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在鄙夷男人的办事能力。
寒愈也没客气,“我自有安排,就不劳你操心了。”
就此,两个男人安安静静的坐了好久,客人没有要走的意思,战辞也没出声赶人;主人没说睡觉,客人也就一直陪着。
不知道凌晨几点,战辞才舒缓一口呼吸,“明天要举行仪式,黑眼圈会更好看?”
男人侧首,目光淡淡,毫无表情,“你想试试新郎的感觉,我让给你?”
“哼。”战辞轻微冷哼。
*
余歌抵达纽约,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夜千宠顶不住困,吐完之后睡了会儿,醒来发现修罗趴在床边,只好叫寒宴把他抱到沙发上睡觉。
刚安顿好修罗,余歌就到了。
病房里十分安静,但光线是明亮的,余歌一眼看到她消瘦的样子,顿时心疼。
她原本就长得美丽,加上皮肤白皙,那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疼的!
“这是……多久了?”余歌一放下东西就过去询问情况。
夜千宠靠着坐了起来,“几天吧,您要不要先坐下喝口水?”
“不渴。”余歌在这个行业这么多年,哪有心思喝水?只想最快速度知道她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院这边已经打点好了,检查可能需要的东西,助手,全都在等余歌过来。
夜千宠被推出病房去检查的时候,修罗醒了,说什么也不再睡,一直跟着她的床走。
余歌带着她进去之后,寒宴的衣角被修罗抓住。
“她会不会死?”
寒宴听到这个话,心里也是沉重的,他比谁都希望她平安,但这些天,他也看怕了她速度消瘦、苍白的样子。
他也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事。
“你想的话打我一顿吧。”修罗仰着脑袋对着寒宴。
本来,寒宴一开始知道修罗是个小间谍、专门奔着她的命来的时候,气得把他就拎起来了。
但是现在听修罗一脸罪孽的说着话,他倒是叹了口气,“你也染病了,你都没事,她也会没事。”
“去椅子上替她祈祷吧。”寒宴指了指旁边的长凳。
祈祷这事,是修罗所信奉的,而且他最近每天都做,很乐意做。
修罗安安静静的低头祈祷去了,寒宴就一直站在门口等着。
*
埃文是将醒未醒的时候知道她回来了,而且还生了病,立刻就赶到了医院。
那时候太难还没亮。
他走进病房,刚踏进去一步几乎就感觉到了那种沉闷和凝重,脚步也跟着缓慢下来,目光盯着床上的人。
夜千宠还冲他笑了一下,但整个人表情看起来越是令人心疼。
埃文平时是个不着边的人,但一看到她这样的笑,差点眼泪都滚出来,红着眼眶走到她床边,“怎么回事?”
寒宴先开的口。
“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是哪种病毒,但只是感染初期,呕吐频繁,只要想办法医治,一定会没事。”
“什么叫只要想办法医治就没事?”埃文毕竟在药联,话里的意思他能听出来。
那就是目前没得治。
寒宴抿了抿唇,“因为不知道病毒的名称、分子构成等等,她只能熬着,最近吐得消化道敏感异常,只能打营养针。”
夜千宠这才笑了一下,“别听他的,没那么严重,研究研究,说不定几天就有药了?”
埃文看她还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好端端的跑那种地方干什么?”
她看了修罗。
修罗从昨晚开始就不说话,满是愧疚,低着头,看着就够可怜的。
“知道像修罗这样可爱千千万万的小孩正遭受病魔,你会选择不管么?”她道。
“那你就自己跑过去?!”埃文控制不住的拔高音量。
但看着她不吱声了,顿时又觉得自己错了。
“说吧,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夜千宠勉强笑了一下,“谢谢!”
然后略颔首,示意寒宴把昨晚去她公寓里带过来的包裹递给埃文。
埃文接了过来,拧眉,“什么?”
