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夜千宠这么无理取闹,管家和寒愈都没人开口。
她只得求救的看向寒愈,“阿愈……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你跟他说有什么用?那是我的东西。”夜千宠一看她跟伍叔撒娇就更来气,忽然走过去就拽了慕茧的手,要让她去捡东西。
慕茧先是惊了一下,然后瞥了一眼见寒愈皱了眉,索性脚下一绊,猛然摔了下去。
摔得怎么狼狈也比众目睽睽去捡垃圾好。
果然,看着慕茧重重的摔倒,寒愈终于出声:“千千,别胡闹!”
夜千宠听到这话就笑了,“我胡闹?”
“你不知道那东西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她说着话,连眼眶都红了,像是气到了极致。
“那是我爸妈唯一给我留的东西,什么时候在你眼里这么轻了?”
“你是不是开始觉得我也是个累赘了?”她是哪一句严重就挑哪一句说。
“今天非要她给我捡回来,你是不是还打算为了她把我也扔出去?”
她那一连串的词句,一句一句都往寒愈心底戳。
“你去哪?”忽然见她转身走人,寒愈眼角一紧,最怕她这股倔劲儿。
一把将她扣了回来,他才看了慕茧,“让杭礼先送你回去吧。”
今晚显然不适合她留宿,否则这得闹到天亮。
慕茧已经被夜千宠忽然冲顶的脾气弄愣了,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已经忘了舅舅让她过来盯寒愈的嘱咐。
两分钟后,夜千宠瞥了一眼门口,总算是走了!
然后一收刚刚的脾气,甩开他扣着的力道,顺势狠狠瞥了他一眼,扭身回餐厅吃夜宵去了。
客厅里,雯姨和寒愈都愣着。
还没见过比这来得快、去得也快的脾气。
夜千宠又吃了两口,舀汤才发现拽慕茧反倒把自己掌根蹭红了,皱了皱眉。
寒愈迈步进餐厅,还未开口就见了她蹙眉,不待说话,她已经起身与他擦身而过。
本来夜千宠没多大气,可是演了那一番反而说到自己伤心坎了,加上酒精催人,没由来的低落,不想理人。
她去了客厅,又倒了一杯水,但是温度不对,不喝了。
寒愈才看到她手指上的创可贴,掌根也红着,脸色都不对了,伸手过去想查看,她直接避开。
“我看看。”寒愈温声,眉峰轻轻蹙着。
她非但没让看,还转身上楼,越想越委屈,他刚刚是不是还吼她了?
寒愈跟上楼,在她关门之前抬手撑住门板,低眉,“是不是伤着了?”
夜千宠一手握着门把,一手被他握过去,想都不想就往回扯,然后想进门锁上。
她越是这么躲避,寒愈扣着她的力道越紧,顺势把门撑开。
可不知怎么的,她握着门把的手一滑,整个人失了平衡,两人便以一种纠缠的姿势被惯性带入房间。
寒愈怕她摔,顺势握了她腰肢捞了回来,后背撞在了门板上。
他后背有伤,疼痛之下,本能的翻了个身,一下重重的将她压到了墙面。
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带着莫名霸道,她被压在墙边,脑子里空了两秒。
面前是他隐忍而沉重的呼吸,温热急促,一双眼有些浑浊的盯着她。
场景不经意和那夜重合,她连呼吸都滞住了,舌头钝了钝,“伍、伍叔……”
------题外话------
反正也没事,反正也喝了酒,反正蛮横戏也演完了,反正第三者都赶跑了,那就……撩一下下?
问一问:千千为什么要抱个东西睡?(争取未来把这东西换成伍叔~)
第35章 34、我胃疼,背也疼
寒愈后背的疼痛在逐渐减轻,可是凝着她的目光一点点热起来。
脑子里闪过那么一片模糊熟悉的光影,近在咫尺的距离,似曾见过的拥吻。
女孩水眸慌乱的望着他,柔唇一张一翕之间令人悸动,嫩粉的唇珠被他采撷过?
