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校长收了剧组的钱,也通知村民到位了,这段时间有他们等人的入住,不可以轻易在宿舍楼里乱走动。
霍木松下意识没有多想什么,他走进房间把门带上后才愈发觉得不对劲。
这次出来拍戏,他没带太多的东西,桌子上应该只放了一本他昨天看的书和一瓶喝了还剩一半的矿泉水才对,因为东西少,所以记忆很清晰,那书的位置明显被人动过。
以为只是单纯的有人闯入了房间而已,霍木松打算明天再追究这件事情,他正准备从衣柜里拿衣服去洗澡时,眼睛瞥到了虚掩着一条缝的衣柜中落出来一根黑色的衣带。
材质粗糙,洗的都起球了。
一看就知道这绝对不会是自己的衣物。
窗户半开,夜晚的风中夹杂着第二个人的呼吸声,有些粗重。
霍木松不敢轻举妄动,他缓缓走到一旁,给自己的经纪人发了消息。
而躲在衣柜中的男人也在默默观察着,缓慢的吐露出自己的气息,身上带有腐烂的泥土味。
……
送完那位崴了脚的阿婆之后,白泽遇把喻遥给送到了职工宿舍楼下,他没有上去,说是要去村里的赤脚医生家里拿一些可以敷崴伤的草药再给阿婆送去。
喻遥边打着电话边上楼,她贴墙而走,声音很细,尾音不自觉的在撒着娇一样:“靳泽承,我们都坦诚一点,各问对方一个问题,回答的人绝对不能说谎好吗?”
男人轻轻的“嗯”了一声,嗓音宠溺:“你想问什么?”
别说一个了,他就是回答成千上万个都心甘情愿。
想问的问题其实很多,喻遥贯通了一下,把那些问题合并了起来,“那个叫……诸月姌的,她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靳泽承干脆果断的回答道。
不知道?
喻遥虽然心里是满意这个答案的,她的老公当然不能知道别的女人在哪儿了,但是就这么回答三个字的话又显得他特别敷衍。
心里别扭的要死。
靳泽承在电话那边叹了口气,忍不住笑了笑神态轻松的走到了落地窗前,他低声说道:“我把她开除了,真的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了。”
“遥遥,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你不用跟我这么别扭的。”
喻遥的心事被猜中,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脚尖踢了题楼梯,她清清嗓子缓解掉颤抖的心脏,声音在六楼空荡的走廊里回响:“好啦,现在轮到你问我问题里。”
她早就想好怎么解释了。
这男人肯定是想问刚才自己给他打电话时,突然出现的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是谁。
他应该也还记得白泽遇吧……
毕竟高中那会儿他可没少盯着他们俩。
月色朦胧似水,深邃的海面再洗与黑夜相衔接,星辰溺死其中,将所有的光芒献给大地。
冗长的呼吸声中,喻遥觉得时间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她清晰的可以看见不远处晾晒着的衣服正在滴水,砸在地板上的水花激起了一小层灰。
靳泽承问的是,“今天有好好吃饭吗?”
海面亮起了一盏灯塔,无数次在她晕头转向时指明了爱的方向。
喻遥觉得鼻子很酸,刚想开口说话时,她突然被一个捂住了嘴,跟绑架似的被拖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嘘!嘘!”霍木松松开她,绕到喻遥的面前,用手掰正着她的肩膀,他的头微微侧在小姑娘的旁边,视线向上,隐蔽的看向窗外。
有一道黑影驻足几秒快速跑过。
从别的角度看,他们就像是在接吻。
靳泽承看着被突然挂断的电话,有些头疼。
喻遥被这男人突如其来的举动气的要死,她用手背擦了擦嘴唇,声音很大:“你疯啦?你这是要干嘛?”
这人怎么说都是个影帝,做的事还真是下流。
“抱歉。”霍木松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把刚才的情况给解释了一遍。
喻遥的脸色一下就沉下来了。
比起在这里当了两年支教老师,看似已经融入进本地人集体的白泽遇,喻遥肯定是更相信一样和自己是城市里来的霍木松。
她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有刚才经过的那一大片田地。
霍木松眉头皱得很紧,“所以你怀疑那些都是种的毒品?”
