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慕晋北还坐在那里,半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
气得站起来,把棋子全都推到地上:“不下了!真没意思!”
慕晋北坐在原地,看着老爷子走远,眯起眼睛,看向远方。
好聚好散?
时念,如果我不想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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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酒吧,vip包厢
今儿是沈北川的生日,哥儿几个想着给他过个生日,就选在了这里。
也不知道怎地,聊着聊着,话题就扯到了慕晋北和时念身上。
“要我说啊,时念挺不错的!模样周正,又贤惠持家,挺适合你的。”
慕晋北抬眼看了看他,又垂下眼去,继续喝酒。
“老慕啊,你说说你,之前苏青禾没回来的时候,你闹着要离婚跟苏青禾在一起,现在时念同意离婚了,你又不离,几个意思?”
“该不会是你喜欢上人家时念了吧?”
慕晋北抬脚,朝他的脚踢过去:“管好你的嘴!”
“哎哟喂,他急了!”
“老霍啊,这说明你说对了!正中他的心思!”
“老慕啊,不会吧,你要是真喜欢上时念了,苏青禾怎么办?”
慕晋北也不说话,仰起脖子,饮尽杯中酒:“凉拌!”
放下酒杯,看向沈北川:“今儿算我头上!”
“烁烁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哈?
众人全是一副惊悚表情。
“慕晋北,你丫吃错药了吧?以前烁烁也都是一个人在家,怎么没见你这么着急过?”
男人没有理会他们,抓起外套,搁在臂弯里,长腿迈开。
只留一个清绝的背影给好哥儿们。
慕晋北到达老宅的时候,恰好是8点35分。
男人放下风衣,径自上了二楼,直奔烁烁房间。
这会儿,小家伙正熟稔的在跟时念视频。
“妈咪呀,你走了都一个星期啦,还有三个多礼拜才能回来,烁烁好想你呀。”
面对妈咪,小家伙又开始撒娇卖萌。
时念看着儿子温软的小模样,心上柔软的一塌糊涂。
“宝贝再等等哈,妈咪一定尽早回来陪你。”
六年来,每当这段婚姻她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就去抱儿子。
是这个软软的小家伙给了她动力,让她支撑到现在。
看着孩子清澈的双眼,那些生他时受过的苦,仿佛也都成了灰烬。
慕晋北来的很快,径直往烁烁身边一坐,便出现在时念的手机屏幕里。
男人坐在孩子身旁,一只胳膊伸出来,搂住孩子的腰,另一只则是抱住他的肩膀,破天荒头一回在孩子嫩生生的脸颊上亲了亲。
烁烁侧过脸来看他:“妈咪,爸爸这几天都在陪着我哦,我和他现在是好朋友!”
小家伙脸上闪动着兴奋的笑,抱住男人脖子,重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父慈子孝这一幕,看得时念眼睛发涨。
曾几何时,因为慕晋北讨厌她,讨厌这段婚姻,连带着讨厌烁烁。
打从孩子出生那天起,他没换过一次纸尿片,没给孩子冲过一次奶粉。
这些,都是拜她所赐。
如今,突然看到这迟来的温情,她只觉得诡异。
慕晋北该不会是想和她抢烁烁吧?
烁烁并不知道时念在想什么,孩子看看视频里的妈咪,羞涩的说道:“妈咪呀,我去嘘嘘一下,你等我回来哟。”
当下,迈着小短腿跑开。
时念没想到孩子会突然跑走,望着屏幕里变大的慕晋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静默。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明明是最熟悉的两口子,却成了陌生人。
“咳……”
慕晋北清咳一声,开了口:“在那边还习惯吗?”
时念只觉得惊悚。
慕晋北这是在关心她?
不不不!
这画风不对!
她和慕晋北之间,不该是这样。
“慕晋北,你吃错药了吧?”
第22章 怎么....是你
在时念的印象里,慕晋北是那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处处透着冷漠。
尽管两人结婚六年,可她对他一点也不了解。
家这个地方,于慕晋北来说,更多的像是个休息的地方,或者说是旅馆。
工作累了,就回家休息,如果不累,就一直工作到累。
如今,他突然问她在那边是不是还习惯,只让时念觉得很是诡异。
听着话筒那端男人清清浅浅的呼吸声,足足花了半分钟时间,还是没想到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关心她?
又或者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心虚?
时念更倾向于第二个答案。
“慕晋北,你用不着刻意讨好我,反正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你抽时间把离婚证办了吧。”
如果他是因为做了对不起这段婚姻的事,而向她道歉的话,大可不必。
反正从头到尾,这段婚姻和她都是他讨厌的。
慕晋北原是一番好意。
全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面色黑沉如铁,“砰”一声,重重挂断电话。
这个女人,果然知道怎么惹怒他!
霍然起身,直奔二楼。
老爷子正在和烁烁玩,看到他板着张脸进来,跟谁欠了他五百万似的,忍不住吐糟。
“脸黑成那个熊样!”
“谁欠你钱了?”
“别吓着我宝贝小曾孙,不高兴就滚出去!”
“什么时候高兴了再回来!”
慕晋北看老爷子一眼,接过他怀里的烁烁。
“睡觉!”
他难得跟孩子亲近,烁烁有了爸爸就不要太爷爷,欢天喜地抱住慕晋北的脖子。
“爸爸,今天晚上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按着慕晋北一贯的尿性,是绝对不可能给孩子讲故事的。
老爷子怕孩子失望,急忙说“我来。”
男人却是先他一步开了口:“好!”
抱着烁烁进了儿童房。
真就找了本儿童故事书,半躺在床头,给孩子讲起故事。
慕远山站在门外,透过没关严实的门看过去,便是这副父慈子孝场景。
浑浊的眼珠里有泪光浮过。
不忍打扰这样温馨的时刻,放轻脚步下楼。
“这小子终于开窍了?”
福伯站在他身后,小声说道:“孙少爷就那脾气,其实外冷内热。”
“要我说呀,他对孙少奶奶未必没有感情,只不过他不愿意承认而已。”
“毕竟,这段婚姻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