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沙发上的妹妹已经成长了一头噬元兽,一脸的慵懒,喵喵的叫了两声,仿佛在说:人类真不害臊!
后院传来大白的嘎嘎声。
方武走到后院的屋檐下,看到鸭笼下大白和它媳妇小黑正在雨中漫步,时不时的叼两根草嚼着玩。
绵绵细雨在不知不觉中停了,漫天的乌云被风吹走,西边回家的夕阳附近架起了好看的彩虹桥。
风雨已歇,故人已归。
……
对于林清浅的回来,林见卿无疑很高兴,晚上软磨硬泡要跟妈妈睡。
本来还担心爸爸会跟自己抢妈妈,结果爸爸完全没有要抢的意思,很大方的让妈妈陪自己睡。
林见卿怀疑爸爸是想趁自己半夜睡着把妈妈偷走,以至于晚上睡着的时候死死抱着妈妈的手臂,一直到早上天亮。
妈妈竟然还在自己床上,林见卿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吃过早饭,林见卿舍不得跟妈妈分开,撒娇不想去幼儿园,然后江砚深很果断的把她提及来塞给方武。
“小朋友不可以旷课!”江砚深义正言辞,“把小姐送去幼儿园。”
然后拉着林清浅上楼睡个回笼觉。
林见卿求救的眼神看向林朝颜。
林朝颜哪能不懂小别胜新婚的道理,“七七乖,快去上学,你爸爸妈妈也很久没在一起了,需要增进感情!”
林见卿哼唧:“可是我也想和妈妈增进感情!”
“呃……”林朝颜总不能告诉她,爸爸妈妈增进感情和你的增进感情是不一样的。
犹豫了下,道:“快去上课,昨天你不是说今天陆慕言会给你带糖吃吗?晚了他会给别的同学吃了。”
“才不会,慕言哥哥说过只给我吃的。”林见卿小奶音说的很简单,但心里还有些着急,“方叔叔,快,我们快去上学吧。”
小手揪着方武的领子,可着急了。
方武不由的被她逗笑了,抱着她往外走。
陈木从外面进来,看到他抱着林见卿,走过来道:“你送小姐上学?”
方武点头。
陈木不放心道:“别走西一环容易堵,小姐会晕车。”
方武将林见卿放在儿童座上,给她系好安全带,关上车门。
陈木:“幼儿园那边早上车多,你停远点,抱小姐过去,不然容易被人……”
陈木话还没说完,方武步伐顿住,黑眸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你没回来之前,一直是我送小姐上学。”
说完,拉开车门上车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陈木:“…………”
…………
林清浅在被江砚深拽着白日宣y,晚上陪女儿睡觉好几天后,终于迎来了岁岁和陆秦商的婚礼。
一早林清浅就起床换衣服,又帮林见卿梳妆打扮。
因为林见卿和陆慕言是担任花童,林清浅帮她换了一件白色蕾丝公主裙,头发盘起来,戴了一个水晶发卡。
自己则是挑了一件简单婉约的长裙,大气又不识礼。
江砚深换好衣服,手机忽然响起,是陆秦商打过来的,他站在窗户边接听电话。
林清浅从首饰盒里拿出一对钻石耳钉打算戴上,不小心把耳帽给弄掉在地上了。
她弯腰去捡,耳帽掉在床头柜下面,把床头柜往旁边挪了挪,发现下面有一个粉色信封。
她捡起耳帽放在梳妆台上,然后捡起粉色信封。
信封上没有字,她打开信封拿出来的只有一片银杏叶做成的书签,还有一个粉色的小卡片。
她打开卡片,看到的只有一句话。
——林清浅,生日快乐。
后面还画了一个小心。
虽然没有署名,她还是认出这个自己是江小九的。
应该是之前自己过生日的时候他送的,只是不知道怎么掉到床头柜下面了。
林清浅将银信叶书签和卡片都放回了信封,然后放进了化妆台的抽屉里。
江砚深已经挂了陆秦商的电话,回头看她,“怎么了?”
“没事。”林清浅将耳钉戴好,随意地问,“陆秦商打电话说什么?”
“他说顾修辞鸽了他,现在没伴郎了,他要和顾修辞绝交。”江砚深拿着手机走过来,低头望着她眼底浮动着光锦。
“他公司有那么多艺人,随便找个人顶上不就好了。”
江砚深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说不能找个比他帅或者跟他差不多的帅,只能找一个能衬托出他帅的人,所以要跟我借一个人。”
“这话要让顾修辞听了,怕是要揍他了。”话语一顿,她抬头看向江砚深,“他该不会是要借云深?”
