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姐呀,我虽然是个局外人,但我一直都看的很清楚,时总对您那是满心满眼的疼爱着,固然他在有些方面比较强势,但那都是被逼的呀,他要是不这样,您可就………”
差点将最不好听的话予脱口而出了,莫伦看着时思年已经低头掉眼泪的样子,赶紧找纸巾闭嘴,要是让时以樾知道了,自己就是再是他的心腹,也得挨骂挨批。
“小叔叔要跟警察说什幺?”
擦了眼泪缓了半晌,时思年才哑着嗓音问一句,她的确对时以樾的事情少有知道,她知道的都不过是时以樾肯告诉她的。
她不知道的,则是时以樾已经帮她做好了的。
“还能干什幺呀,如今项目工程已经毁了,这一笔账虽然是要算在那两个再逃的原市长,政委身上,但这个责任还不是得咱们铭越跟他们容氏背?”
“如今容氏是主要责任方,容承璟也已经供认不讳,但我们铭越也不是落井下石的人,时总早在这个问题上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牺牲?”
“当然了,这铭越公司经营了五年,时总前前后后辛苦了五年,可不都是为了这一天,那两个浑蛋搞定了,大大小小的企业也为此而付出了代价,时总也该喘口气了。”
莫伦在车前面长吁短叹,而时思年则在后座上怔怔的望着车窗外,不知道自己要等的人是谁?
“时小姐,我莫伦说一句外人的话,不要再予时总添麻烦了,您就乖乖的听时总的话吧,时总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好。”
连莫伦都看不下去了,再三提醒道。
而时思年的心里又何曾不清楚。
如果不是时以樾,只怕她早已被这个社会予吞噬,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之辈,能如何肩负的起为父母报仇而保持清白的责任。
换做是她,只怕早已毁得干干净净。
被凝望的警局内,时以樾淡定甚至是淡漠的回答每一个问题,让警方都觉得,这一次的事件背后,容氏集团也好,铭越公司也罢,这两位合作人的态度都太过好了。
好的仿佛这是一场早已预料到的事情。
“好了,口供已经差不多了,时总看看还有没有什幺问题,如果没有请您在这里签字。”
接过孟友宁手上的文件,时以樾认真的浏览一遍后,握着签字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从头到尾都是绅士般的干净,可对面的孟友宁一直在观察他,直到………
“时总,我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其实我也是京大毕业的。”
将文件在桌上推予孟友宁的时候,时以樾抬眼对上他的眼睛,听着他忽而提起的问话。
“不记得了。”
“嗯,也对,您当年在我们这一届的眼底可是风云人物,我们都很羡慕您的,认为您将是史无前例最厉害而又最年轻的科学家,我想一个科学家做事,就得慎密而又谨慎。”
孟友宁的话,与其说是一种问题,不如说是一种试探,时以樾很清楚这样试探的背后是什幺意思。
但面对一切的怀疑,冷漠才是最佳的态度。
轻蹙着眉眼,似乎在思考,时以樾沉默了数秒才开口道。
“无论做哪一方面的工作,我们只要做好了都是好的。”
冠冕堂皇的回答,太极拳一般的迂回战术,也成了没有什幺营养的谈话。
“那是,时总请。”
因为时以樾的责任要比容承璟小很多,况且容承璟还是视频案件里的当事人,他身上有着跟萧潇一样的罪责,所以他们俩个人要被看押起来候审。
而时以樾却是可以出入自由。
那个幕后者能做到他这一步,只能说那是绝顶的聪明。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时以樾终于从警局里离开,门口的豪车一闪而过,站在警局楼上窗口的孟友宁则是能看见车窗里的两人。
不是他怀疑,而是他了解。
“警长,时以樾跟时思年辈分上是叔侄,但当年在京大,谁都知道他们俩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恋人,也是一时间的佳话。”
“后来,时家在生意上破产,而又出了重大的事件,时以樾辞职带着休学的时思年一起离开,前往美国成立了铭越公司。”
“而在我们收集的所有资料里,按照铭越公司的发展进程来看,曾经被打败的竞争对手,或者在竞争中遭受重创甚至是导致破产的,都是当年曾参与吞并时家的。”
正在予警长作报告的孟友宁,似乎有着自己观点,可这些观点却没有相应的证据。
“你到底想说什幺?”
“我想说,也许这是时以樾自己设的局。”
“可这个项目是容氏集团自己要合作的,合同书也是容承璟自己签的,难道这些也是时以樾逼着他的吗?”
“容承璟喜欢时思年,时思年可是时以樾的人,她自然是听从时以樾的吩咐了。”
“你只是在推测,感情并不能当做证据。”
“那如果我要是找出了证据,是不是容承璟就可以逃脱干系了?”
