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哭啦??”
“没……”
“眼睛那么红,还说没!”
言念数了一叠大红牛,递过去,“哝,你今天没功劳也有苦劳,别哭了,赏你的!”
一听“没功劳”这几个字,贺淮光这个没出息的,直接掉眼泪了。
“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
记得初中那会儿,他这性子温吞,没少被欺负,碰到这种情况,通常百分之六十都是言念和丁宝怡护着他,剩下的百分之四十是徐况杰护着。
徐况杰家族人少,就这么一个表弟,嘴上骂咧着,实则可疼他表弟了。
贺淮光家境殷实阔绰,又一直被保护着,眼看着今年都二十二了,但是有些事,心理承受能力还是不行。
言念哭笑不得,“多大点事,我根本就没在意,你也别往心里去。”
“唉……话说我是来你店里帮忙的,可是没给你帮上忙,还给你添倒忙。”
他也就能干点力气活儿,那种细致的手工活,贺淮光干不来。
想着,贺淮光又是重重叹气一声。
“对不住了,我学的不是花艺,懂得没你多,碰上今天这种事,我真是没辙啊!”
“啧,我是学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懂得也不多啊!”
“你懂得还不多?那些花的各种属性,你都一清二楚!”
“店里有的我清楚点,像是一品红,我其实也不太懂,实话告诉你吧,我压根就不知道一品红到底有没有香味。”
“啊?!”
贺淮光惊讶了,嘴巴都瞪圆了。
“那你还一本正经让她们闻啊?不怕被拆穿啊?”
“切,你看她们那副德行,我料到她们肯定不敢闻。”
言念一边说着,微微扬着下巴。
眉眼之间,有女孩的狡黠和促意。
贺淮光的心里一暖。
是了。
这就是言念。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茬。
你要是敢欺负她,她怎么着都得想方设法给你还回去。
“所以你也别难受了,碰上这种人,咱自认倒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哈。”
言念拍了拍贺淮光的肩膀,以表安慰,剩下的话,就没再多说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最近她倒霉的次数有点多了!
先是仙人跳,又是花店砸盆,现在又来了几个大妈来碰瓷!
啧啧,怎么像是有人故意在对付她似的?!
正想着,门口有动静,是丁宝怡来了。
一进门,丁宝怡就扯着嗓音——
“哎言小念,我刚刚看见你老公了,穿着白大褂,高高的,跟徐氏集团的CEO一块站在门口,那就是你老公吧?”
言念一怔。
“江北渊来了?哪呢?”
第30章 走的,跟跑的
“已经走了。不错啊,确实挺帅,气质也好,跟明星似的,看着不像个医生。”
丁宝怡笑说着,自顾自坐下,冲着一旁的贺淮光扬了扬眉,当做打招呼了。
言念的重点却在第一句上。
江北渊已经走了?
追出去瞧了瞧,环顾四周已经没影了,还真的走了。
不知怎的,她心里还有点怅然若失的。
不过……他过来做什么呢?
回到花店,某女直接把脑袋扎在桌子上,一股脑的,不起来了。
从丁宝怡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言念露在外面的那半个丸子。
就笑她,“你又咋了?这么一会儿看不见你老公,就想了?”
“你还好意思说!”
言念猛地从桌子上抬头,跟诈尸似的,狠狠瞪了其一眼。
“都怪你,跟我说什么献、身!”
“然后呢?你该不会真去献身了吧?”
“昂,我去了啊,我哪知道他休息室还有个人,当时别提多尴尬了!我说完我都想挖个坑把我自个儿埋了!”
“噗、”
丁宝怡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哭笑不得,“姐姐,你都二十二了,还是没啥长进哈。”
“哎呀!!现在别说这个了,我该怎么办?该怎么挽救一下我的尊严?快帮我想想办法!!”
闻言,丁宝怡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没辙。
一旁的贺淮光也是不发一语,垂着眉,不知在想什么,神情有些涣散。
言念急了,拍案而起,看看丁宝怡,又看看贺淮光,“你俩,还是不是好姐妹了?啊??”
贺淮光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我想起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从方才丁宝怡进来之后,他的情绪就很低落。
丁宝怡的目光在其身上打转,不解挑眉,“那厮怎么了?”
“甭管他,他一直都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温温吞吞的……”
言念两只手,托着腮帮子,两道秀眉都快皱成麻花状了,“现在的重点是我,我,我!你快点帮我想想办法吧,我今天晚上回去之后怎么面对他?”
“那就不面对了呗,多大点事。哦对,老娘今天来,是给你送电影票的。”
丁宝怡从包里掏出一张票子丢过去。
“蓝光,9D,高清巨幕,明天晚上八点不见不散,正好还有我男朋友,咱仨一起。”
“你俩看电影,我才不当电灯泡!”
“啧,上次说好介绍给你认识认识,正好借这个机会,给你瞧瞧。”
丁宝怡说完就走了。
她下午还要去上班。
她现在是一家公司的销售经理,朝九晚五的,可没言念这样,自己当老板这么任性。
下午的时间,言念是自己一个人过的。贺淮光离开之后,下午就再也没过来。
她都想好了。
要是江北渊问她今天“献身”这茬,她就说,自己喝了点酒,上头了说胡话!
对,就这么说!
眼看着傍晚了,收拾好东西,准备关门回去。
一出门就傻眼了。
说曹操,曹操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江北渊穿着一袭银灰色的衬衫,衣袖半卷,挽在小臂,一只手抄在口袋里面,另只手握着车钥匙,像是刚从车里下来。
他那张棱角外捉的脸,被夕阳一照,切割开璀璨的光影,眉目之间的弧度温温润润的,很撩人。
今上午,他也来了一次。
是下了手术台之后直接赶过来的,白大褂都没脱就过来了,见她事情都处理好了,这才松了口气又回去。
他就知道,她战斗力没那么弱。
“你、你怎么来了!”
言念跟做了坏事,冷不丁看见班主任的学生似的,声音都跟着变尖了。
“接你下班不行吗,上车。”
江北渊声线低低的,他这会儿是自己开车来的,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就停在街对面。
言念二话没说,忽然撒腿就跑。
“喂——”
江北渊在身后叫她,言念权当没听见,今下午想好的那套说辞,早就被她抛到了脑后去。
于是乎,熙攘的宽敞街道,过往的行人都在看着这一幕:
高大挺括的男人腿长脚长,在后面大步走。
前面,一个娇小玲珑的妹子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没命的跑,绑着的那个丸子头都散了。
搞笑的是,这俩人的速度竟然差不多齐平,跑的还没人家走得快。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