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出生时,苏幕也好,陆景行也罢不愿她过多操劳,小家伙根本就无她伸手之处。
现下好了,怀卿更甚。
出生之际,她没带着睡过一次的。
每日不是苏幕就是陆景行。
虽知晓众人是不想让她劳累,可心中还是有气。
在加上今晚婚宴上那一闹腾,沈清脾气上来了。
翻身而去,望着陆景行冷漠开腔。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能做一个好母亲?”黑夜中,沈清清晰的见到陆景行面色一寒,更甚的是有一丝疼痛就如此闪过去。
“你明知我是担心你的身体,何苦说这种话让我难受?”
一问一答,话语间充满着浓浓的火药味儿。
夫妻二人一人躺在床上,一人半撑在床上,四目相对,幽幽暗暗。
良久之后,沈清无言,翻身躺下去,伸手一掀被子躺下去。
背对陆景行,而后者,叹息了声,将人重新揽进怀里,往中间带了带,随后,她只觉身后有响动声,胸前一凉,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塞了过来。
陆景行伸手摆正沈清的姿势,柔声道;“手臂圈着他,晚间若是醒了,捏捏他的小手。”
他像个十分老道的人在交自家妻子如何带孩子睡觉。
而沈清在这方面确实是一个刚上道的人。
摆弄好沈清的姿势,他躺在了身后,伸手将妻儿都圈进了怀里。
小声道;“我也好,母亲也罢,不过都是不想让你太过劳累,你往后莫要多想了,刚刚那话若是让母亲听见了,得多伤人心?”沈清没吱声。
陆景行在道;“母亲本是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了,却连着几年帮我们带孩子,在加上怀卿身体不好,需要格外多的注意力,不让你带,不过是不想让你因为怀卿太过劳累罢了。”他说着,吻了吻沈清面庞。
她躺在床上,小家伙窝在她臂弯里。
夜间,醒了好几次。
她迷迷糊糊见睁眼,见陆景行正抱着孩子在床尾换尿不湿。起身,话语迷糊;“我帮你。”
“好了、你接着睡,”男人话语温沉,看不出情绪。
只是在夜间,那晕黄地灯的照耀下显得整个人格外温软。
他低头,手法娴熟的摆弄着。
小家伙哼哼唧唧的闹腾着。
而陆景行却一边换着尿不湿一边轻哄着人。完罢,伸手收拾了床尾,抱着小家伙进了浴室,在出来,像是洗完手之后的模样。下半夜,陆景行带着睡的。
他睡眠较浅,小家伙有什么动静他都知晓,而窝在沈清怀里,总归还是差了点。
沈清挪过身子去,伸手环上了陆景行的腰肢,缓缓蹭着纤长的指尖落在他胸膛处,感受着心跳声。
“怎么了?”
“睡觉,”沈清闷声答道。
她对于陆景行的爱,体现在一些细微时刻。
而看到陆景行的爱,依旧是在生活细枝末节之时。
他每日临出门前会给她找好衣物,会随着时间季节的变化给她添衣加物,若是天冷还会叮嘱南茜给她戴上水杯。
他会对辰辰的教育异常用心,耐心回答孩子的每一个问题,会在繁忙之际跟他一起玩智力游戏。
会在他不讲道理无理取闹的时候动用父亲的手段让他服服帖帖。
他会在怀卿夜间闹腾的时候抱着起身哄着,会在凌晨给孩子换尿不湿。
也会在孩子生病的时候帮着苏幕一起照顾孩子。
会因照顾他们母子三人日益消瘦。
这是她的丈夫。
他纵然有诸多不好之处,可他对于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都能让她心疼的掉出眼泪来。
他日理万机之余还要抽空带孩子,这一点,她自诩是如何都比不了的。苏幕说;“他在努力给她创造一个美好家庭。”
而沈清。自然知晓。
第五百三十二章 唐晚的葬礼
“瘦了、”正当陆景行以为她睡了,沈清在后背嘀咕了这个一句。
陆景行心头一颤,转身,平躺在床上,一手环着自家儿子,一手落在自家妻子的脖颈下。
侧眸吻了吻妻子的面颊,温软开口;“恩、回头阿幽多给我补补。”
本是伤感之人,因他这话猝然一笑;“我怕我会把你越气越瘦。”陆先生笑了;“倒是难为你知道。”知道你是如何气我的?
沈清怎会听不出他这话里的弦外之音?
