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吗?
听到窗帘合上的动静,鹿之绫才明白他是起身去关窗帘了。
薄妄回头看她,“要不要喝点牛奶?”
“不用了。”鹿之绫摇头。
“那睡觉。”
窗外的天已经亮起来了。
薄妄走到床前,伸手掀开被子。
鹿之绫坐在那里,被子在她身后掀起一阵风,风不冷,就是撩得她脖子酥麻,痒得寒毛直立。
掀被子的动作都有了,鹿之绫不敢让薄妄再把自己抱下去,于是主动躺了下来,整个人僵直地躺在床上,双手放到身前。
头发是不是乱了……
“……”
薄妄扫了一眼她局促的手,薄唇微勾,没笑出声来,而是绕过床从另一侧躺上来。
“……”
鹿之绫瞬间感觉自己呼吸都没了。
薄妄将她搂进怀里,大掌扣着她的一侧肩膀,一只手拉高被子给她盖好,带过一阵清风。
鹿之绫伸出手僵硬而缓慢地环上他的窄腰,一张脸埋进他的胸膛,闷声道,“薄妄……”
“嗯?”
薄妄低眸看她,寂静的环境里,他的嗓音性感撩人。
“我,我不太会……”
她小声说着,头都不敢抬起来,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薄妄盯着她的耳朵闷声发笑,随即清了清嗓子,问得一本正经,“不会什么?”
“……”
故意的。
他能不知道她不会什么……
鹿之绫咬了咬唇,觉得这种紧张折磨她一整晚不行,还不如早点解脱。
于是,她提起一口气从他怀里抬起头,直逼他眼前,一脸豁出去的表情,“我15岁失明,什么都没看过,也不会,所以,你找两个片子让我听一听学一学吧?”
她总不能零知识上考场。
话落,她的唇就被咬了一口,是真咬,很疼。
鹿之绫蹙起眉,随即就听到他不悦的声音,“听什么?听别的男人给你喘?”
“……”
“鹿之绫,你还真敢想。”薄妄脸都绿了,有些咬牙切齿。
“……”
鹿之绫默。
她只是不想打无准备之仗。
话都说出口了,鹿之绫反而放松下来,她靠在他怀里不再说话。
反而她已经交代自己的底细,接下来怎么办就看他吧。
“你这是摆烂的意思?”
薄妄看得真切。
“那我不会总不能是我主导。”
她一脸认真等着他来采撷的样子勾人得厉害。
薄妄的眼暗了暗,喉咙再次发紧,他重下眼在她唇上亲一下,“行了,睡觉,今天不碰你。”
“……”
这结果是鹿之绫没想过的,她怔在那里,“为什么?”
被放过还敢问为什么。
薄妄被气乐了,伸手去捏她的耳朵,“有人从进门开始就绷得跟一根弦一样,我怕给你弄断了。”
呆会再晕床上。
“……”
原来她的紧张都被他看在眼里。
鹿之绫枕在他的臂弯里,想想又问,“那到什么时候?”
“……”
还敢问。
薄妄压着胸口的燥意,闭上眼不去看她勾人的小脸,道,“不设时间,等你准备好再说。”
准备好再说?
“可你又不让我听不让……”
“我说的准备不是这个意思!”薄妄闭着眼打断她的话,“等你什么时候躺在这床上不挺尸的时候再说。”
还想听还想听。
做什么春秋大梦!
“……”
她有挺尸么?
鹿之绫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
第787章 婚后第一天
好吧,她是挺紧张的。
但她并不是在抗拒。
这话不怎么好说出口,但鹿之绫在他面前已经没什么不能说的,正想开口,就听他道,“我今天也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她的生日,他没有生日礼物,没有让她许愿。
愿望是他知道她最想要什么,不用许他也会帮她实现。
那礼物……
“结婚证是我的礼物?”她问。
薄妄低下眼,盯着怀里的人,眸色深邃,一字一字道,“之之,这段婚姻对你来说是不是个合格的礼物,不是只用新婚之夜来看。”
“……”
“我没那么迫切。”
“……”
鹿之绫怔了下,很快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这段婚姻是不是个礼物,他等她将来决定,所以,他不急于一时。
她枕在他的手臂上,整个人都被他环抱在怀里,贴得很近,他身上的暖意逐渐传染到她,让她微凉的身体暖和起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围出了一个独立的世界,在这双臂弯下,鹿之绫不管怎么待着都很安心。
因为,他会给她创造最舒适自由的环境。
这么想着,鹿之绫放下了一晚上的纠结,闭上眼沉静地培养睡意,一只手搭到他的腰上。
“……”
薄妄就没那么好睡了。
见他妈鬼的没那么迫切,刚刚在落地窗边他就差点把她办了。
满浴室的牛奶香气,熏得他一刻都不敢在浴室多待,潦草冲一下就出来,甚至连她用过的沐浴露他都没敢用。
但现在,她身上的牛奶味又在冲击他的嗅觉。
那个时候穷,鹿之绫为给他和封振省钱,把牛奶喝完会悄悄加水,然后假装又喝了一瓶……
后来被他发现,他就开始死盯着她喝奶。
她就坐在他的身边,默默抱着牛奶,嘴唇抿着吸管慢慢喝。
作不了弊的小家长鼓着腮帮子像只生闷气的仓鼠。
早一瓶,晚一瓶,喝不完也必须喝,喝的多了,他总觉得她身上也带着淡淡的牛奶气味,很好闻。
记忆里的气息在此刻发酵,愈发浓烈,从她的颈间、发间而出,温柔地折磨着他的神经。
蓦地,那气味冲撞上来。
鹿之绫往他怀里又靠紧一些,直接将小脸埋到他的胸前,手攀到他的背后。
他的衣角皱褶而起,她凝脂一般的臂紧紧贴上他的腰。
薄妄的呼吸一顿,在昏暗中睁着眼,漆黑如墨的眼里没有半点睡意。
两人面对面躺着,薄妄环着她,却是一动不动,跟座炙热的雕像似的……
妈的。
话放早了。
这么下去,没等她准备好,他先熬死了。
薄妄没敢动,一直等到怀里的人呼吸越来越均匀,似是睡着了,他才把腕上的佛珠手串摘下来,放在手里一颗颗珠子捻过去,想默念两句佛经压压性子,却完全想不起来。