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咬了下唇,“我…听说了你跟温暖的关系了。”
陆清泽猛的一愣,而后弯腰盯着她的眼睛,“然后呢,你怀疑我了?”
苏墨撇了下嘴,“我手上有这么一个疤痕,刚开始的时候难免有些怀疑,但是后来,见到你以后,就没有再怀疑了,你眼里都是我,我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陆清泽依然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片刻后,他拉起苏墨的手,手指在她手腕的疤痕上轻轻抚摸着。
“墨墨,想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吗?”
苏墨一愣,这个问题,之前陆清泽问过她,当时她没有答上来,陆清泽让她自己去想。
“是四年前。”
苏墨惊讶的张了张嘴,四年前?怎么可能?
陆清泽笑了一下,“四年前,你曾经在美国的一家疗养院做过义工吧?”
苏墨皱眉想了一下,“是做过,我那段时间确实是做过不少义工,经常去的一家疗养院,好像是一家住着一些重症伤患身边又没有人照顾的人。”
说完,苏墨看着陆清泽,“你也在疗养院做过义工?”
陆清泽摇摇头,“我在疗养院住过。”
苏墨猛一愣,“什么?”
那家疗养院…住的都是些重伤员,很多都被宣布没有治愈希望的人。
陆清泽大手顺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四年前,我在美国出过一次事故,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我是真的没有求生的欲望了,但是,那段时间总是有一个女孩子不停在我耳边说着她的经历,说她没有放弃,也希望我不要放弃。”
陆清泽一边说,看到苏墨越来越震惊的眼神,唇角不由的勾了勾。
“我经常能听到那个女孩在我耳边唱歌,一遍又一遍的唱着那首歌,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我当时就在想,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原本没有求生欲望的,渐渐的,想醒过来了,想看看那个女孩子。”
“可,等我终于醒过来以后,那个女孩子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所幸,我后来在疗养院的义工展示栏中,找到了那个守在我床边的一抹身影,瘦弱却无比坚定,就像是个天使。”
苏墨无比震惊的看着陆清泽。
他这么说,她竟然一点点的想起来了当年的事。
当年她刚生完孩子,整天浑浑噩噩的,稍微清醒点以后,就到处做义工,想要减轻一点自己的罪恶感。
她记得,那个重伤员是她接触的第一个病患。
那些歌,那些话,说是她在说给他听,唱给他听的,但是,又何尝不是给自己听的?
只是…她没想到,她当时唱的歌,竟然真的起到了作用?而且,那个人竟然是陆清泽?
“所以,”陆清泽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我刚开始对你好,不是因为谁,而是因为你自己,至于…这个疤,很巧合,小温暖对我来说,确实是重要的,但是,墨墨,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过她,你就是你,无可取代。”
苏墨张了张嘴,却觉得嗓子堵的厉害。
她记得那时候,当时那个病人身上没有一丁点的外伤,但是医生却说,他全身上下有上百处骨折,内脏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如果不出意外,那个人,是活不了了。
想到这里,她猛的一下抓住了陆清泽。
而陆清泽却笑了笑,“没事了,我这不是好了吗?”
但是苏墨却鼻子酸的厉害,“你那时候怎么受的那么重的伤啊?”
陆清泽勾了一下唇,“一点意外,现在已经没事了,还有,这件事不要告诉爸妈,他们都不知道,别告诉他们,省的他们担心。”
苏墨眼泪啪嗒一下落了下来,她上前直接抱住了陆清泽,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那么抱着,但是陆清泽却能感觉到她汹涌的情绪。
陆清泽叹了口气,大手轻轻的,在她后背一下又一下的拍着。
。
邵絮晚今天专门约了季雨心出来。
那天季雨心说的话,她一直有些耿耿于怀。
季雨心不说之前还不明显,她说了以后,她仔细想了很久,才发现,以前自己对苏墨那么排斥,其实,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总觉得,看到她,她心里会有一种麻乱的感觉,之前,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她手上的那个疤痕,但是自从听了季雨心的话以后她心里就忽然冒出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苏墨跟她像?那会不会,会不会…
邵絮晚紧紧攥着手指,有些紧张的坐在咖啡厅里。
季雨心一大早接到邵絮晚的电话,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原本是想埋怨自己的好友几句的,但是看到邵絮晚的那副样子,她什么埋怨的话就都说不出了。
“怎么了絮晚?”季雨心坐下以后,担心的问了一句。
邵絮晚咬了下唇,“雨心,你那天说,苏墨跟我像,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