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
“被池鸢杀的。”
白慕笑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安小姐,你是在和我开玩笑么?”
池鸢就算有点身手,也不足以能杀死Murray。
“小白,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她抬起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Murray中了池鸢的一枪。”
“所以你让我杀聂茵的那晚,你们去杀池鸢了?”
他的声音冷了下去,接着冷笑,“死得好。”
安莎嘟着嘴,放开了他的腰。
“是我不对,但我接了任务的嘛,小白,你别跟我生气,Murray死了,我真的很难过。”
她的睫毛垂了下去,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白慕刚想说点什么,安莎的手机就响了,是简洲打来的。
这么晚了,霍寒辞竟然还要开会。
安莎作为秘书,自然要过去。
她抿着唇,学着池鸢的姿态回复了那边,然后拿出一颗糖,塞进自己的嘴里。
“小白,我先走了,Murray一死,我身边就没人了,你回来好不好?”
白慕没应,只是看着这个剧组发呆。
安莎还要再说话,却听到外面传来聂茵的声音。
“白慕,你一个人在里面干什么呢?”
聂茵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看到他一个人站在这里,眼底有些疑惑。
她抬头四处看了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听,总感觉刚刚有人。
“聂茵姐,我在想明天的剧情,咱们的拍摄马上就要结束了,有点紧张。”
聂茵觉得好笑,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拍了拍。
“怕什么,盛娱会把我们接下来都安排好的,我都想好我要走的路线了。”
白慕也跟着笑,和她并肩着走出去。
两人说说笑笑的样子落在安莎的眼里,安莎站在柱子后,狠狠的嚼着嘴里的糖,然后开口。
“Murray,你有没有觉得那个聂茵也很刺眼?”
但是身后久久没有人的声音传来,她的眉心皱了一下,回头去看,空空如也。
这才想起Murray已经死了,被池鸢害死了。
嘴里的糖又失去了味道,她连忙想要再掏一颗出来,却发现今天带来的糖已经被吃光了。
这两天她吃糖的次数明显变多了,以前一天只要几颗,现在却变成了几十颗。
好像不管吃再多,都无法弥补内心里的一丝空虚。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
她抿了一下唇,转身离开了这。
那天她去追杀池鸢,却在中途犹豫,回去又看了一次Murray,于是想再次回去追池鸢时,已经失去了最佳时机。
她似乎被什么影响了,当时也有些心神不宁。
池鸢并未看到她的脸,所以她还能在霍氏继续伪装。
安莎嚼着糖,步履沉重的往外走,缓缓叹了口气。
心里有些窒闷,以前也有不少人死去,但Murray这条狗显然是特别的。
跟在她身边的时间久,也听话。
看来她得再给自己找条狗了,这样就不会寂寞了。
嘴角又弯了起来,眼神里也变得亮晶晶的。
*
池鸢此刻已经回到了御景岛,躺下后,霍寒辞就发来了消息。
【冯光辉心脏病去世的事,我让人重新查了一下,流程里有可以操作的机会。】
如果这个人替换了当年真正的院长的身份,那说明他的手段很高,想要利用心脏病诈死消失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这样还能给池鸢和霍寒辞之间添加阻碍。
这条线一旦清除,前因后果也就十分明白了。
池鸢抿唇,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对不起。】
因为院长的事,某种程度上真的怪过他,但当时更厌恶的是自己。
以为总是有人因为自己死去。
所以才能那么快速的放弃和霍寒辞的感情,因为不希望再看到牺牲。
【你在车里已经道过歉了。】
池鸢纳闷,反应过来后,脸色顿时爆红。
第804章 又有人补刀了,是谁
没再回复这条,她将手机一丢,直接躺到床上去了。
但她并没有睡着,今晚她得感谢萧绝,萧绝给她提供了一条很明朗的线索。
她的脑海里开始思索有关院长的一切,却发现早就有端倪。
她的几次DNA检测里,都有冯光辉参与。
第一次与池家的检测,冯光辉当时就在场。
第二次与蒙家的检测,也是冯光辉来信告诉她结果。
因为院长陪伴了她太多年,所以她从未怀疑。
但如果当年她刚到福利院,其实遇到的就已经不是院长了呢,而是这个后来顶替了院长身份的人。
真正的院长和妻子早就被关进了资料室后的小密室,还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了。
一个下岗的工人,又和老婆离了婚,无牵无挂,再加上一直待在郊外的福利院,实在太方便被人顶替。
但后来的这个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只是陪着她长大么?
池鸢的手紧紧的抓着床单,因为在福利院里的场景实在太过清晰,那些一起吃苦,一起织手套,织围巾的片段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所以当线索指向冯光辉的时候,她是那么的痛苦。
挨饿的时候,院长鼓励她。
被路人打骂的时候,院长保护她。
可现实却告诉她,这些都是演的。
池鸢扯扯唇,只觉得心脏蔓延开剧烈的疼痛。
就连对方诈死,都要在她心里留下浓烈的愧疚,到底是多恨她啊。
一场戏换来她的倾心相待,仿佛整个人生都是一场笑话。
池鸢的脑袋里又开始疼了,吃完床边的止痛药就睡了过去。
隔天一早,霍寒辞给她发了消息,说是当初跟她一起坠下去的另一个男人醒了,交给她处理,而且和她在同一个医院。
医院那边已经做了保密工作,就算是她过去,也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池鸢昨晚就听简洲说了,御景岛外面有很多监控,是霍老爷子安排的。
这次靳家的事情已经让霍老爷子上了心,估计接下来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监控她和霍寒辞的一举一动。
稍有让他不能接受的,那么便是她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霍见空是不可能动霍寒辞的,柿子挑软的捏。
池鸢的汽车在中间转了弯,直接去了医院。
Murray九死一生,竟然真的被抢救过来了。
不过安莎那一刀直接划破了他的声带,他说不了话,大概以后也说不了话了。
他坐在床上,看到池鸢进来,瞳孔便是一缩,嘴唇抿紧。
池鸢走进去,发现他的胸口缠着纱布。
那一枪是她开的,但是她已经听医生说过情况,她可不记得自己在他的脖子上划过一刀。
“我是池鸢,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Murray没说话,只冷漠的将视线移到远处。
池鸢坐下,也不着急。
“你脖子上的伤不是我划的,医生说那是匕首划出来的,所以在我朝你开枪之后,又有人补刀了,是谁?”
话音刚落,Murray的手就攥紧,被子死死的捏在手心,手背上都是青筋。
他的呼吸急促,牙齿死死咬着嘴唇。
池鸢本想再说几句话刺激他,却看到他的眼里涌出了眼泪,唇畔咬出的血迹顺着下巴缓缓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