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他,没关系,这只是那个混蛋单方面的勾*引。他是个成熟的男人,不该介意这种小事。毕竟,老婆那么优秀,有追求者是很正常的。
但现实是,该死的他快疯了!
苏惟年见傅语冰没有动静,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输入密码解了锁。
961101,密码他熟记于心。
打开微信,陆思铭的对话框,显示已经有几十条消息未读。
苏惟年有些踟蹰,万一傅语冰发现,会很生气的吧?
可是,他太想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了。
看吧。
心里的魔鬼使劲地鼓动他,推搡着他点了下去。
“语冰,一到晚上我就想你想得睡不着。”
“语冰,今天我去了我们从前最喜欢的那家大骨汤,味道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变。”
“语冰,我好爱你,你也爱我好不好?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要和我分开。”
......
“语冰,昨晚又梦到你了。”
入目全是另一个男人对自己老婆的爱慕,字里行间的深情似乎隔着屏幕都能凝成实物重击苏惟年。
苏惟年从最后一条消息翻到最初一条,痛恨陆思铭之余又有些庆幸。好在,对方几百条消息,傅语冰没有回复任何一条。
那些令苏惟年想宰了陆思铭的话语,终究是成了雪花,落下来,就消失了。
在傅语冰心中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至少,苏惟年是这样认为的。
他深吸一口气,理智至极地开始删除那几十条傅语冰还未读的消息。
放下手机后,苏惟年觉得自己糟糕透了。
像个卑劣的小偷,像个蛮横不讲理的暴徒。
他明明可以当面问傅语冰,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但苏惟年偏偏选择了最懦弱的方式。
毁尸灭迹,然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隐藏起内心那些黑暗的、龌龊的想法,假装自己是个宽容大度的丈夫。
一直以来,他不是做得很好吗?
傅语冰爱苏惟年,这是他定时给自己做的暗示。就像患重病的人需要频繁检查那样,苏惟年也需要持续地给自己做催眠。
谎言被华丽的外衣装扮着,轻易不露出真实的内里。久而久之,竟连塑造谎言的他,都把它当真了。
这一刻,苏惟年清晰地知道,他不敢问傅语冰。
这样就很好。不仅是成功的商人要学会伪装,一个合格的丈夫,更需要。伪装下去,不难。
苏惟年对着傅语冰的睡脸苦涩一笑,轻轻弯下腰,吻了吻樱花般的粉唇。他克制住缠绵撕咬的冲动,只浅浅一吻,就离开了。
他恋恋不舍地直起身,拖着沉重地脚步,去了浴室。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锁文锁得厉害,不知道为什么啊......
第13章 怀疑:由爱故生怖。
苏惟年恋恋不舍地直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去了浴室。
傅语冰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浴室方向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她以为自己在做梦,正要闭上眼睛,突然间又惊醒。
待缓过神来,偏头看向浴室的方向,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是真的从浴室传来了淋浴的声音。
傅语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这一觉睡得可真长,也很沉。
苏惟年什么时候回来的?
傅语冰毫不怀疑,浴室里的人是苏惟年。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卧室的浴室里,除了这个家的男主人,还能是谁?
傅语冰放下手机,懒懒的起身。蚕丝薄被滑落肩头,露出如玉般白皙娇嫩的肌肤。她睡觉时只穿了一件蕾丝吊带,陡然间从温暖的被子中出来,倒是有一些微凉。
傅语冰径直下床,走到衣柜那里打开柜门,找了件同系列睡衣套上。回身又斜躺在床上,拿了手机等苏惟年出来。
苏惟年在浴室里迅速地冲了个澡,纵使心中思绪万千,他还是希望尽快洗漱完,搂着傅语冰好好睡一觉。
他关掉花洒,随意拿了条浴巾围在身上,就打开了浴室的门。
苏惟年忽然觉得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他猛地抬头向床上看去。
傅语冰正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呢。瞧见苏惟年发现她醒了,娇嗔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跟人家说。”
苏惟年快步走到床边,半压在傅语冰身上,两只手撑在她身体两侧。
苏惟年发梢上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在傅语冰的发上、脸上,冰的她一抖。
苏惟年见状欲起身,傅语冰却伸出双手环住他的颈子,将他更压向自己,唇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想往哪里跑?”
