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凤城道,“卫长修的母亲叫盛卓颜。”
“那卫长修跟卓琳女士……”
傅凤城冷笑了一声道,“卫长修是卓女士的亲外甥。”
“……”果然牛叉的人总是跟牛叉的人有关系的。
冷飒还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复杂关系懵逼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进来。”
徐少鸣推开门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而是道,“大少,刘君崇说想见您。”
傅凤城微微挑眉,“他说了什么?”
徐少鸣摇头道,“刘君崇说,他必须亲自见到大少才会开口。”刘君崇敢说出这种话来,想必是真的知道什么可以救自己一命的秘密,所以徐少鸣也不敢耽搁立刻来通知傅凤城了。
当然了,如果刘君崇敢耍他,他绝对会让他死得轰轰烈烈的。
傅凤城皱眉思索了一下,侧首去看冷飒。
冷飒道,“我跟你一起去。”
“也好。”傅凤城并没有打算对冷飒隐瞒什么,她要去他自然也不会反对。
伸手拉着冷飒起身,对站在门口的徐少鸣道,“人在哪儿?”
徐少鸣道,“就在酒店旁边,不远。”
“走吧。”
三人出了门往外走去,刚走到大厅就碰到了迎面走来的卫长修。
卫当家显得有些行色匆匆,显然是刚刚赶到这里。两边人马在大厅相遇,卫长修笑吟吟地看着两人,语带调侃地道:“两位,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冷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其实也没多久吧?
“卫当家别来无恙,你这是?”冷飒微笑着看着卫长修。
卫长修笑道,“这不是听说各位今晚在江城下榻么?出可是专程从城外赶回来的,怎么样晚上一起吃个饭?”
冷飒扬眉笑道,“我第一次来江城,想出去逛逛,恐怕没空陪卫当家吃饭了。而且…卫当家专程从城外赶回来,应该也不是来找我们吃饭的吧?”
卫长修闻言眼神微闪,很快又恢复了笑容,“确实是要拜访几位贵客,既然这样那就下次再约吧。江城还是很值得看看的,祝两位下午愉快。”
冷飒道了声谢,卫长修才看向站在旁边的傅凤城,低声道,“回头咱们聊聊?”
傅凤城淡然道,“可以。”
卫长修这才向冷飒点了点头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了。
冷飒回头看了一眼卫长修的背影,挽着傅凤城的胳膊朝外面走去。
徐少鸣说距离酒店不远,果然就真的不远。上车不到五分钟,车子就直接被开进了一座外表不算起眼的小公馆。
徐少鸣和苏泽做事极其不讲究,人就直接被扔在大厅的地上。
不过才短短两个小时不到,原本还衣冠楚楚的江城十大富豪之一的刘君崇已经换了一副模样。身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伤,但狼狈而疲惫的模样几乎无法掩饰,当然了刘君崇也没有打算掩饰。
见到他们进来,正坐在沙发上削苹果的苏泽立刻放下了苹果和刀站起身来,“大少,少夫人。”
傅凤城点了下头,低头看着地上的刘君崇直入正题,“说吧。”
刘君崇颤抖了一下,有些畏惧地抬头看向傅凤城,却先看到了同样低头看他的冷飒。
愣了一下,刘君崇很快回过神来道,“我要单独跟傅少谈。”
傅凤城眼神一沉,刘君崇连忙道,“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告诉傅少,你不听一定会后悔的!但是…傅少必须承诺,不追究我以前的事情,放我一条生路。”
傅凤城道,“我怎么知道你所谓的秘密值不值这个价?”
