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是认真的,面对美食也不为所动。
服务员很快端上来一盘同美味佳肴格格不入的油条。
江北渊用生菜卷着一块油条,送到她嘴边。
“江太太,还怄气呢。”
他眸光泛起丝丝涟漪,像是宠溺,又像是妥协。
言念低敛着眉睫,盯着男人修长干净的手指,还有那生菜卷油条。
奇怪,江北渊怎么知道她喜欢吃这个?
刚想要张嘴,对上他含笑的双眸,言念抿了抿嘴角,一鼓作气别开脸去。
“不吃,胃疼!”
瞧瞧,他笑得这么幸灾乐祸,心里说不定就在想:小样儿,你跟我斗,一块油条就让你摇尾巴了。
切,她是那么没骨气的人吗?!
江北渊知道她胃不疼,不然就不是这么优哉游哉的模样了,所以声音慢条斯理,又轻飘飘的,“那去医院?”
“不用,我回花店就好了。”
江北渊:“……”
看样子,今天她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了。
结了账,把这些没动筷子的菜都打包,江北渊开车送言念去花店。
南路又堵车了,前方车水马龙过不去,言念是个急性子,最烦堵车堵一个小时不动弹。
“我要下车,你放我在这里下去!”
江北渊把打包好的饭菜塞到她怀里,“跟我怄气,饭也得吃。”
“我回花店吃泡面,我不吃你的东西!”
说完就趁着江北渊不注意,兀自打开车门下车了。
言念走得很快,那团丸子一颠一颠的,晃得她头疼,干脆抬手将发圈解下来,如瀑般的长发落下来,发梢处微微烫了卷,衬托着她的脸很小,很精致。
阳光下,她美得像是一只蝴蝶,因为生气眼角眉梢染上怒意,让她这张小脸更为生动灵灿。
中间两侧都是车。
一辆褐红色宝马X6的车主,对着言念吹口哨,抛媚眼,“小妞,要不要哥哥我载你一程?”
言念眼风一扫,樱唇轻启,“滚~”
一个滚字,被她说出来,有种九曲回肠的意味儿。
男人不恼反笑,“有脾气,我喜欢。”
言念无语,默默翻了个三百六十五度的白眼,继续走。
直到身后传来一道逼近的清寒嗓音——
“江太太!”
言念一愣。
猛地转头瞧过去。
中间隔着三四个人的距离,那个男人容颜如玉,身姿如劲竹,身上笼罩着一股光艳,他的声音像是从风中传来,却又莫名带着重量感和压迫感。
一声沉定的“江太太”,让那些打量言念的眼神,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言念没想到江北渊竟然也下车了,暗自啐了句‘我靠你妈的’,加快了步子,想要甩开江北渊。
江北渊腿长脚长,他用慢走的,轻而易举便同她快走的速度持平。
“之前阑尾炎的痛忘了是不是?”
“不是告诉过你泡面那种东西要少吃,我都是为了你好,能不能别闹了?”
“……”
他在她后面,跟唐僧念经一样的唠叨。
言念两只手捂着耳朵,愈发加快了步伐。
江北渊这货肯定是摩羯座,因为她之前有个朋友,也是摩羯座。
摩羯座就是那种跟你不熟之前,你爱怎样怎样,不关我事,我懒得说。
跟你熟了之后,这要管,那也要管,看这不顺眼,看那也不顺眼。
你只要不称他的心、如他的意,他就能在你耳边唠叨着你起茧子。
以前,江北渊说教她,她听,因为她怂,更重要的是她愿意给他面子。
奈何今天,立下的flag怎么能轻易动摇?!
“言念!”
江北渊已经没耐性跟下去了,伸手要抓她衣领子。
“汪汪——!”
第60章 江医生怕狗
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只大金毛,蹲在江北渊的面前,冲他吐舌头。
好像是在说:即便你长得帅,我也不许你欺负好看小姐姐。
居高临下,江北渊微微眯起眼睛,盯着这金毛,想要用眼底散发出来的密布寒霜将金毛吓跑,奈何金毛并不怕,直勾勾瞧着江北渊。
“该死……”
江北渊朝后退了半步。
金毛跟着,朝前迈了半步。
像是受到某种指使,今天存心要同江北渊作对。
江北渊薄唇抿成了一条削薄的线,额角有汗密密麻麻渗出来,“你不准动,乖……”
金毛不乖。
只要江北渊往后退,它就往前逼近。
“你别动,我口袋里有针管……”
金毛:针管是什么?宝宝不知道,宝宝只知道主人让我不准你靠近漂亮小姐姐。
已经跑回花店的言念利索地将门锁上。
靠在门板上,喘着气。
奇怪?
江北渊怎么没动静了?
扭头看过去,从她这个角度,正好看到被困在路边的江北渊,此时此刻江大医生正被一只金毛犬逼得节节败退。
言念看傻了。
随而反应过来,噗哈哈哈地笑喷了。
不行了不行了,笑得她肚子都疼了。
江北渊竟然怕狗?!
天助她也,她以为江北渊这类人是没有缺点的,事实证明,上帝在塑造一个完美人类的时候,总是忘不了在他头顶开一扇小窗!
她可算是找到江北渊的把柄了!
……
贺淮光抱着那条金毛进来花店的时候,落了言念的眼,言念瞧着这大金毛很眼熟。
贺淮光解释:“南路堵车,我看见你了,也看见你老公了。”
言念明白了一切。
“原来这金毛是你的啊!”
贺淮光点点头,“它叫大黑。”
“大黑?你怎么给它起这个名,人家金着呢!”
言念本身是很爱狗的,她也不怕狗,伸手就冲着贺淮光索狗。
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金毛,言念觉得自己也该养只狗了,这样以后和江北渊吵架,可以时不时拿狗出来吓唬吓唬他。
“大黑是吧,今天还得谢谢你啦~”
言念爱不释手,抚摸着大黑的毛。
金毛窝在她怀里,很乖很乖地趴着,两个大耳朵耸拉下来。
言念一直觉得,金毛犬挺傻的,那种看上去傻乎乎的、没什么心眼的狗,没想到这么傻的狗,江北渊还怕。
“对了,你怎么知道拿狗来吓唬江北渊?”言念扭头看贺淮光。
贺淮光:“我表哥告诉我的,他怕狗。”
前几天,贺淮光约徐况杰喝酒,冷不丁谈起了江北渊。
徐况杰喝得三分醉了,憨态淋漓,醉醺醺拍打着贺淮光的肩膀,“那女人你就别想了,趁早放弃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是不是?”
贺淮光苦笑一声,“我现在这种状态就挺好的,能跟她一直做朋友默默看着她,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徐况杰伸手锤了贺淮光一个火栗子。
贺淮光捂着脑袋,重重叹气,“不然我能怎么办,她老公简直就跟神一样的人物呐,颜值那么高,气质还那么好,而且听言小念说,他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什么恶习都没有,这样的男人,我怎么比?”
“屁,他酒量不行,所以才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