明明是你要跑,你要丢下我。
苏惟年在心中酸涩一叹。
但他面上维持着得体的笑意。
“宝宝,我先去擦下头发,冻着你老公可是会心疼的。”一边说一边亲了亲傅语冰的眼睛。
“不要。”傅语冰刚睡醒,稍微有点小脾气,就想撒娇耍赖。
这时候无论苏惟年说什么,或是其他任何人说什么,傅语冰都只想说:“不要,不好,不行。”
苏惟年只能小心地侧身躺在一旁,将傅语冰的头安置在自己的左肩处,左手紧紧揽着她,右手抚着她柔顺的秀发。
他低声解释道:“刚回来一会,见你睡了,就没叫你。没想到,还是吵醒你了。”
傅语冰左手点在苏惟年胸膛,故意凶巴巴说:“一会再跟你算账。我去卫生间拿条毛巾。”
到底还是关心苏惟年,见他躺下来后,头发瞬间浸湿了枕头,也怕他感冒,准备起身拿条毛巾给他擦头发。
这下,苏惟年有些舍不得了,抱着她不松手。
傅语冰哭笑不得,这算是“小别胜新婚”?
最后,两人只好一起从床上起来,一起去浴室拿毛巾。
傅语冰让苏惟年坐在浴室镜子的前方凳子上,她用干毛巾汲苏惟年头发上的水。
苏惟年看着镜子中那个面容姣好、温柔娴静地给他擦头发的女人,不禁开心地笑了。
这次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笑,不是伪装。
管他呢!爱与不爱,有那么重要吗?他爱傅语冰就够了。而不管傅语冰爱不爱他,至少,她愿意对他好,不是吗?
苏惟年此时豁然开朗,也不再纠结陆思铭的事情了。
没想到他刚说服自己,要把所有事烂在心里,傅语冰却主动说起了陆思铭。
傅语冰不是拖沓犹豫的性格。她本来就打算在苏惟年回来后就和他商量陆思铭的事情。
现在气氛不错,适合好好说会话、聊会天。
“惟年,有件事和你说下。”傅语冰用理所当然地语气说道,因为他是她丈夫,所以一切烦恼向他吐露,不是最正常吗?
苏惟年闻言一怔,终于要摊牌了吗?
他突然丢盔弃甲,方才的安然一瞬间消失殆尽。苏惟年猛地站起身,紧紧拥住傅语冰,急切地将唇映在她的唇上。
不要让她说出口,一直吻下去,吻到窒息,吻到脱力,吻到世纪末...
傅语冰不明白她只不过刚开了个头,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这男人怎么就激动成这样?
难不成,还真有心有灵犀这一说?
傅语冰的神游天外更是刺激了苏惟年。
似乎为了惩罚她的分心,苏惟年揽得更紧了,并在她下唇上恶意咬了一口。不痛,但麻麻痒痒的。
“惟...唔...”
“嗯...你...”
傅语冰试图开口说一个完整的句子,却始终被苏惟年霸道的唇舌攻占着,它们冲锋陷阵,扫荡了傅语冰口中的每一块高地。
过了许久,或许只有几分钟,也可能十几分钟,苏惟年终于慢慢温柔了。但他仍不愿离开傅语冰的唇,他只怕一离开这可爱的樱桃小嘴,它就要吐出摧心的话语。
狂风骤雨变成绵绵密雨,不停歇地缠吻落在傅语冰的唇角四周。
傅语冰几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吻给吻窒息了。她软软地靠在苏惟年胸口,若不是他支撑着她,傅语冰怀疑自己要滑到地上去了。
这男人,又发什么疯。
好不容易等到苏惟年缓和了下来,傅语冰趁着他不注意,狠狠咬了他一口。
傅语冰从来不肯吃亏,敢咬她?那她必须咬回去。
这一口可比苏惟年刚刚那口用力多了。苏惟年立刻吃痛地停住了。
“清醒了吗?”傅语冰瞪了他一眼,幽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吃了我呢。”
我就是想要吃了你,把你吞进肚子里,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见,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他氤氲着眸子,看着微红脸蛋、娇媚而不自知的傅语冰,这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
苏惟年在心里摇摇头,不,不,别想着限制她的自由,她会恨死你的。
傅语冰是翱翔九天的凤,不是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折断凤的翅膀,比杀了她,更可憎。
傅语冰看着苏惟年痛苦纠结的面庞,不解道:“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