刘君崇吞了口口水,咬牙道,“等傅少听了,就知道到底值不值这个价了。但是…我觉得,傅少也未必想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
傅凤城思索了一下,对苏泽和跟在后面的徐少鸣打了个手势。
两人恭敬地退了出去,刘君崇又看向冷飒。
这次傅凤城却没有理会他而是拉着冷飒的手走到沙发边坐下,态度相当明显。
“现在你可以说了。”
“这位……”
傅凤城冷声道:“我没什么耐性。”
刘君崇有些畏惧地往后缩了缩,咬了咬牙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才重新抬起头来看向傅凤城道,“我这个秘密对傅少非常重要,我希望…傅少能遵守承诺,事后放我一马。”
仿佛唯恐傅凤城不答应,刘君崇有些急促地道,“我这些年真的没做过什么!除了每年回报一些财富,别的事情我都没有参与过!前年傅少受伤的事情,真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这句话当然有水分,但刘君崇敢这么说至少证明他绝对没有参加一些会触碰到傅家底线的事情。
能够白手起家将生意做到这么大的人,自然知道在乱局之中如何保全自己。
傅凤城靠着沙发打量着刘君崇,好一会儿才道,“可以。”
刘君崇这才松了口气,看了看两人道,“我相信傅少和傅少夫人都是守信的人。我要说的秘密是…之前雍城的那些传闻并不、并不全是假的。傅少、真的……不是傅夫人生的,也不是傅家的血脉。”
“!!!”
冷爷无语:我看你是真的傻,这种秘密还敢说当着当事人的面出口,竟然觉得自己还能活下去?
第384章 当年的真相?
看着眼前一脸急切的刘君崇,冷飒忍不住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扭头去看傅凤城。
傅凤城脸上的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依然表情淡漠地看着地上显得毫无体面的刘君崇。
刘君崇当然知道傅凤城这是不相信自己的话,毕竟这事儿去年才刚刚闹过一回。那时候傅家都没有查出来傅凤城的身份有问题,再来第二次自然更加不好使了。
更有甚者,哪怕傅凤城真的相信了他也很有可能会将他灭口。但他也没办法,说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说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刘君崇这些年辛辛苦苦混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不想死。
他连忙道,“我说的是真的!傅少,我还不想死,绝对不敢骗你啊。”
冷飒身体微微前倾,左手托着下巴好奇地道,“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刘君崇脸上满是苦涩和惊恐,“我…傅夫人当年…傅夫人当年生产的时候我就在那里,她的孩子还不满八个月是早产的,一出生就死了。傅少…傅少应该从小身体就不错吧?怎么可能是早产?”
“就这?”冷飒有些失望,这种话怎么说全凭一张嘴毫无意义。
不过…之前傅督军也说傅夫人是早产,这倒是能对上。
而傅凤城看起来也确实不像是早产的孩子,如果不是身体好,在襁褓中只怕到不了老夫人手里就被傅夫人给折腾死了。
刘君崇小心翼翼地看了傅凤城一眼,低声道,“我跟傅夫人是同乡,从小就认识。当年我一个人去京城讨生活,日子过得艰难。后来遇到了傅夫人,她帮了我不少。再后来…傅夫人生产那天晚上,整个京城都一片大乱。傅夫人外出遇到乱党受了惊吓当时就要早产了,是我将她送到医院去的。当天晚上医院里乱成一团,有很多受伤的人也被送了过去,我怕出事就在外面守着一直到傅夫人生下了孩子傅家人赶到,我才离开的。”
傅凤城豁然睁开眼睛盯着刘君崇,道:“你做了什么?”
刘君崇冷不防对上他的眼睛,被吓得哆嗦了一下,“我…不是我做的!原本我将人送过去就要走的,当时冯家的老太太还活着也在京城照顾她。冯老太太有点嫌弃我,过来之后就赶我走了。我离开之后有点不放心,就返回去了。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就听到冯老太太说,死了,是个男孩儿。”
冷飒微微挑眉,没有说话。
“傅夫人当时就哭起来了,说他们害死了她的儿子。冯老太太还劝说…傅夫人的孩子太小了,正常分娩的话肯定得再拖一个多月,月份不对傅家会怀疑的。他们已经找好了一个也是今天刚刚出生的婴儿,要傅夫人别耽误时间了。傅夫人当时就说…是那个孩子害死了她的孩子,抢了属于她的孩子的东西,还不停地骂那个还没见过的孩子。”说到这里,刘君崇忍不住又看了傅凤城一眼。
冷飒皱着眉头思索着,还是不对。
如果刘君崇没有编故事,那怎么解释傅凤城为什么长得像傅家的先祖?总不至于冯家人那么神通广大还专门找了个跟傅家有亲近的血缘关系吧?