她没说里面是什么东西,只是道:“得麻烦你跑一趟华盛顿,这是我给寒愈准备的订婚礼物。”
一提到寒愈,埃文就皱了眉,明显不乐意。
她接着道:“我都快死了,就让你帮这个忙,你不会不愿意吧?”
一听她说快死了,埃文瞪了她,“胡说八道!……我送还不行么?”
他现在堂堂药联高层,充当一个临时快递员,除了她,谁使唤得动?
末了,埃文看了她,“检查的片子,病毒样本,我能看么?”
“回来再看。”
“好。”
等埃文依依不舍的走出病房,寒宴终于看了她,“包裹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说实话,寒宴真的不知道,他没有打开里面那个包,她好像是一早就收拾好了那些东西,他过去直接取过来的,都不用翻找。
夜千宠转头看向窗外,稍微叹了口气。
“萧秘书应该被他绑走了,可能想逼我去出席订婚宴?”她这么揣测的。
寒宴蹙着眉,“我就就纳闷,自己订婚,为什么这么固执的要前任参加?……不好意思,只能想到前任这个形容词了。”
好一会儿,她微耸肩,“也可能,他是想把萧秘书装扮成我,去参加他的订婚宴?”
这种想法,夜千宠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但是抓走了萧秘书到现在,几个小时了,她并没有收到刻薄男的威胁,所以,她只能有这种想法。
那么为什么,他又非要她参加婚宴?
她不知道。
但是忽然想去出席了。
“我先前就强硬坚决的拒绝了出席他的订婚宴,现在又好奇,想出席,总不能厚着脸皮自己去?”
怎么,也得让他来请!
“你送个包裹,确定他会来请你?”寒宴不信。
夜千宠笑了笑,“不知道。”
*
埃文用一个多小时抵达寒愈下榻的酒店,跟张驰纠缠了会儿。
“先生真的不在酒店,他昨晚就没回来睡!”张驰很诚恳的道。
正好一个电话进来。
挂了电话,张驰才看了他,道:“先生在蓝家别墅,命我把礼服送那儿,他从那儿直接去订婚宴,这下信了?”
埃文拧眉。
“蓝家不是千千的人?寒愈和她不是水火不容?那寒愈怎么能进蓝家别墅的?”
张驰眨了眨眼,“……这个问题,你好像应该去问蓝家开门的佣人?”
埃文看着张驰从身边走过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想不出来,只得赶紧追了上去。
“我跟你一起过去,我有东西要替千千递到寒愈手里,亲手。”
张驰看到他手里的包裹了,没阻拦。
半个多小时后。
张驰的车停在了蓝家别墅外。
他下去进去送礼服,但是埃文却被拦在了门外。
佣人进去通报,出来后的说法是:“既然您找的是寒总,一会儿寒总离开,您同盛一辆车就好。”
埃文没想到是这么个答复,但也只能等。
但话是战辞说的,而且原话不是这样。
战辞听张驰说那个叫埃文的来找寒愈,瞥了寒愈一眼,“既然今天订婚,对你来说是个大喜的日子,对我不是。所以,不必把场地摆到蓝家来,有什么事,出去了让他找你谈。”
他可能觉得埃文是来送新婚祝贺的。
对此,男人只是淡淡的勾了一下嘴角。
换完礼服,男人从蓝家别墅走出去,远距离看了站在那儿的埃文,不陌生了,就是不知道他来做什么。
上了车,男人才侧首看向埃文,“看起来,你并不高兴?我一订婚,少了一个男人跟你抢梦中情人,不是喜事?”
埃文现在根本懒得搭理这种思想,他高兴不起来。
他盯着寒愈看了至少五秒,终于沉着声开口:“她感染病毒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男人听完这话,搓着的核桃蓦地顿了下来。
虽然已经从余医生哪儿知道了,可再一次听到,心里还是沉了沉。
“为什么会觉得跟我有关?”男人缓缓的又恢复了搓核桃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