江砚深点头。
林清浅:“我现在也想揍他了。”
江砚深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下,“江太太的护短,深得我心。”
林清浅娇嗔斜了他一眼,“我刚化好的妆,别弄化了。”
“江太太,你真美。”江砚深望着对镜子补妆的女人由衷的赞美。
林清浅放下定妆粉,起身道:“江先生,你这半年是又看了多少韩剧?”
江砚深拉住她的手,眸光炙热,“情到浓处字字肺腑。”
林清浅脸颊忍不住热了,转移话题道:“我们该出发了。”
江砚深知道她不好意思了,不再逗她了,拉着她的手往门口走。
林清浅绯唇挽笑,跟着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一眼梳妆台的位置。
不明白江小九为什么要送自己一个银杏叶的书签。
就像她不知道那片银杏树叶是她第一天来江家带进来的,她更不知道——
银信叶寓意着——永生不变的爱。
……
陆秦商和岁岁的婚礼是在教堂举行的,除了陆家的亲朋好友,还因为陆秦商的人缘好,惊动了大半个娱乐圈。
教堂外有几十家媒体长枪短炮的守着,想要拍到最清晰的照片,也有不少粉丝收到消息,也赶过来凑热闹。
只不过枫叶们都很自觉守规矩,站在警戒线外,不会逾越搅乱了秩序。
因为有其他明星分担火力,林清浅和江砚深则低调许多,在方武和陈木的护送下没有被媒体拍到一张照片。
而这半年回来就重新登顶流量顶峰的骆天雪自然成为各家媒体争前恐后想要采访的对象。
可惜骆天雪一个也没有理会,提着裙摆匆匆走进了教堂。
骆天雪除了自己还代表陆东城来参加陆秦商的婚礼,她没有和圈内人坐一起,而是坐在了林清浅的身边。
摘下墨镜,侧头打招呼,“hi,好久不见。”
江砚深面无表情,林清浅弯唇,“好久不见,恭喜你又称为娱乐圈流量的顶梁柱。”
骆天雪轻叹了一口气,“唉,谁让我演技好,又天生丽质难自弃。”
“……”我只是随便客气一下。
骆天雪翘腿,眼神扫了一圈,忍不住吐槽:“这个陆秦商结婚几年了,办个婚礼还搞得跟颁奖晚会一样。”
主要有不少女明星盛装出席,跟她抢风头,忒不爽了。
林清浅轻笑:“今天最漂亮的女人只有一个,你们就省一省吧!”
“我知道啊。”骆天雪扬起下巴道,“所以你看我都没穿礼服,哪像她们啊明知道陆家娶儿媳妇还打扮的出席颁奖典礼一样,摆明是打陆延的脸,我才没有那么傻。”
林清浅笑笑没说话。
没一会婚礼就开始了。
陆秦商和神父站在一起,等带着岁岁从红毯的另外一段走过来。
岁岁身穿着美丽圣洁的婚纱挽着言父的手,一步步的走向陆秦商。
身后跟着两个小花童,一个是陆慕言,另外一个是林见卿,一手提着小篮子,一只手抓起里面的花瓣在新娘身后洒。
伴娘是苏英,伴郎是江云深,他一眼就看到坐在第一排的骆天雪,只是假装没看到。
神父让他们两个人面对面而站,然后让陆秦商的手放在圣经书上,问:“陆秦商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娶言岁小姐为妻,无论富贵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不离不弃,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陆秦商看着站在面前的岁岁,虽然已经是自己孩子的妈了,可在自己的眼前她好像一直是初见时那个说着“云想衣裳花想容,我只想陆秦商”的那个小姑娘。
“我愿意!”清朗的声音响起,在教堂里不断的回响。
“我愿意!”
低哑的嗓音徐徐响起,认真而笃定。
林清浅一怔,视线从一对新人身上转移向身边的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瞳里流转过一丝诧异。
江砚深侧过头与她对视,又认真的重复一遍,“我愿意!”
林清浅心尖一颤,一股暖流从心底深处涌出来,蔓延四肢百骸。
神父让岁岁的手也放在圣经上,问:“言岁小姐,请问你是否愿意嫁给陆秦商先生为妻,无论富贵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不离不弃,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岁岁被气氛所感染,眼神微微泛红,不假思索的回答,“我愿意。”
林清浅与江砚深的视线缠绵交回,绯唇轻挽,许下一生的誓言,“我愿意。”
江砚深紧紧握住她的手,薄唇扬起弧度。
林清浅也笑了,两个人默契的看向了十字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