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赶去申大的时候,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交通事故已经处理结束了。一个保安模样的人正催促着两个环卫工处理那些被撞坏的花坛和灌木花草。
隐隐约约间,一丝不祥的预感笼罩过来,封行朗折回进学院的步伐,走上前来询问。
从现场残留的痕迹来看,应该是车祸。
那石砌的花坛必须经历高强度的撞击力才会破碎成那样。
“这地方是不是出车祸了?有人受伤吗?是什么人?”
保安瞄了一眼封行朗的穿着打扮,还有他开来的那辆惹眼的保时捷,这才开口应答。
“受伤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伤得很重,浑身是血。救护车来的时候,都已经没气了;那个女的……好像脚断了!”
“那个女的是不是叫林雪落?”
封行朗的声音带上了紧张的微颤。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好像听那个女的叫那个男人……‘十四’来着!”
封行朗火速从申大赶到医院的时候,雪落已经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了。
手术室外,她看到等待自己的并不是丈夫封行朗,而是河屯和邢八。
“邢先生……十四呢?十四怎么样了?”
询问之际,雪落的眼泪便滚落了下来。她亲眼看到满身是血的邢十四被抬上了救护车。
河屯微微轻叹一声,“还在抢救呢!怕是醒不过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让医生一定要救活十四……他还那么小……才不到二十岁啊。”
止不住悲伤的林雪落,顿时就哭出了声来。
“行了,你别担心十四了,先把自己的照顾好吧!”
“是我害了十四……是我害了他!要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会……”
雪落咬住了自己的唇,哽咽得发不出声音来。
邢十四才十八九岁,风华正茂的年龄。
蓝悠悠想杀的人是她;邢十四只是无辜的受害者!
“好了,别哭了!你这哭哭啼啼的,让阿朗看到,他又要闹心了!”
为了您亲爱的儿子不闹心,别人就连哭的权力都没有了么?
雪落侧过头,扫了一眼邢八身后空空荡荡的走廊,含着泪水苦涩一笑:“那就别通知封行朗了!”
雪落的嘶言,明显带上了怨怒。
有他这个丈夫,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自己做接骨手术应该有两个小时了,那个男人竟然浑然不知?他的心真够大的!
以为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送到别人家,就万事大吉了?
雪落实在不愿意去回想:封家俩兄弟为了纵容蓝悠悠那个女人,除了让她们母子一而再的躲藏,还做过什么?
而事实证明:她林雪落忍辱偷生的躲得过初一,终究还是躲不过十五!
这一回幸亏邢十四及时赶回来了,要不然……
要不然她林雪落一定会被撞得面目全非!连个全尸恐怕都不能留下!
“蓝悠悠现在人呢?”
被护士推进病房的雪落,咬着牙问。
“行了,你先好好休息吧!蓝悠悠的事儿,我会处理的。”
河屯接应一声,寻思起什么来,又叮嘱道:“对了雪落,蓝悠悠的事儿,你可别迁怒了阿朗!这件事儿他不知情!”
在河屯看来,蓝悠悠就是横在儿子封行朗和林雪落之间的第三者。
为了蓝悠悠这个小三儿,夫妻俩也没少闹腾!
现在雪落这个原配被小三蓝悠悠给撞了,迁怒于封行朗那是在所难免的……
总之,在河屯的心目中,他亲儿子是最精贵的。
之其中,也源于河屯对儿子邢朗的深深亏欠之心!
便滋生了他想偿还的溺爱之意!
也不管自己的亲儿子愿不愿意接受他强加进来的所谓父爱!
雪落咬着唇,默了!
趁河屯走出病房接听邢十二的电话,雪落连忙询问起了邢八。
“老八,十四他怎么样了?会不会……”
雪落哽咽一声,欲言又止。她实在不忍心说出什么残酷的字眼来。
“十四伤得挺重。他的脊椎骨断了……肋骨戳到了内脏,现在依旧昏迷不醒中!即便醒了,也不可能完全治愈了。估计会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