也许是有过肌肤之亲,那种难以抗拒的感觉很折磨人,甚至想到了满月楼说“既然越了城池,不妨干脆试一试。”
说到底,寒愈不觉得他和她有悖伦常,也不在乎什么舆论。
只是……他怕未来她会怪自己。
直到她双手撑在胸膛推他的时候,寒愈低眉,视线落在她小巧的双手上,见了那俩个创可贴,目光才变得清明了一些。
眉峰也捻了起来,声音却还是沙哑的,“手怎么弄的?”
夜千宠看着他,她晚上给他倒酒了,到现在才发现?
真是越低落,越想生气,理由越往枪口撞。
“现在想起来关心我了?”她由着脾气,任性挑眉。
“你继续去拿一瓶白的灌自己,继续替慕茧吼我,看我在乎不。”
夜千宠想推开他,可是男人稳稳的立在她面前,她想挣开他的手,反倒被他又一次按在墙面,“不许闹了!”
语气并不凶,但也不乏威严。
随即叹了口气,把脑袋压在自己胸口,安静的拥了一会儿。
“慕茧怎么也是客人,让她出丑、受伤是不是不太好?”他沉声。
她推开他,“你直接说这样显得我没有教养,刁蛮无理就好。”
寒愈低眉望着她,“千千。”
“我不想听。”她干脆这样一句,从他面前钻了出去。
看着她生闷气,把手机重重的往床头柜扔,然后又开始把床单被套全都拆下来,胡乱的抱着就要拿去扔了。
慕茧给她收拾过,谁知道有没有在床上做手脚?
床单拖得老长,一不留神她就会踩到摔得人仰马翻,可她还是大步流星。
寒愈终究是走了过去,拦了她,“让雯姨收。”
东西被她扔到地上,两相无言。
片刻,他才薄唇沉声:“以后不要在跟她起冲突,哪怕惹着你了,你来讨伐我就是,能答应么?”
夜千宠狠狠皱着眉。
片刻,她又自嘲的笑了一下,“好啊。”
“也不要做伤害她的事……”
“好!”
他都没说完,她便咬着牙回答,在他还要开口的时候,脸色终于是冷了,“说完了么?说完了门在那儿。”
她还从来没听他这么护着别人过,好像专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占领,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可她转身要走,寒愈不让。
扣了她的手腕拉回来,她挣扎,他也不松。
纠缠了三两回,他才终于把她带到怀里,捏了她下巴微抬,却见她眼圈发红。
胸口一疼。
声音都软了,“伍叔知道你不喜欢她,这无关情爱。她只是客,于我有用,我不会被她占了的。”
她咬了唇,越听他这样的语气越控制不住,仰脸冲着他,“你继续吼我啊,我好心帮你把人赶走,我还错了?”
她早看出了伍叔不想让慕茧留宿,否则进门会先沐浴更衣,专程坐着谈。
本来她枕巾被扔了,借题发挥顺便赶人,反过来惹得她一肚子委屈。
看着她这有脾气就发毫不遮掩的模样,寒愈才微微弯了一下嘴角,帮她擦眼泪被躲开了也不厌其烦。
因为知道她为什么容易生气,他竟觉得享之有瘾。
指腹一下一下的拂过她脸颊的皮肤,气氛逐渐变得微妙。
“千千!”他忽然唤她,“倘若到时你还愿意,伍叔一定对那晚负责。”
他明知道她还是处子之身,却依旧装作不知,甚至自欺欺人。
到时?是什么时候?
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还有,他说什么慕茧有用?一个破花瓶有什么用?
她脸上烧红了一片,又冷冰冰的睨了他,“你喝多了?”
以为就她一个人酒精上脑控不住情绪呢。
末了,她气哼哼的一句:“你放心,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不、愿、意!否则我跟你姓!”
男人依旧眸底深深浅浅的情意,嘴角融了淡淡的柔和,垂眸认认真真的凝着她。
好一会儿,薄唇醇浓的低沉,“我答应你。一定比你晚婚,你不嫁我绝不娶。”
她屡次看不顺慕茧,每一次伍叔都一言不发。
避着她、躲着她,一字一句都不谈及他对她的感情。可这是第一次,他认认真真的给了回答,甚至是承诺。
这也算间接承认他心里有她的对么?
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滋味,她却只淡淡一句:“为了保护她不被我刁难,您牺牲真不小!”
他薄唇弄唇,为了让她安心,年长她八岁给一个这样的承诺,不只吃亏,无异于放弃成婚,也就她会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