他捏了捏人腰肢,男人笑了笑。
“乖、睡吧!明日还得起早。”次日清晨,沈清醒来,躺在她与孩子中间的陆景行已经起身,浴室里传来哗哗流水声。
她一睁眼,侧眸望去,怀卿醒了,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望着她,手中捏着一个小小的毛球,应该是陆景行给他的。
沈清侧着身子过去,半撑着脑袋在床上看着自娱自乐的小家伙。
伸手撩拨着他。
怀卿咿咿吖吖的看着她,沈清低头,蹭了蹭儿子面庞,只觉万分温情。
片刻,陆景行从卫生间出来,一身正统西装穿戴整齐。
“将你吵醒了?”他问。
后者摇了摇头。
陆景行拿过床尾的毛毯将小家伙从床上包起来,一边动作一边道;“看、让你不要将妈妈吵醒了,还是吵醒了不是?”“是我自己醒的,”沈清开口解释。
这脱口而出的话语似是有什么不一样,陆景行猝然一笑,伸手勾起自家爱人的下巴,亲吻了番道;“我将儿子抱去给母亲,你在睡会儿,恩?”“这么早你要去哪儿?”她伸手抓住男人衣角。
有些不愿他这早出门。
陆景行坐在床沿,俯身叹息;“去总统府开早会,晚些要去趟d市,下午回来。”
对于陆景行来说,只要是不留夜的出差都好。
闻言,沈清看了眼窗外,天都未亮,床头柜的电子钟停留在凌晨五点的位置。
她有些不愿。
伸手勾住陆景行的脖子不管儿子是否在他身上。
男人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揽上自家爱人的腰肢。
吻了吻她的侧脸。
“粘人起来了?”
“没睡好?在睡会儿,恩?”他温言暖语说着,在这清晨的时光里格外撩拨人心扉。
她像个贪婪的拾荒者,想要更多。
薄唇蹭上他的唇角,一寸寸的吻着。
吻得陆景行清晨起来血气高涨。“听话,宝贝儿,”他推开人,将人塞进床上,不让她在为非作歹。再往后的时光中,陆景行的生活异常丰富。
丰富到每日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其他事情。
总是如此,周而复始。
沈清偶尔会跟章宜她们小聚片刻,但小聚的光景大多都在总统府。
章宜与傅冉颜每次来时,都会给辰辰带上一份礼物。
这样,才不会让他有落差感。
辰辰总是喜欢傅冉颜与章宜二人的,但、、、无奈年纪小,这二位腐女太过厉害。
撩的他面红耳赤是常有之事。
若是受了委屈,陆景行回来,他必然是要抱着自家亲爹的大腿哭诉一番,而后询问下次章宜傅冉颜她们这么调戏他的时候,他应该如何做。
陆景行数次被辰辰的这个问题雷到。
这模样,无异乎在跟他谈论怎么撩拨女孩子。
而每每此时,沈清总会无情嘲笑;“回头等阿姨们来的时候你去将爸爸拉回来好了,让他坐在边儿上教你。”此时,辰辰总会万般委屈回应;“妈妈、你是不是不爱我?你每次都帮着阿姨,不帮我。”这里,笑的不只是沈清了,一屋子人没一个不笑的。
而后,沈清想起傅冉颜时常说得一句话,道;“你没听说过吗?女人才是真爱,男人都是意外。”哪怕,刘飞与徐涵闻言,噗嗤一声,狂笑出声,望了眼自家先生。尽是同情。
这夜间,沈清还因为这句话,被陆景行狠狠的收拾了一顿。
将她摁在床上冷着嗓子问她;“谁是意外?”
傲娇一时爽,填坑火葬场。
她想着法子将自己说的话圆回来。
“不过就是一句形容语而已,”她赔笑开口。
陆景行面色更黑了些。徐涵说;“我都说了让太太少跟泼妇在一起了,将好了?老大你完了。”徐涵在上班路上很无情的嘲笑了陆景行。
陆景行一脚揣上驾驶座,而徐涵笑的更加猖狂。这年一月底,沈清陆景行沈风临等人回了江城,给严歌谣扫墓。
而后一家人在茗山吃了顿提前的年夜饭,彼时,沈唅与沈南风都在。
沈清怀抱二子,沈唅似是格外喜欢辰辰,陪着他玩玩闹。而陆景行与沈南风等人坐在沙发上浅聊着。
如同往常的模样。
许是众人都是演戏好手,她并未看出谁是尴尬的。
次日,年二十九,她们离开江城,回到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