀咕他。
可事实证明,他确实是如此人。
“高董是何意思?”这一番话出来,可谓是装疯卖傻到极致了。
你让我高抬贵手?我并不知道你这句话是何意思。
如何高抬贵手?
高亦安闻言,似是早就预料到陆景行会装疯卖傻。
笑了笑:“没想到一国总统也这么不光明磊落。”
陆景行的装疯卖傻实则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不想让高亦安好过。
亦或是不想让高亦安停歇下来,有过多的时间留在首都。
他全然不介意高亦安的这一句不光明磊落,光明磊落如何,不光明磊落又如何?
不过都是在维护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
“你说沈清要是知道阁下如此机关算计,会如何?”“那高董可能会在忙一点,”陆景行义正言辞开口,话语平淡的让高亦安只想骂人。
这话,无疑是在给他赤裸裸的警告了。
陆景行这人啊!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清时常念叨他黑心黑面,这会儿,高亦安可谓是有切身体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陆景行执政短短数月,全国人民对他拥护极高,就此证明,眼前这男人的手段与谋略,当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
第四百六十五章 春宵苦短日高起
高亦安虽心中郁结,但也知晓民不与官斗。
这陆景行,就是想让他不舒爽呢!罢了罢了,惹了个官痞子,他能怎么办?
不得还是任人碾压。
宴会场,章宜带着人来时,在沈清耳旁言语了句,她堪堪回首,便撞见站在不远处的苏老太太,老太太望着热闹非凡的宴会厅,稍显局促,沈清招来佣人言语了句什么,便朝人去了。
遥想当初,苏老太太在首都也是个呼风唤雨的存在,按理说,如此场合她应当是同苏幕一般应付的如鱼得水,可如今,却有着不该有的局促。
“外婆,”甜腻的话语响起,沈清牵着老太太的手往休息间去,毕竟,苏幕在那里。
路过会场中央时,陆琛的目光不由自主朝这方落过来,原本笑容满面的人面色寸寸冷下去。
他想上前,却被恰好行至过来的陆景行拦住去路。
“父亲,人多嘴杂。”
“陆景行,”陆琛连名带姓喊他时,望人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凌厉。
“外婆一把年纪了,来都来了,您不至于在让她离开不是?”他在道。
他知晓长辈之间的恩恩怨怨,但到底外婆年纪大了,见一面少一面,不能让母亲这辈子留有太多遗憾。
“你今日是将老太太弄来,改明儿是不是还的将苏勤调回来?”这话,陆琛是压着嗓子说的,显然是心中郁结难耐,冒着阴火。
苏勤,苏幕的哥哥,当年,因为那些事情被陆琛赶到北方,多年不得归乡。
陆琛很有理由相信,陆景行现在手握大权,今日将苏老太太邀请过来了,改日是不是还得将苏勤调回来?
陆景行没说话,实则,他最近确实是有这么个想法。
但这想法,只是在心中酝酿。
“好好好,”陆琛面色寒的有那么几分阴郁,盯着陆景行。
在他看来,陆景行这是全然不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更甚的是在直接挑衅他。此时,沈清去而复返,显然是将人送到苏幕跟前了。
“父亲,人是我邀来的,今日虽说是辰辰的周岁宴也是我的功劳不是?您跟外婆之间恩怨如何,那都是你们长辈的事情,我不知,也不问,”沈清一席话,说的客套。
且不说陆琛跟苏家之间有何恩怨,身为晚辈,邀请小家伙的太姥姥来参加周岁宴似乎不是一件什么奇怪的事情,人之常情罢了。
平日总统府宴会,也不见的沈清将人邀请来。
最后一句话更是表明,有些事情她不知道,不问,也是打算了以后都不准备知道。
三足鼎立,谁也不让。
陆琛眯着眼睛盯着陆景行看了会儿,转而在将视线落在沈清身上。
今日周岁宴,无论怎么说,倘若辰辰是第一主角的话,那她便是第二主角,陆琛就算是在不喜苏老太太,也不至于当面跟沈清呛。
及其沉重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二人跟前。
沈清目送陆琛离开,捏了捏掌心,一手冷汗。
没底,实在是没底,家族几十年的恩怨,陆琛要是非得上纲上线她也没道理拦着。
陆景行许是看透了沈清的紧张,伸手拦着人的肩膀捏了捏,给与安慰。
“父亲会不会进去?”
“不会,”陆景行答。
他虽有气,但也不至于闹得大家难难堪。休息间内,苏幕抱着孩子看着母亲泪眼婆娑,心中感慨万千。
母女二人难得叙旧,千言万语终究是道不尽。
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这夜。
众人皆抱着能一睹陆家小太子爷风采的时候,却不想,临近宴会结束也未能如常所愿。
反倒是走的时候险些闹起来了,至于为何,不过是沈唅多喝了几杯惹着了傅冉颜,二人险些干起来了。
傅冉颜老早就看不爽沈唅了,今儿是撞上了,一句话不舒爽,龇牙咧嘴的想要撕了对方,但好在,知道是天家的场子谁也不敢太造势,直至宾客都走的差不多了,沈清一回眸,这二人撕上了。
场面那是相当壮观,章宜一个人完全拉不住。
二人皆是一身礼服,这会儿哪里还有面子,上演自古以来女人的撕逼大戏,一边打一边骂,可谓是相当壮观。
章宜大喊了声沈清,这一喊,喊得可不止是沈清这么简单,陆景行也跨步跟上去了。
“干什么?”来自总统阁下的一声怒斥响起。
二人皆是一抖,这才停下来。
“我看你就是贱,以后见你一次收拾你一次,”傅冉颜罢了手还不忘放狠话。
“我怕你啊?你当老娘不知道你睡遍男人无数呢!算什么好鸟,”沈唅也是个霸气的,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