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向女婿求助,只要白想想找时念,无论如何要给他通个消息。
因此,在接到慕晋北电话的那一刻,立刻就来了精神。
“晋北?”
“不会是想想她这么晚了还去找念念吧?”
慕晋北轻笑一声:“爸,您这是魔怔了吧?”
“白女士即便来找念念和孩子们,也都是白天过来,怎么可能这么晚过来?”
苏远博听出他话里的揶揄之意,重重叹息一声,十分失落。
“哦。”
“那是什么事?”
到了这会儿,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
慕晋北听着他的语气,摇头。
还是把要说的话说了:“爸,我收到消息,安安失踪的事跟汪晴有关,如果真的跟苏家有关,您会怎么处理?”
这么大的事,必定会惊动苏家。
苏远博如果帮着苏家,和慕家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毕竟……
他身上流着苏家的人血。
又是个孝顺的人。
苏远博听完慕晋北的话,想都没想,直接说道:“苏家的事和我没关系!”
“你不用顾及我!”
“现在念念和想想才是我的心头肉,其他人都与我无关。”
“你真的要动苏家人,我绝不求情!”
“只是有一点你要记清楚了:斩草要除根!”
慕晋北以为:他是苏家人,身上流着苏家人的血,多多少少会给苏家留点后路。
没想到的是……
他这位岳父大人拎得挺清楚,全然没让他为难。
听完他的回答,慕晋北心里那点不安散去:“谢谢爸。”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挂断电话之后,他回房,亲了亲已经睡熟的小妻子,怕吵着她,没穿拖鞋,赤着脚离开卧房。
离开卧房之后,便直奔肖瞳拍下那个地址。
正是夜深人静时候。
想要在人口密集的小区里找一个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因此,男人弄响了整个小区的火警警报。
大半夜的,警报一响,所有人都揉着惺忪的睡眼下了楼。
慕家的保镖则是趁机观察下楼的人群。
一番搜查下来,并没有汪晴,整个小区里甚至没有五岁多的孩子。
就在这时,居委会主任向慕晋北提供了一条线索:就在警报响起之间,有个中年妇女抱着个孩子,叫了救护车,往医院去了。
男人立刻带着保镖上车,杀向医院。
到了医院的时候,果然瞧见有个五岁多的小女孩躺在病床上,却并没有瞧见她的家长。
慕晋北看着那个孩子,问她:“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孩子只是傻傻的望着他笑,过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个字:“叔……”
“叔!”
这是他的安安吗?
慕晋北全然不敢相信。
眼前这个带着痴傻的,看上去只有四岁大的孩子,是安安吗?
顾不上那么多,立刻让人把整个医院监控起来,他则是驱车回到玉湖花园。
把睡着的时念直接抱上车。
“念念,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念并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慕晋北不会害自己,便放心的继续在副驾位置睡。
当她来到病房,看到病床上的安安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慕晋北,我是不是在做梦?”
“你掐我一下!”
他哪里舍得掐她?
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念念,你感觉一下我!”
看到时念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个孩子便是他们日夜寻找的安安。
只不过……
孩子当初缺氧的时间太长,到现在还是傻乎乎的。
时念再也忍不住,抱住孩子大哭起来。
“我苦命的安安!”
“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没保护好你!”
时念的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河,汹涌而出。
慕晋北站在一旁,看她哭成这样,心疼又自责。
“念念,不怪你,怪我。”
――――
肖瞳得到的地址,是一家酒吧。
那家酒吧的名字,她听时候说起过,是慕晋北他们四人组经常去的地方。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地址,已经坐上了出租车的肖瞳有些犹疑。
去酒吧这种地方谈?
好像她和傅予年之间,并没有什么可谈的?
但是……
为了整个镇子的发展,还有刘书记的殷殷嘱托,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踏进了酒吧门。
慕晋北给的地址是十六楼门号包厢,当她走到包厢门前的那一刻,却突然失去了敲门的勇气。
来这种地方找傅予年,不就是向他服软吗?
犹豫间,举起过好几次的手都放了回去。
直到……
包厢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沈北川有些惊愕的站在门口,看着踌躇不前的她,先是一惊。
接着,脸上浮起热情的笑容。
“是肖瞳同学啊!”
“来了怎么不敲门?”
“快进来!”
乍见肖瞳,十分惊讶,又想到两人曾经是校友,便用了同学这个称呼。
毕竟……
傅予年就在后面坐着呢,他可不想尴尬。
把肖瞳让进包厢门以后,沈北川看向大半个身子陷在沙发里的男人。
冲他暧昧一笑:“肖瞳来了,应该是来找你的!”
“你好好跟她聊聊,我出去买包烟。”
肖瞳听他要出去,尴尬的脚趾抠地:“沈学长,不用的!”
“我没事儿!”
沈北川不用看也知道傅予年脸色阴沉的可怕,生怕他冲自己发火,急忙对肖瞳说道:“我这人吧,嗜烟如命,没烟实在受不了!”
“你先坐,我很快回来!”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包厢门,把门带好。
然后就趴在包厢门上听着里头的动静。
老傅啊,这么好的机会,你可得把握住啊!
沈北川一走,包厢里立刻恢复安静,只有酒香气在鼻尖攒动。
傅予年白衣黑裤窝在偌大的沙发里,西装搁在一旁,像是在思考什么。
看到肖瞳进来,他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久久没有说话。
包厢里安静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他不开口,肖瞳又是有求于他,磨蹭半晌,还是先开了口:“傅总,有件事,我想和您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