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时迁对他闺女好不好,两人谈多久了,谁追的谁,平日里两人的相处模式怎么样,他闺女有没有受委屈等等。
诸葛宣白他一眼,不满,“我又不是传声筒,你怎么自己不去问。”
宫致远瞬间脸色沉了下来,“问什么问,我答应让他们交往了吗?”
诸葛宣:“……”
“那你问这些干什么,不是应该问他们什么时候分手吗?”
宫致远:“是我说分手他们就能分的吗?”
诸葛宣叹口气,“不知道你在犟个什么劲,时医生有什么不好?”
“反正看他不是很顺眼。”
诸葛宣幽幽的回他,“又不是让你和他过一辈子,你闺女看顺眼就行,再说,年纪大点的男人会疼人啊,没什么不好。”
她能看得出来,时迁看着她闺女时眼里的温柔和宠溺不是假的,作为一个母亲,她想要的也不过如此。
只要她闺女幸福就好。
宫致远被诸葛宣开导了两次,心里开始慢慢的、不得已的承认他们的关系。
春节过后医院比较忙,时迁和宫笑黛那次见过之后就没再见面,他几乎几晚都睡在医院,而宫笑黛又忙着为三月份的MCAT考试做准备,两人心照不宣的忙着自己的事情。
科目四考试前一晚,宫笑黛和时迁发信息。
宫笑黛:“……”
时迁过了一会,简单粗暴的回她,“说人话。”
她撇撇嘴,好像记忆里,只要她发一串省略号,他每次都会这样回。
宫笑黛手指飞快的敲着屏幕,打字,“明天我要去考科四了。”
你的承诺也该兑现了,路虎准备好了吗?
时迁靠在办公椅里,下意识看了眼桌面上的台历,看到上面圈的日期后不由得微愣,他捏捏眉心,有些忙晕了头,如果她不提醒,他都忘了今天多少号了,时迁伸手捞过最近的安排时间表,低头看了眼。
巧了,明天白天恰好没有安排手术。
他的嘴角轻轻勾了下,“明天我陪你去。”
宫笑黛受宠若惊,“不用不用,你忙吧,我自己去就行。”
科目四电脑做题,都是一些交通规则和常识的选择题,基本上通过率百分之百。
“带你去练车,不然考了驾照等着被消分用吗?”
宫笑黛想了想,把电话打给他,等他一接通,便小心翼翼的问,“你不忙了?”
时迁转了半圈椅子,背对着办公室门口,低低的嗯了一声。
宫笑黛抿了下嘴角,哼唧的说,“这几天,我都有种自己还是单身的错觉。”
暗示的话再明显不过了。
时迁一愣,下一秒,哑着嗓子忍着笑意,“想我了?”
宫笑黛轻哼一声,“我才不想,我学习都累死了,哪有闲时间想你。”
他轻笑,“我想你怎么办?”
声音不大不小,门口的徐佳一字不落的全听了进去,她脸色有些发白,手里的文件被扣的有些微皱,安静的站在那里。
也不知道电话的人说了什么,她也看不见椅子靠背后男人的神情,只听见他的声音带着不属于她的暖意,低声哄着,“好,明天陪你一天。”
徐佳有些僵硬,脚步挪了两下想要离开。
时迁听到动静,转身望过来,看到门口处的身影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当着徐佳的面,又坦然的哄了两句才挂断电话。
徐佳忍着心里的异样,强装欢笑,“下次和女朋友调.情记得关好门。”
时迁淡淡扫她一眼,沉声“嗯”了一下。
徐佳一噎,她诧异,直觉上认为,他不像是会回应这种问题的人,偏偏他回了,还是这么坦然自若。
她欲言又止的看着时迁,半晌,在时迁想要赶人的时候,她放下手里的文件,问他,“傅如玉那么漂亮,你为什么不喜欢?”
那个小朋友哪一点能比得上傅如玉,论家世,论长相气质,别说和傅如玉比,就是和她比都远远不够,她想不明白他究竟喜欢她哪一点。
时迁有些不悦的看着她,嗓音里带着冰渣,“这种问题我不想回答,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问。”
他扫了眼桌面的文件,岔开话题,“这是什么?”
徐佳眼神暗了点,过了一会她说,“医学院那边送过来的实习名单。”
她笑的眼不达意,“想不到,你这小女朋友挺厉害,脱颖而出啊,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这是要异国恋了?”
时迁面上的神色尽收,他眼里的情绪不复存在,瞥了徐佳一眼,淡声开始下逐客令,“文件我会看,你先出去吧。”
还未等徐佳走去办公室,时迁的声音又从身后响起,“谢谢你的关心,她出国之前我会和她先领证,时家的家训想必你也听说过。”
时家的男人结婚便不允许离,如果执意离,没收时家家徽作为警告,余生不得再娶,反则,逐出家谱。
没了时家家徽,这一辈子也就是带个时姓而已,生前算不得时家的人。如果被逐出家谱,死后都不被时家列祖列宗承认。
所以,不论对他而言还是整个时家,他要娶她,便是一辈子的事。
徐佳明显对这话晃了晃神,她稳稳脚步,勉强笑着,声音听不出异样,“那就祝学长心想事成。”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时迁皱眉,脸色黑压压的盯着办公室门口看了一会,把从外面进来的陆元白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