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欣颜摇头,“我用验孕棒测过,两条线。”
“得去医院做个检查,确定是宫内妊娠才行。”宋羡鱼说。
顾欣颜眼神流露出紧张,“一定要检查吗?”
“必须检查,你要是害怕,让你母亲陪你去。”
“我还没跟她说。”顾欣颜苦恼,“她要是知道,可能会不高兴。”说着,她把目光落在宋羡鱼脸上,“小鱼……”
宋羡鱼立马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明天我陪你。”
顾欣颜笑:“谢谢。”
……
当晚,宋羡鱼住进顾欣颜闺房。
顾欣颜临时换了干净床单被套,把床整理得一丝不乱,宋羡鱼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见此倒是一笑,“没必要搞得这么隆重。”
这话说完,宋羡鱼搁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响了。
看宋羡鱼接电话时眉眼带笑的模样,就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果然,顾欣颜听她开口:“临渊,还没睡呀?宝宝们睡了吗?”
顾欣颜边洗澡,边断断续续听见宋羡鱼打电话的声音,视线落在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一个生命正在她肚子里孕育,总觉十分惊奇。
临睡前,耳边还是宋羡鱼打电话的声音,“……你早点睡,我也要睡了,明天我要晚点回去……嗯,到时候电话联系……”
顾欣颜看了下时间,算了算,这个女人和她老公足足通了一个小时的电话。
煲电话粥这种事,顾欣颜一直以为只有在年轻人的恋爱中才会发生,宋羡鱼的老公都快四十,又身份贵重,实在不像是会做这种幼稚又浪费时间之事的男人。
宋羡鱼把手机放下,叹口气,“才一天不见,感觉跟好几年没见似的。”
“你说的是你老公,还是你家那两位小宝贝?”
“都有,不过小宝贝占第一。”
“你老公听见这话,得吃醋。”
宋羡鱼一笑,“他比我还宠,我都没吃醋。”
顿了一下,她又说:“明天检查,你若是真怀上了,婚礼是不是得提前?”
“不知道。”顾欣颜道:“这个不是我或者江逐浪说了算的。”
“也对。”宋羡鱼道:“我家里的那位兄长也在部队,这几年表现不错,混了个官当,这一年我妈都在催他回来相亲,他一直也没有空。”
两人闲聊了一阵,各自睡去。
夜里,顾欣颜做了个梦,梦到江逐浪回来了,她告诉他自己怀了他的孩子,江逐浪欣喜若狂,将她高高举起。
她开心地笑着,却忽然,看见江逐浪耳朵里有血流出来,她吓得尖叫。
“啊——”
猛地坐起来,惊觉是梦,可心里仍惶惶不安,心跳格外响亮。
“做恶梦了?”宋羡鱼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坐在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书,另一手夹着一支笔,晨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转头询问时一缕青丝落下。
见顾欣颜脸色难看,她起身走过来,“没事吧?”
顾欣颜摇头,勉强笑笑,“你这么早起?”
宋羡鱼:“习惯了。”
顾欣颜下床,伸了个懒腰放松心情,视线无意皮瞥见宋羡鱼随手合上的那本书封面,那是一本心理学方面的书,封面严谨又无趣,可以看出内容一定枯燥且乏味。
“你还看这个?”顾欣颜不由对宋羡鱼刮目,总觉得她自从和VINCI那位老总在一起之后,变得和她们越来越不一样。
宋羡鱼:“多看点书,总没错的,快去洗漱吧,一会儿还得去医院。”
柳画桥和佣人一起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宋羡鱼与顾欣颜一道下楼,意外地瞧见舅舅也在。
顾欣颜愣了愣,却见舅舅已经站起身走过来,和宋羡鱼寒暄。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顾欣颜拿眼看向母亲。
母亲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表情。
顾欣颜对生意场那些事懂的不多,但看舅舅对宋羡鱼的态度,也知道他是想借着宋羡鱼与她背后的人搭上关系。
宋羡鱼从容应对,最后舅舅得到她一张名片,和一句去京城给她打电话的允诺,舅舅才满意地离去。
吃完饭从家里出来,顾欣颜为舅舅的行为道歉。
“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你在我家……”
“柳氏集团在南京也是首屈一指,被其负责人看重,是我的荣幸,你不必放在心上。”
“你不觉得是我出卖你的?”