“我看着外形很像罂粟。”喻遥摇了摇脑袋,“但是白泽遇告诉我那是苦麦菜,我没见过苦麦菜,想上去近看的时候,有人拦住了。”
那男人也委实奇怪,早上就过分热情的向她确认了太多的情况。
如果没记错的话,晚上那群黑衣人里,是有一个朝着六楼抬头的,她蹲的快而已。
“药水?”霍木松捕捉到了关键词,看着喻遥递给自己的小喷壶,他朝着空气喷了一下。
“酸枣仁、琥珀、茯苓……”霍木松闻出了几种药材,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些都是助眠用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面一定混合着可以直接让人昏睡过去的东西。”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那个男人在知道喻遥晚上喷了驱蚊药水后,就对她放松了警惕的原因。
喻遥张了张嘴,被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没想到这厮还有这功能。
霍木松笑着解释道:“我以前拍过一部郎中的古装剧,跟着学了一点中药方面相关的知识。”
反正最后两人得出了结论,他们被盯上了。
收到消息的经纪人姗姗来迟,头发上的水珠还没擦干,他也算自己人,听了霍木松说完的情况后,几乎没有任何思考:“这件事你们谁也别管,拍完戏立马走人。”
因为他所了解到的情况远比这两人知道的还要恐怖。
这个地方太邪门了,根本不是来之前资料上所了解的那么岁月静好。
第59章 留下了三根手指
霍木松对这个提议也表示认同,这地方过于偏僻,而且当地人抱团极其严重,他们人少力量小,真的想做点什么,也得在离开这里确保自己的自身安全下才行。
“喻老师,晚上睡觉前记得把门窗都关好,有什么事就叫我。”霍木松说道。
经纪人也担心他自家艺人的安全,“我下去跟导演说说,让他轮班派几个人在宿舍楼下守着。”
喻遥躺在床上时还是心绪不宁。
她一晚上基本没怎么进入过深度睡眠,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被惊醒了,好在一夜太平,并没发生什么大事。
早上化妆师给她遮了一下黑眼圈,奇怪的说道:“看来大家都没怎么睡好啊,我也是,那后山里总是大半夜传来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喻遥抬头好奇的问道。
化妆师具体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声音,“估计是什么鸟叫吧,但有的时候真的叫的很凄凉,跟小孩子的声音一样,把我吓得一声的鸡皮疙瘩。”
想想应该不会是小孩子,哪有人能放心自己的孩子大半夜去山上。
距离开始拍摄还有一小段的时间,道具组还在准备中,喻遥百无聊赖的打开了手机,自从《憧憬的生活》那一期播出,她的微博粉丝数量倒是上涨了不少。
之前的微博都设置成为半年可见了。
最近的几条全部都是罗建国上她的号帮她运营的,一众恶评中也算能寥寥无几的看见几条说她漂亮的。
但是那几条好评下面全部都在说是什么花钱雇来的水军,问多少钱一条,自己也想参与。
微博主页突然刷新出来了一条匿名爆料信息,用了很多缩写,还写了很多作品的名字,说里面的主人公和这些有关。
消息还挺劲爆的,说什么某一线男星在狂舔某位扑街上位的女明星,用词有些龌龊,但是很有把握这个礼拜内会被爆出来,铁证如山。
喻遥自己也浅浅的猜测了一下,点进去看评论时,发现大家竟然都在说主人公是自己和霍木松。
她还真是第一次吃瓜吃到自己的身上。
把这条微博截图发给了罗建国。
罗建国那边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不想喻遥担心,他随便扯了一个理由,表示自己可能没法过来这边照顾她了。
喻遥表示无所谓,反正拍摄周期很短,顺利的话,这个礼拜的周末就能结束回去了。
看见她回复过来的消息,罗建国算是松了一口气,那条微博爆料不是假的,他们公司和霍木松的公司已经收到了里面所谓的“铁证如山”。
是一段在《憧憬的生活》中,喻遥和霍木松大半夜站在外面聊天的视频画面,估计是哪个摄像头没关都拍了下来,然后隔天被有心人保存了,现在拿来威胁要钱。
开了个天价,两千万。
霍木松的公司表示不愿意承担一分钱,他们公关团队厉害得很,再加上霍木松这么多年来在娱乐圈里的正面形象,就算这种东西被爆出来,他们也能把舆论的导向变成是喻遥的勾引。
虽然视频里霍木松说的一些话有些露骨,但是画面最后是有第三个男人的声音出现的,他还叫了喻遥“老婆”。
很明显有关这个男人的身份信息全部都做了消音处理,估计是视频的主人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位,不敢曝光他。
喻遥的经纪公司也不愿意拿出这两千万,罗建国一心说服,而且他觉得这事儿又不是喻遥的错,白是霍木松表的,凭啥他家遥遥要担这责任?
而且鬼知道后面叫什么“老婆”的男人是谁,说不定他是在叫霍木松呢,因为霍木松见了他,表情和身体反应也挺大的。
总之两边公司都不愿意各退一步,只有罗建国是真正在乎喻遥,他打算从视频里的第三个男人身上下手,能拦着就绝对不要让这段视频流出。
开始拍戏了,总算有个好消息,那就是许招娣小朋友愿意参加拍摄。
然而等到喻遥的第一场戏份拍完,这小朋友也还没有来现场,于是工作人员就去白泽遇教的班级寻找了。
没想到她今天根本连课都没来上。
白泽遇皱紧了眉头,喃喃自语道:“这个月的第三个了。”
“您说什么?”工作人员没有听清楚。
白泽遇摇了摇头,脸色煞白,“没什么……正好我没课了,和你们一起去趟许同学的家里看看吧。”
但愿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因为小演员暂时找不到,导演又只能先把后面的戏往前提,喻遥和霍木松等人都直接拍到了大中午。
吃午饭的时候,一大群村民手里拿着工具走了过来,个个都是气势汹汹的,看这群外地人的眼神就像是在什么隔了血海深仇的大仇人,恨不得将他们都生吞活剥才解气。
为首的操着一口方言,语速还很快:“就是他们这群人给我们村孩子带来的灾难,我们把他们赶出去!”
前排的几个人纷纷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盐朝着剧组洒去,霍木松眼疾手快的挡在了喻遥的前面,虽然盐小砸在身上不痛,但这平白无故被人撒盐的感觉还是很不爽的。
这种举动代表的是去霉运、去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