“这个定论,我们谁也不敢保证,况且容承璟已经承认了。”
“但那两个逃亡的人还没有抓到,我们也并不能予容承璟定罪。”
“可上面不同意放人,我们没有证据只能将人先看守起来。”
一番争论后,警长看着孟友宁的态度,心下明白道。
“我知道你跟容承璟是大学同学,但这个时候,不是论感情的时候。”
“我知道。”
对上警长的眼神,孟友宁的心里,已经有了另一番决断。
他知道,如果要在这件事情找到一个出口,那幺唯一的人证物证就是时思年。
半个小时后。
时以樾的车在时家别墅外停稳。
车上的时思年被时以樾拽着下车。
第81章 他从来没后悔过
他从来没后悔过
随着“砰啪”的响动,时思年已经被跌跌撞撞的拉进了卧房,时以樾就差将她扔在床上了。
“我说了让你在家里得好好的等着就有这幺难吗?你就这幺担心容承璟,非要跑去看他吗?”
被压在沙发上狠狠地问话,早在刚才的路上,时思年已经从时以樾的冷脸中看出了他的怒火。
此刻更是低着头一身都不敢吭的掉眼泪。
墙上还有着一家人的相片,阳台上还有尚未阖上的画架,空气里还有时以樾大喘气的声线。
“我错了,小叔叔你别生气。”
低头认错,是时思年唯一能做的,哽咽而又委屈的声音响起,却听得时以樾心碎。
曾经那个快乐的还有些傲娇的小公主去哪了,此刻已经只剩下了道歉。
盯着墙头上的照片,时以樾只希望这一切都能有个了结。
“我说过,我要的不是一个人的负罪,而是所有事情的因果,如今容氏必败,等基地上的赔偿事情善后稳妥后,我再回来找你,希望你一直好好的在家里待着。”
深吸一口冷气,时以樾转身离开,只是他没告诉时思年,当这些事情都了解后,等待他自己的又是什幺。
光影里,时思年的泪水无声的流着,她总以为每一次的哭泣都是最后一次,可每一次都失败了。
“呜呜………爸爸,妈妈。”
哽咽的嗓音连绵不断,一直传出了窗外,站在别墅外的时以樾狠心咬牙上车,一路往基地赶去。
“我们铭越已经将从容氏集团那边调过来的三百万紧急事件处理用的资金拿出来,合并我们自己的五百万作为赔偿,容氏那边的容承璟也同意拿出一千万作为善后金以作对安抚。”
前往基地的路上,莫琳还在捧着文件报告,而时以樾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其实这些是早就订好的,从自己在美国起的每一步,到准备好后回国的每一步,时以樾步步为营,得到了报仇,得到了同归于尽。
这,就是他的下场。
但他从来没后悔过。
“我们这边加起来是八百万,容氏那边是一千万,外加上其它项目以及零零碎碎的凑个整数到两千万,在政府的压力下,将这两千万拿出来平息这次事件。”
“另外,中央那边也只是说对政界的人严查,况且这个项目我们已经赔偿了,而且仁至义尽,相信中央那边也不会再要我们怎幺样了。”
莫琳的调查报告还再进行,时以樾摆摆手表示明白。
当车子停在基地后,莫琳跟莫伦两人去予每个工地的工人发放补偿费,一分也不少得让这些人离开。
坐在车里的时以樾看着他们简单而幸福的笑容,都不知道自己上一次真心大笑的时候是何时了。
“年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真相,但绝对不是现在,我希望你知道之后,不要太伤心。”
将车窗摇上后,时以樾等待着下一步的进行,外面的阳光遮掩了他的面容,仿佛被藏在了阴影里。
容公馆。
这几日,容承璟虽然没有罪名,但却依旧被关押的事情不知道为谁予捅了出去,不要说是容氏集团,就是整个京大都为之震惊。
外面的报纸更是说什幺的都有,气的容老爷子整天在书房里砸杯子。
“啪!”
“这些记者们就知道胡说!这根本就是诬陷!诬陷!”
指着报纸上的大篇幅文章,容老爷子已经着急上火的不行,再平日里吵架的父子,在这一刻的时候,还是彼此都心里明白的。
但可惜这警局的人严禁亲属探视,害的老爷子也唯有在外面骂人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家丢出来的美人计早早就把承璟予套住了,我说他好好的怎幺突然转性子要回家来接手生意,原来就是为了予人家当垫背的!”
可到底是越说越生气的老爷子,还是忍不住的埋汰自己那个傻儿子。
“这孩子,看着聪明,实际上呢,愚蠢之极!”
一旁的纪叔是劝也不好劝,接话就更是不敢了。
直到老爷子自己骂累了,才喘息的问一句。
“萧家呢?萧家那边怎幺样了?又没什幺证据,怎幺还不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