“你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宋羡鱼笑容温婉:“别闷闷不乐,肚子里可能有宝宝呢。”
……
昨天下午,顾欣颜从网上预约了一家医院的妇产科医生,宋羡鱼陪着她等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医生简单询问,就开了单子叫顾欣颜去做B超。
因为月份小,要憋尿才能检查,顾欣颜一直喝水,最后都喝吐了。
等检查完,只觉命搭进去一半。
“没想到怀小孩这么痛苦。”顾欣颜坐在检查室外的休息椅上,动也不能动。
检查结果出来,她已经有了四十五天的身孕,当然这不是从她和江逐浪亲热开始算,而是从她上一次月经结束时算起。
“以后慢慢会好的。”宋羡鱼帮她拿着B超单,她是过来人,有很多经验之谈可以说,顾欣颜仔细听着,从她手里接过检查单,看见影像里的那块椭圆形小黑点,心里生出欢喜。
可想到早上的梦,她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捏皱了纸张。
她不迷信,但事关自己在意的人,又禁不住胡思乱想。
“怎么一脸不高兴?”宋羡鱼温柔的声音拉回顾欣颜游走的思绪,顾欣颜回神,嘴角扯出笑:“想起一些事,你下午要回去,中午我请你吃饭吧,就当谢谢你陪我做检查了。”
“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你母亲,还有小爱表哥那边的父母也要通知吧?”宋羡鱼扶着顾欣颜下楼,一面说。
“不急,等我先告诉江逐浪的。”
……
江逐浪被关在封闭的房间已经过去两天。
他对时间敏感,即便没有时间测量工具,也能准确判断出此时此刻的时间。
这两天,除了有两名穿白大褂的人推着车过来送饭,他还被抽过一次血,时间又过去两天,这天傍晚时分,没到送饭的点,却有人推开了密室的木门。
两个端着枪的壮汉给他套上头套,带出密室,走了有十分钟,他忽然有失重感。
他在往下快速下降。
十来秒后,失重感停止,耳边响起轻微的开门声,鼻端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难闻刺鼻,像是消毒水,又不完全是。
“把他带去17号观察室。”有人用当地语言说,“17号刚死了。”
第446章 图恩的惊天阴谋4
很快,江逐浪被人粗鲁地推进一扇门,随即身后传来关门声。
江逐浪稳住身形,扯下头套,率先入目的是一堵宽大的玻璃墙,其余的墙壁或是地面或是天花板,都一片白,房间中央放着一张铁质窄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头顶灯光炙白,将那堵玻璃墙照得宛如一面镜子,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形。
他试探着,缓缓走向玻璃墙。
微弓着腰,眼神表情流露恰到好处的惶恐不安。
手贴着玻璃墙从这头摸索到那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耳朵上,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一定不是外面安静,而是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好。
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是他知道,外面有人看守。
刚才被带进来的一路上,他每隔几步就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观察室的左上角也有摄像头,江逐浪走去床边,凭着直觉摸了下床头的位置,果然摸到底下安装了窃听器。
既然是观察室,除了观察被做实验的人的肢体表情反应,声音也尤为重要,房间隔音这么好,只能通过窃听器了。
正要收回手,门口传来开门声。
江逐浪看过去,先进来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带着口罩,其中一个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小小的玻璃瓶,里面的透明液体随着那人的走动一下一下荡漾,还有一支注射器,一袋棉签和一瓶碘伏。
两人身后,跟这个端枪穿迷彩服的壮汉。
借着门一开一合的间隙,江逐浪看见对面的观察室,正被送进去一个人。
那身形,是周昊。
门很快合上,江逐浪看着两白大褂走近,挪着腿往后退。
“老实点!”端枪的壮汉用憋足的中文说:“乖乖配合,还能多活几日,不然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过来坐下。”壮汉拿枪口指了指床边。
江逐浪一脸胆怯,抖着手脚坐到了床上,壮汉见他如此怂样,神情讥笑,态度明显懈怠。
白大褂拔了注射器帽,插进玻璃瓶皮盖,抽出里面的液体,然后捏出一根棉签,蘸取碘伏。
“袖子撸起来。”白大褂说。
江逐浪撸起袖子。
看着白大褂把碘伏擦在他大臂的肌肤上,垂着的长睫毛,遮盖了他眼底的光芒。
在白大褂把针尖往他肉里扎的一瞬间,他忽地握住白大褂拿注射器的手,反向一扭,针尖对准了白大褂的脖子。
江逐浪眼神凶狠,狠狠把针头扎进白大褂脖子里,大拇指一压,将液体尽数推进白大褂身体里。
白大褂死死瞪着一双难以置信的眼。
事情发生得太快,另外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江逐浪拔出注射器,猛地冲向壮汉。
壮汉连忙端起枪,江逐浪一手握住枪管往上一抬,嘭一声,头顶的灯被打爆,同时响起壮汉凄惨的嘶吼。
江逐浪把针头扎进了他左眼。
在壮汉痛苦捂眼睛的时候,江逐浪夺了他的枪,将他一枪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