要知道,傅家近几代的族谱都记载地清清楚楚,哪怕有外面生的没记录在册的,傅家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让冯家找到了?
冷飒摇了摇头,想不明白就先不要想了,“继续说。”
刘君崇有些紧张地轻咳了一声道,“然后我看到冯老太太将孩子抱去了旁边医院专门为刚出生的婴儿清洗的房间,过了…两分钟,就抱着孩子又出来了。我敢肯定…抱出来的那个孩子跟她之前抱进去的不是同一个。孩子身上包着的襁褓完全不一样,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就算只是换一个襁褓也不只两分钟吧?而且我在门外的时候确实听到冯老太太说,孩子已经死了,从头到尾也没有听到那孩子哭过一声。”
冷飒皱眉,“那个死了的婴儿,去哪儿了?”
刘君崇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当时吓了一跳没敢她们发现。就一直躲在附近,后来看到一个护士模样的女人,抱着那个孩子走了,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再后来看到傅家人赶了过来,我想如果我再露面,傅夫人一定会怀疑我知道了什么,就趁着没人注意溜走了。”
说完这些,见跟前的两个人目光都定定地盯着自己,刘君崇惊慌地摆手道,“傅少,这件事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就连我家里的人都从来没有提过!绝对不会有外人知道的!我知道的真的就只有这些了,求你绕我一命!”
傅凤城淡然道,“证据。”
刘君崇有些茫然地望着傅凤城,冷飒好心提醒他,“你说的这些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刘君崇脸色一白,他确实没办法证明,当年才不过刚刚二十出头的他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想到留下什么证据呢?
心里最担心的也不过是自己被发现了被人灭口罢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刘君崇才颤抖着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傅少如果不信…可以,可以去问傅夫人。”
冷飒笑道,“你觉得傅夫人会说吗?”
“我…我……”刘君崇面如土色从,颓废地瘫倒在了地上,“我说的都是真的,傅少不信…可以去查,傅家、傅家这么大的势力,想查总是能查到的……”
“来人。”傅凤城沉声道,门外的徐少鸣和苏泽走了进来,恭敬地道,“大少。”
傅凤城指了指地上的人,“带走。”
苏泽问道,“大少,怎么处理?”
傅凤城垂眸思索了一下,道:“先关起来,不要让他见其他人。”
苏泽点头称是,徐少鸣看了看地上的人问道,“大少,刘家的产业……”刘君崇好歹也是一方富豪,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角色。
人关起来的,刘家的产业和后续要怎么处理也是一个问题。
傅凤城道:“先让人看着,去年还没送出去的那四百万直接扣了。”
刘君崇被他们抓了的事情长时间是瞒不住的,既然如此傅凤城也不打算玩什么放长线钓大鱼了。直接把鱼食给拿走,不知道那池塘深处等着投喂的大鱼又会怎么样呢?
目光淡淡地扫了刘君崇一眼,“老实一点,如果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你的那些产业…也不是不能还给你。”
刘君崇一愣,回过神来顿时大喜。
原本以为自己能保住命就算是不错了,现在傅大少竟然承诺愿意将产业都还给他,刘君崇怎么能不欢喜?
刘君崇连忙道,“傅少放心,我一定努力想想从前的事情,只要对大少有用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傅凤城对苏点了点头,苏泽会意拉起刘君崇就往外面走去。
等到两人离开,大厅里只剩下三个人了徐少鸣忍不住道,“这人态度转变也太快了一些,他说的话可信么?”
“夫人怎么说?”傅凤城握着冷飒的手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